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匪立威

第二十七章 山匪立威

整個徐家莊,到了現在,約有四十多人,除了六七個孩童外,餘下的,婦人佔了大半,偌大的莊子,只有十五個成年男子。

這個數目在徐牧看來,已經是很滿意了。

畢竟於大紀而言,拉壯丁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不知多少好漢,死在邊關的城牆之下。

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再加上上一世積攢的裝修經驗,很快,偌大的徐家莊,已經變得有模有樣。

除開居住的連排木屋,四座箭樓,大木棚搭建的酒坊,徐牧還特意在莊子的西側,圍了一個不小的馬場,平時沒事的時候,便將拉車的老馬,放出來奔幾圈。

左右整個莊子,也有差不多兩個足球場大小,用地是完全足夠。

按著徐牧的意思,釀酒的活並不算太累,讓婦人輪著來做便行,至於男子,則要做一些重活,譬如錘樹送酒,值夜護庄。

「徐郎,奴家和喜娘她們商量過了,在莊子邊的空地,可以開荒,種些野菜,養些江魚。」

姜採薇歡喜地走過來,語氣帶著興奮。

相比起以前瘦弱單薄的模樣,這段時間,明顯是健康了一些,姣好的面容上,也有了淡淡的紅暈色。

「徐、徐郎,你怎麼了,若是不想也無事,奴家去和她們說。」

「不是這個意思。」徐牧露出笑容,「以後這種事情,你自個做主就成。」

「徐郎,不行的,奴家、奴家不能逾越。」

果然,小婢妻還是過不了那道坎。

徐牧嘆了口氣,雖然說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酒坊莊子,但他和姜採薇的關係,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兩人之間,好似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我答應了。記住,你記賬就行,不用幫做雜活。」

「奴家,聽徐郎的。」

剛說完,姜採薇也察覺到氣氛不對,紅著臉往後跑開。

鏘鏘鏘——

徐牧剛要往後走,猛然間,耳邊如同被炸了一樣,驚得他急忙捂住耳朵。

待回過頭,才發現老秀才不知什麼時候跑了來,手裡還提著一面鑼鼓。

「我兒!我兒!鳴金收兵了!狄人勢大,且退且退!鳴金收兵了!」

徐牧有些無奈,又怕老秀才跑得太快摔到身子,急忙要去扶住,卻不料眨眼間,老秀才已經跑出了百步。

「東家,那鑼我想用來醒夜的,一時不慎,被他搶了去。」匆忙追來的陳盛,同樣一臉無語。

若是深夜之時,有山匪來搶庄,有面銅鑼來醒夜,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東家,不和你講了,我去把鑼拿回來。」

徐牧抬頭望去,見著在昏黑的天色下,老秀才領著幾個孩子,一邊提著鑼,一邊上躥下跳,追得陳盛氣喘吁吁。

惹得不少婦人和男子,一時停下手裡的活計,哄然大笑。

不知覺間,徐牧心頭湧起一股暖意。

「東家!東家快來!」

突然,陳盛停下了追逐的腳步,反而是臉色倉皇地轉過頭,高聲大喊。

如陳盛這樣的好漢,能讓他如此失態的原因,只有一個。

山匪!

「東家,是山匪來了!」箭樓上的周洛,也同樣大呼。

「司虎,帶人上箭樓!」

吩咐了句,徐牧冷冷往前,踏著木梯走上了木牆的橫板。

「東家,這得有四五十人!」陳盛取來鐵胎弓,急忙站在徐牧身邊。

徐牧咬了咬牙,面前的景象,對於普通人而言,確實有些驚駭了。

昏黃的夜色下,幾十個山匪各自舉著火把,手提武器,冷冷列在莊子之外。

為首的,是一個騎著黃驃馬的大漢,披著一件鐵鏽斑駁的舊兵甲,似是瞎了右眼,一直綁著眼罩,但即便如此,那僅剩的左眼裡,依舊透出瘮人的目光。

黃驃馬上,有一把馬槊模樣的鐵制兵器,在火光的映照下,閃著凜凜寒意。

「某家巡山狼彭春,路過貴庄,打聲招呼。」

聲音嘶啞無比,如破了的風鼓。

徐牧冷冷立著,「某家大威天龍徐牧,見過招呼。」

莊子外,騎在黃驃馬上的大漢,微微一怔之後,爆發出極度的快活聲。

那群跟在他身後的山匪,也鬧哄哄地舉起火把,不斷打著聒噪的響哨。

「牧哥兒,要不要射弓?」司虎怒而轉頭。

「先等等。」徐牧聲音冷靜。

若是這什麼巡山狼要搶庄,絕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反而會摸黑靠近莊子,翻過木牆。

「哈哈哈!」

如徐牧所料,那位巡山狼像抽瘋一樣笑了幾聲,夾著馬腹的右腿驀然一抬,眨眼間便將那柄馬槊抓在了手中。

「著!」

近處的一株樹木,隨著馬槊的揮砍,應聲倒下。

幾十個山匪,爆發出愈加放肆的喝彩聲。

彭春收回馬槊,揚起頭訕笑了幾聲,便打起韁繩,領著人馬,呼嘯著往北面老山跑去。

「這是怎的?來了又跑?」

「在立威。」徐牧冷笑,酒坊莊子的營生,賺得銀子太多,這幫山匪,接下來要大開口了。

不過徐牧有些好奇,巡山狼沒有直接談話,莫非是還拉了中間人不成?

果不其然,在山匪離開沒多久之後,兩個晃頭晃腦的人影,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庄前。

「東家,是村子里的兩個懶漢。」

徐牧微微皺眉,這些村裡懶漢,與山匪暗通,禍禍了整個村子。現在倒好,又來做馬前卒了。

「列位還不開庄!」為首的一個懶漢,聲音叫囂,扯著山匪的虎皮,如同一位巡遊欽差般。

「我奉老北山上,兩位大王的話,速速開庄迎客,若晚了半分,明日便發兵打庄,整個兒捶爛了!」

發兵?一群烏合之眾,也敢談兵伐征戰。

「東家,怎麼辦?」陳盛緊張地發問。

徐牧回過頭,看著莊子里緩緩聚來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

官不鬥匪,而匪欺壓於民。

這已經是一個徹底病態的朝代。

「望州來的小東家?你好大的膽!搶庄之日,有你哭的時候!」

徐牧目光發冷,他覺得,是該給莊裡的人,做出一番表率了。

這個世界上,與虎謀皮,向來都是下場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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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布衣李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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