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美冰晶體

盧凱深吸口氣，猛剎住腳步，這時候，在那隻小手拚命推動油門把手中，摩托車已經達到八十公里以上的時速，如果奔跑著撞上，那種衝擊力足夠把一幢房子震塌！

可就算是他停住了腳，摩托車依然勢不可擋地向他身上軋來。

就在撞上的那瞬間，他一個錯步頓身，一伸手抓住剎車把手，後輪猛剎中，摩托車發出刺耳的鳴叫聲，順勢飄移。間不容髮中，他跨上車，將孩子摟在懷裡，把油門把手上的小手鬆開，右足略點地，車在道路邊上一個急驟轉向，聽話地往原路奔回。

「好帥啊。」周圍響起了一些聲音，他不用看就知道這一路都是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剛才看起來是玩飄移，實際在這種高速下，在這種路面上，摩托車最大的可能xing就是橫向翻滾，直接飛出路基，他是使用了太極的圓轉力道，才能完成這種複雜的一百八十度調頭，只可恨內力不繼，要不然也不會滑移那麼遠。

既然完成調頭，這時候要剎車很容易，但他還是逐漸減速回到那個烙餅攤前，才把孩子放下來。各個方向傳來一些大人的聲音，那些小孩一個忽閃，村道重歸平靜安祥。

只有那裡，烙餅已經賣光，茶桶還在，幾個村民正在圍坐喝茶，饒有興趣地打量他，相視笑著，嘴裡說著方言。

他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下車，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你是新來的？」

他抬起頭，那是一個看起來挺普通的少女，緊繃的牛仔褲，居然系著一個圍腰，把腰部收束得如楊柳，輕風拂過，就要乘風飛去。上身是貼身的毛衣，局部綴著一些亮片，顯得單薄又恰到好處地體現出少女的柔媚，下頜是她最美的部分，畫出一個與臉蛋不相關的美麗弧線，與收攏的短髮相接。眼睛很大，是雙眼皮，裡面卻只有冰冷的光芒。

在她的照拂下，那些喝茶的村民居然把臉全都縮回去了。盧凱有些奇怪，還是客氣地說：「是，我是新來的。」

她掃了眼摩托車：「送我到村部，給你一塊錢。」

村部？盧凱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一面紅旗，那就是剛才他跑出來的房子，和這裡，僅僅不過四百多米的距離，需要拿一塊錢坐車么？

他微微一笑：「你等等，我喝些茶。」

「這茶有什麼好喝的。」女孩用一元紙幣狠狠抽打著他的手，或許就是為了把錢塞進他手中吧，帶著些微的涼意：「快去村部，我請你喝礦泉水。」

她像是帶著礦泉水么？或許是村部後面有泉眼吧。盧凱不再堅持，從後備箱里取出頭盔戴上：「沒有備用的頭盔。」

「就這點路，我哪需要頭盔？」她輕車熟路跨坐在摩托車後座上，可以看到旅遊鞋裡的白sè短襪，特意摺疊過。

盧凱沒法再搭訕，病毒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體，讓他無力應對。短短的路途，他開得很慢，就擔心把女孩甩下車。

她很特別，沒有把手摟在他腰間，甚至連搭他肩的動作都沒有，如果一個惡作劇，車子一剎，很可能會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可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法把握，他直到下車，才暗恨自己，低下頭淡淡一句：「是這裡么？」

「嗯，」女孩就像盪鞦韆一樣輕盈地跳下車，幾步衝進門：「姑，在哪呢？床鋪也不疊，人也不在，門還開著，搞什麼飛機！」她轉過身，順手一指：「礦泉水就在門后，你自己拿杯倒，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讓你喝的。記住，除了礦泉水，這裡什麼水也不要喝。」

「哦，多謝。」盧凱拘謹地一笑，走到門后，心頭卻是劇震：這裡什麼水也不要喝，這話好像是在特意提醒他？

那裡確實有一台飲水機，在這種邊村裡不多見，飲水桶上沒有任何標誌，桶里的水有些混濁，和城裡的礦泉水完全不能比，但是口感確實不錯。他更感興趣的是桶后隱密處有一個玻璃瓶，那裡面有些形狀奇特的晶體，舉起來，對著光，能夠看到少女美麗的背影。

那是真正的背影，在玻璃瓶的折shè下，很快消失不見。他把玻璃瓶放回原處，百無聊賴地打量房間，除了最深處一個竹床外，這裡還真是一個辦公室的模樣，在辦公桌上，有一個工作證，是那個美婦的照片，標註是：彭菲，村長。

真的是村長？在這種地方，居然有這麼熱心這麼美麗的村長，真是全體村民的福氣。從村部往外看去，三層樓房排列整齊，富有民族特sè的飛檐在ri光下熠熠發光，這足以體現這個村落的管理水平。但他覺得總有些不正常，村道上那些慢悠悠喝茶的人，他忘不了那些乾癟深陷的眼窩，就算是基因傳承不同，那也絕不是富足的表現。還有偷開摩托車的小孩，還有各家房門只在小孩回屋那一瞬有開過，還有村道邊那些田地，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正常開墾過的，地面緊實，偶爾長几棵野草。

這個村是靠什麼發家的？一個邊陲小村，交通不便，最大的可能xing就是走私，雖然說這裡的山不好爬，但相應的，也沒有邊防管制，如果他們走私一些東西，黃金、毒品、工藝品甚至槍支彈藥，或許還不難。

但這裡對於交通還是很注重的，從國道進來的路，雖然沒有硬化，基本都是兩車道，從車轍印可以看出，至少是中型貨車，來往頻繁，似乎證明這裡是一個很好的加工中心而不僅僅是對外輸出什麼的地方。

他認真轉了一圈，想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可這個辦公室實在是太乾淨了，連常見的一些統計圖表都沒有，資料夾里只是一些村民信息，這個自然村不到五十戶、三百人口，只有兩點可疑：這裡居然沒有外出務工的，全在家裡；彭菲是村裡單身獨一戶，沒有和她同姓的，居然能當上村長？這在以前走過的自然村真的很少見。

除此外，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過份的正常，所有的抽屜都沒有上鎖，也沒看見保險箱一類的東西，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飲水桶后的那個瓶子，那個瓶里的晶體。

他再次拿起來，對著光，這次沒有少女的背影，他只看到了晶體的美麗，不算特殊的形狀，也不是很堅硬的成份，在ri光下卻閃shè著一絲絲妖冶的光芒。

「看什麼呢？」一道聲音很細，卻幾乎是在他耳邊響起。

要換成其他人，這時候玻璃瓶已經落地，碎化后和那些美麗的晶體混為一體，可是盧凱連個顫抖都沒有，仍然舉著玻璃瓶認真欣賞：「好漂亮，這到底是什麼礦物？」

「給我。」聲音並不急躁，但動作還是暴露了她的急切——豐挺的胸部差點蹭到他的手臂上。

盧凱只是手腕一偏，靈巧地避開她的搶奪，正經地把玻璃瓶放回原來的位置：「我在這裡看見的。剛才有個女孩來，找她姑，吩咐我喝桶里的水，正好就看到了，這是……」

「雅晴來了，是雅晴是不是，長得很苗條，眼睛很大？」彭菲居然更在意的是這個：「……很冷，她在哪兒，你沒對她怎麼樣吧。」

盧凱喝了口水，挺甜的：「沒有啊，那時候我在門外，她進門找了一圈沒見人，就出去了，你真是她姑？完全不像啊，要說是姐我還更相信。」

這麼低級的馬屁當然不可能讓彭大村長放在心上，她和上午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她往哪走的？」

「沒注意到，」盧凱扯了個謊：「應該，可能好像……」

他已經不用說了，就在手指的方向，女孩大喊著衝過來：「姑姑，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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