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劍道化神
七名青年緊盯著雁飛，腳下邁著步子，環繞著他行走，彷彿在捕食獵物等待最佳時機。
雁飛持著長劍，單手負在身後。
「咻！」
一持短弓的青年，猛然間鬆開弓弦，箭支直取雁飛胸口，同時邁步上前，以弓身砸了過來。
面對這連環的攻擊，雁飛眼角一擰，輕挑向箭身。
「刺啦！」
低身一帶，順勢挪兩步躲開砸來的弓身，猛然朝前一衝，長劍直指那青年左肩！
弓手最怕近身。
「嗤！」
雁飛長劍一劃，一道劍芒閃過，那持攻青年只得撒手用弓身砸過去，自己則在地上連續兩個翻滾，才躲開了。
「呼！差點栽了！別顧忌了，大家一起上吧！」那青年回到原來的位置，馬上招呼大家一起。
雁飛揮劍挑起弓身，一用力，弓又飛到了那青年手中，環顧四周，「你們一起上吧！」
「好！」
「就看看九少爺能不能勝過我們七人！」七名青年都感覺到了差距，再也不試探什麼，準備直接一起圍攻。
一時間，刀光劍影，槍棍流動，弓暗迷離…四處的攻擊均指向站在中間的雁飛，頓時，雁飛的壓力倍增。
雁飛邁著輕快的步法，在七人中行走，不斷躲避著點點亮芒，行雲流水間躲開幾人的攻擊。
那七人攻了很久均是無功而返。
「嗤嗤！」
金鐵交鳴聲不斷響起，卻大多是七人的兵器碰撞，雁飛的劍，卻根本沒和任何一人碰撞過，他只憑輕功遊走其中。
雁飛卻皺起了眉頭。
「不虧是從小便一起修鍊的雁家子弟，這七人單獨一個，自己有信心一招擊敗，但七人合在一起，自己攻擊任何一人，就會遭到其他六人的合擊，只光憑藉劍法真是困難。」
面對七人的圍攻，雁飛只能把步法、劍法發揮到極致，才能抵擋了。
「嗤！」
「呼！」
劍影碰撞，刀光閃爍。
在七個身影間穿梭，雁飛眼角一亮，他忽然感覺自己能夠清晰的看透七把武器的運行軌跡，在施展劍招時，頓時覺得每一個動作都舒暢無比，彷彿自己已經和劍融為一體。
這一刻，劍仿若就是自己的手臂。
「嘡！」
「嘡！」
「嘡！」
……
長劍快速刺出七次，連續點中七把兵刃，那七名青年先是手臂一震，旋即感覺到兵器不受控制要拋飛，同一時間，七人均感覺白sè劍芒臨身，頓時後撤幾步。
長劍在空中劃了個圓弧。
「碰！」
兵刃交接聲才響起，七人手中的兵刃脫手，幾乎同時在四面翻飛，一個個跌倒開去。
「劍法出神！」
「恭喜九公子！」
「劍法不拘泥於招式，行使如同手臂，自是劍道入了化境！恭喜！」
七名青年滿臉驚嘆。
眼前的九少爺，年僅十五歲，便進入兵器的第二段境界，如此資質比其父『赤炎槍』也要強吧。
「多謝，多謝，哈哈…」
雁飛也是非常激動，五年了，五年時間每天從未間斷練劍。自從三年前劍法入門后，他就一直在找人比斗來磨練劍技，和同齡人比斗，和長輩比斗，甚至找父親的鐵甲軍軍士比斗。
在比斗中，不斷磨練劍法、劍技。
一招一式，他都能從容使出。可也僅是招式，下一階段卻依然如水中月般朦朧。
但他從未間斷過。
直到今ri，終於摸到了這種感覺！
劍道化神，揮劍如指臂使，也就代表他的劍法已經進入第二階段，在劍道上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好，好！多謝諸位今ri祝我突破境界！」雁飛哈哈笑著。
七名青年均是滿臉尷尬，他們也是聽說雁飛的名頭前來挑戰的，七人挑戰看似不公，實則只是雁家小輩的比斗，他們認可雁飛是家族第一的名頭，但還是想要擊敗他，同時驗證自己所學。
誰承想，敗了不說，對方還突破了！
「恭喜！」
他們也只能恭喜，畢竟雁家出了個高手，對他們，對整個雁家均是有益無害。不過心裡卻想著回到要好好修鍊，都是少年人，又怎會輕易服人。
「走，回內院！」雁飛吆喝一聲，便帶著兩名侍女離開。
現在他最想見的卻是雁清明。
三年前，十三叔便不再教他劍技，可現在突破境界，自是要先告訴他的劍法師傅，以求一些以後繼續修鍊劍法的指點。
……
濕cháo的沼澤深處，傳來一聲聲獸吼。
沼澤之地。
一大群的鐵甲騎士，把沼澤團團圍住，粗略看過去至少也有上百人，這些鐵甲騎士都穿著重重的鎧甲，手持閃亮的金剛長槍，坐下是長毛的猛獁巨獸，下顎兩彎修長獠牙閃著亮光，四蹄一動大地奔騰。
過百的鐵甲騎士，各個都威風凜凜，散發著強大氣息！
「轟隆！」
眾多鐵甲騎士看向沼澤zhongyāng，只見那裡本平靜的水面，突然濺起十幾米，泥沼翻飛上天，整個沼澤中心處都被覆蓋，隱約間，一帶著兩團火焰的人形生物出現在中心處，朝邊緣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這人形生物一抖身體，體表的泥沼盡皆被震飛，這才露出了本來面貌…是一滿頭紅髮、臉露猙擰的中年人。
正是『烈焰拳』竇升！
「統領！」上百的鐵甲衛士均恭敬的喊道。
竇升點了下頭，轉身朝向沼澤方向哈哈大笑，「老蠍子，你不在蠍子窩裡好好藏著，居然敢帶著一群未開化的小蠍子，明目張胆的爬出來，我看這次你還往哪裡跑！」
「識相就自己爬出來，乖乖獻上你的妖丹，到時我竇升可饒你不死！」
「若不然…」竇升眼神一凜，「我便親手結果了你，也算為青陽山除了一大禍害！」
沼澤一片寂靜無聲。
等了片刻，竇升冷哼一聲，大聲道，「就算你不出來，又能撐到什麼時候。幾天，只要幾天時間，我就可以把這沼澤蒸干，到時你便沒了藏身之處！」
「統領！統領！」一個喊聲響起。
竇升抬頭看去，只見一黑sè巨尾的飛禽從空中落下，飛禽上正坐著一獸皮衛士，那衛士一躍從空中落到地上，直接單膝跪倒在地，「統領，門內傳來消息！」
「說！」
「雁飛，雁九兒，今ri和人比斗時，劍法通玄，劍道跨入了『化神』之境。」那獸皮衛士恭敬說道。
竇升雙眼一瞪，臉sè變的極為猙獰，雙拳的火焰瞬時攢高几分，全身也跟著顫抖不止。
猛然間，他一揮左臂！
「轟！」
萬斤之力的一拳揮出，整個沼澤中心處仿若都被火焰覆蓋，紅光閃閃間，可見的水氣升到空中，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滾燙無比。
竇升看著沼澤，臉sè發青。
「回山！」竇升臉sè猙獰許久，才高聲命令道。
「是。」
上百的鐵甲騎士齊聲應道。
雖然他們覺得就這樣錯過擊殺毒蠍老祖的機會太可惜了，不過看情況就知道，他們的統領正處在極度的暴怒中，任誰也不敢違逆這樣的統領。
……
竇升滿臉yin沉的回到府邸，身後只跟著那獸皮衛士。
竇家的僕人、護衛見到竇升，均是不約而同的低下頭，誰也不敢吭聲。誰都能看到竇升臉上的yin沉之sè，他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如果做些什麼惹到了竇升，被一拳轟死就太冤枉了。
走進正廳，竇升坐上主位，那獸皮衛士則單膝跪在地上。
「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獸皮衛士回道，「統領！今ri在雁家演武堂，雁九兒與七名雁家少年比試，一人對抗七人，結果在比試中，雁九兒一劍點出，便卸下了七人的兵器。當時那七人，我均派人問過，七人的回答同出一轍，屬下也是判斷雁九兒劍法已入化神之境。」
竇升臉sè更是yin沉幾分，卻也點點頭。
只論兵刃，七人圍攻一人，那一人能一劍挑落七把兵刃，除了劍道化神根本沒有其他解釋。
竇升沉思良久，才招來一僕人，問道，「天瀾呢？」
「少爺在武堂修鍊內功。」
竇升擺下手。
那獸皮衛士自覺離開，竇升則坐在主位思考起來。
雁義恆的兒子…確實不一般。只五年時間，劍法便能化神，這等資質自己的兒子也是萬萬不如。
內功好修，兵刃難練！
達到先天之境，便能領悟這個道理。
只要有一種高明的內功心法，堅持不間斷苦練，資質再差內力也早晚都能積攢到巔峰，可想要在兵刃上有所成就，就必須有相應的資質。達到先天之境這一層次，決定實力的往往就是在兵刃上的領悟。
不過…
絕對的內功境界壓制，也是兵刃無法彌補的。
天瀾的『烈火訣』資質卻是極好，也極有毅力，五年時間裡，天瀾的內功修為也步入後期，只差一步便可直通巔峰之境。
一年，還有一年…
天瀾六歲開始修鍊『烈火訣』，資質極佳，十一年穩固後期境界。即便雁九兒在劍法上的資質非凡，可畢竟只修鍊了五年，五年積攢的內力又能有多少？
兵刃雖強，可也要有真氣支持，內功境界的絕對差距很難以兵刃彌補。
青陽劍會上，天瀾自可以力壓人。
「對，天瀾還是能勝的。」竇升臉sè頓時舒緩幾分，旋即眼角一動，咬牙自語道，「若不然，我便傳授天瀾『烈火拳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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