第34章 解藥結緣(中)
「都明白了嗎?」張起鶴最後一聲放大了聲音,就是為了讓他們引起重視。
「明白了!」眾人俯首應道。
「要分清可為與不可為,這一條你們以後走出國子監都要謹記。」
「是!鶴公子。」
張起鶴看眾人的態度,滿意地點了點頭,於是又轉向方祺道:「你不是被貶出國子監了,為何今日又出現在文軒殿內?」
「我來跟祭酒大人告個別。」方祺意外老實地回答。
「那為何鬼鬼祟祟?」張起鶴再問。
方祺撇過頭去,不語。
「哼!真是宋天峰的一條忠犬!當初要不是因為老夫點頭,這國子監的大門你根本踏不了一步。」
「祭酒大人,救人緊急,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宋兄說吧。」張起鶴依舊謙遜。「不對,我又說錯了,是前祭酒大人。」張起鶴這是在故意激老祭酒,
「夠了!解藥在我這,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我就把解藥給你。」方祺說道。
老祭酒眼中閃過驚異,但是又很快低下了頭。
張起鶴示應一下武生們,四個大個出來,開始搜身。光是憑他們口中之言張起鶴是斷不會相信我。
結果只是搜出了三枚銀針,這是從祭酒身上搜出來的,而方祺身上卻什麼都沒有。
「這三枚銀針就是解藥。只要再將這三枚銀針扎進去,就能解讀。」老祭酒突然說道,但依舊低著頭。
張起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方祺。
「這個就是解藥,,這三枚銀針上也有毒,是以毒攻毒的。」但是張起鶴已經知道藍玉的劇毒已解了大半,再用劇毒怕是只會更糟,更何況這二人狡猾至極,難知真假。
「你們怎麼看?」他轉而問向後面的武生們。
周一全道:「鶴公子,一全認為不可信,那方祺先說解藥在他身上,可他身上卻什麼都沒有,光是這一點,就不值得輕信。」
「對啊,我也贊同一全的看法,況且以毒攻毒這個自古以來鮮有記載,誰知道這不是另一種毒。」廖昌也不相信。
「愛信不信,反正死的是你們的人!」方祺輕蔑道。
「把他們送去衙門吧,衙門的牢飯應該能堵住他們的嘴。」張起鶴說罷便準備離開。
「張起鶴,你這樣對我不怕遭天譴嗎?是因為我你才能進國子監,你才有現在!我於你有恩!」老祭酒這一聲快把自己的肺都喊出來了。
「祭酒大人,我最後再尊稱你一聲祭酒大人,有一點請你記者,我能進國子監,是因為宋天峰,我進國子監,也是因為他,從頭到尾跟祭酒大人沒有任何關係。」張起鶴說罷就準備離開了。
方祺又繼續喊道:「放了我們,從此以後我們回鄉種地,再不問世事,再不想傷害任何人。」方祺的聲音有些嘶啞,但卻有一些誠懇。「老祭酒是從小將我撫摸長大,親如父子,儘管因上次姚崇之事,他將我趕了出去,但也是為了讓我儘力離開他,離開他的羽翼,有新的發展。他雖然很多做法不被眾人接受,可他是從頭到尾是把真心給我的。我可以留下來任你們處置,但是他已經老了,牢獄之苦他受不住的。」
「臭小子!你又在說什麼呢!毒是我下的,你還年輕,這件事情你連個幫凶都不算!」「你們放了他,他是無辜的!」老祭酒此刻終於放下架子,以懇求的姿態說道。
「死老頭子!你以為你進了牢,就能活下去了嗎?」方祺又激動了。
……
周一全來到張起鶴身邊道:「鶴公子,我雖然一直在武院,但是也聽說過,那會方祺一直跟著祭酒,兩人感情深厚,前幾天聽說他被貶了出去,我當時還納悶呢。」
「嗯,我明白了。」「記得安全行事,把他們帶到外面,再解綁,免得其他徒生受到牽連。」張起鶴說罷拍了一下周一全的肩膀就攜著三枚銀針離開了。
張起鶴眉頭未展,他料定了這兩人是拿不出任何解藥了,他看向文軒殿的方向,只能把希望寄託給宋天峰了。
與此同時,宋天峰小心翼翼打開床板,他將花木蘭護在身後,說道:「木蘭,你要小心,不知道這毒蛇有沒有醒過來。」
花木蘭:「哦……」顯然是被宋天峰這樣緊張的作為感到無措。
宋天峰極力地克服自己的心裡障礙,他眼一閉,牙一咬,拼了命一般的神情再次打開床板,花木蘭看他這副神情,嘴角卻隱隱含著笑容,意外地覺得宋公子憨傻的模樣。花木蘭自那日在街上聽到宋天峰的名字,之後就了解他的奇聞,雖然沒有過多接觸,但是他的傳聞已經在花木蘭心中刷出一層好感。本以為他是一個枯悶的書獃子,今日再次見面,倒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木木……木蘭姑娘,那毒蛇沒有傷著你吧?」誰知宋天峰一打開床板,身體直接躲在花木蘭的身後,眼睛緊閉著,花木蘭精通醫術,宋天峰這個反應她能看出宋天峰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花木蘭也按照宋天峰之前所說用火星點亮了煉丹爐,這裡面果然是三條毒蛇,一條渾身赤如血,一條青如竹,一條白如銀。但是他們的骨頭是有一塊鐵鏈連著煉丹爐,三條蛇根本不能分開,加上這地坑有一些死老鼠的皮毛,可以推測老祭酒平時是這樣餵養它們的。而這裡的腐肉味便是蛇骨被鎖在煉丹爐的傷口腐爛的味道。
「木蘭……裡面怎麼樣,毒蛇沒有咬到你嗎?」
「呃……沒事,這裡的雄黃味這麼濃重,這三條蛇就算再毒,也已經熏暈了。放心吧。」花木蘭說道。
宋天峰抓著花木蘭衣服的手這才慢慢放鬆,他此刻覺得自己慫爆了,妹子和蛇,他終究還是太怕蛇。
「宋公子,張嘴!」花木蘭說道。
宋天峰下意識就照做了,再合上,舌上帶著極美味又清新的滋味,瞬間舒緩了他的緊張。他用舌頭觸碰,像方糖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