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劍

南雁城，坐落於青陽山腳，是青陽山有名的十三城鎮之一。

幾百年前，雁家就生活在此，建立了這座城鎮，取名為南雁城。直到現在扔有許多雁家人生活在此，有著雁家的庇佑，南雁城自是非常繁華。到現在整個城鎮已經有三十萬以上的人口。

雁飛遊玩到此。

自從劍道化神以來，雁飛每天都在研習『忘川劍技』，可十三叔說的卻是沒錯，『劍技』不是那麼好修的。

忘川劍技，一忘皆空。

只用了一天時間，雁飛便能輕易施展出劍技秘籍中的所有劍招，可那些劍招和其他劍招一樣，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威力，而劍招的『忘川之意境』，更是如同水中月般朦朧。

即便他親眼見過忘川河水，也難以把這劍招和其關聯在一起。

他的修鍊達到了一個瓶頸。

除了以《天玄典》和《純陽真經》為基的內功之外，劍道上，雁飛已然達到了化神之境，再想要突破就要靠機緣和領悟；雁飛的『穿雲功』，也達到了後天極限，只要一領悟便能直達化神之境，這同樣要靠機緣；至於父親教授的虎形拳法，雁飛卻是絲毫摸不到頭緒。

他認為是自己一直沉浸在修鍊中，卻是根本接觸過外界生活的原因。

自從來到這世界，雁飛就一直在修鍊、修鍊，可只苦修根本對進境毫無幫助，所以雁飛最近一個月，都在各個城鎮遊玩，以適應普通的生活。

……

南雁城北門。

雁飛和雁虎走在路上。

雁虎也是雁家子弟，不過是血脈稀薄的旁支。雁虎的父親正是吳伯的堂兄，所以吳伯就安排雁虎跟著雁飛，打點雁飛的起居。

雁虎身體壯實，一臉老實，做事也勤勤懇懇。雁家人都親昵的稱呼他為『虎子』。

走過城門，左側街道上有一頗具規模的市集，周邊幾十、上百里的部落都會來這裡交易。來來往往的人流穿過街道，去往那集市，還有幾個披甲的衛士來回巡弋著。

這條路是南雁城最繁華的集市。

街道有著十幾丈寬，不過街邊各個攤位卻佔了大半空間，能行走的只剩下三丈，來往的人流擁擠不已。

「少爺，前面就是市集了。」

雁飛朝前看去。只見前方道路兩側，擺了各式各樣的攤位，一個個售賣東西的攤販正站著吆喝。

「來看看吧，上好的刀劍，都是戰場上見了血的好兵刃！」

「奴隸，壯士的奴隸，可以當家僕，也可以當最好的戰士，一個金錠一個，快來買啊！」

「《飛衣盜十八步》，絕頂的輕功秘籍了！」

走著，看著。

集市上有賣兵刃的，有賣奴隸的，也有賣各種草藥、書籍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甚至有錢連各式的武功秘籍都能買到，只不過檔次就差了很多，只粗略一番，雁飛就沒了興趣。

「快來看啊，青蛇妖的內丹，一顆有望助你晉陞先天，只要一百個金錠！」一粗狂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雁飛好奇看了過去。

只見有不少穿著武者裝扮的人，都圍繞在那裡，喊著賣東西的是幾個臉sè帶著兇悍的漢子，其中一個臉sè帶疤的獨眼漢子正說著，「這可是我們兄弟冒著生命危險去廣袤叢林擊殺青蛇妖得到的妖獸內丹，為此我三弟還受了重傷，賣掉這內丹就是給我三弟治病用的，一百個金錠可不多。」

「還不多，一百個金錠啊！」

「那可是青蛇妖的內丹，誰敢用啊！買來又不能用，價錢還這麼貴！」

雁飛也很驚訝。

金錠一般指的就是一大塊金子，一塊金子怎的也有一斤，一百個金錠就是一百斤黃金。無論如何，這對普通人而言，都是極為龐大的一筆財富了。

雁飛不解的看向黑虎，「那內丹是幹什麼的？怎麼還能助人晉陞先天？」

「少爺，別理會，他們坑人。我爹爹說過，吃掉妖獸內丹可是要死人的，吃下這東西，一百個人才有一個能活下來，活下來才有可能突破境界。」

雁飛瞭然。

怪不得周圍人都說這東西不能吃，原來妖獸的內丹有這麼大害處，估計就算吃下去勉強不死，單靠外物提升境界，基礎也必定不牢固，以後再想要提高也會變得困難。

又走過一個攤位。

攤主是個壯士的黑臉漢子，攤子胡亂擺著幾張染血獸皮，皮面很多地方都已經破損，顯是不值幾個錢。而那黑臉漢子卻是在像過往路人推銷一柄奇怪的劍。

「來看看吧，這是我們在萬古叢林擊殺妖獸得來的神劍！」

「我們死了幾十個人，才擊殺那頭大妖，終是搶來這柄神劍，一路艱辛用了一個月時間，才到達南雁城，就是為了賣掉這柄神劍，購買些糧食回去，讓部落能安穩度過這個冬天…」

「快來買吧！這柄神劍無堅不摧啊！」

「五個金錠？這也太少了，你的十個金錠，可不夠買我們部落那麼多人過冬的糧食，早上有個行商用二十頭壯牛，我都沒換！」

黑臉漢子不斷吆喝。

雁飛撥開人群看過去，只見那黑臉漢子不斷喊著，可過往的行人都只看一眼就不理會了。

他看向那劍。

一柄材質很好的兵刃，一側開刃、寬背，似劍似刀。這樣材質的兵刃，本應是很受歡迎的，不過奇怪就在，那兵刃的背身上，有幾處不大的破損。

雁飛凝神仔細看去。

那幾處地方看似是破損，實則更像是鑄造時有意留下的凹痕，每個凹痕大小不一，讓整個兵刃看起來非常怪異。

雁飛來了興趣。

他走過去，問道，「你說這把劍無堅不摧？」

那黑臉漢子看向雁飛，自通道，「當然！少年人，我可是用好幾把兵刃試過，不管用多大的力氣，沒一個兵刃能在這把神劍上留下一絲痕迹。告訴你，我黑牙可是部落里有名的力氣大！」說著像是怕雁飛不信般，顯露了下魁梧的臂膀。

雁飛點點頭，問道，「我能不能試試？」

「行！」黑臉漢子應道。

雁飛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劍，這長劍是十三叔特意從青陽門的兵刃庫里找給自己的，雖沒有特殊之處，卻貴在堅韌、合手。

那長劍一抽出，看到的路人便贊了一聲，「好劍！」

即是青陽門兵刃庫里普通的一把長劍，可能收藏在兵刃庫里，材質自然是不錯的，比起普通攤位上售賣的兵刃要好上很多。

黑臉漢子一看雁飛這長劍，就瞪大了眼睛，「你真要試？」

雁飛點點頭。

「我這可是神劍，你就不怕你的劍破損？」黑臉漢子又問道。

圍過來的路人看著，都哈哈大笑，有人道，「賣劍的，看這個少年的穿著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還會心疼一把劍？大概是你怕那把當成寶貝的破劍壞掉吧！」

黑臉漢子被激的滿臉通紅，一伸手把那兵刃遞給雁飛，「你試吧！」嘴裡還嘟囔著，「就你那身板，也不能有多大力氣。」

雁飛接過。

左手持著那兵刃橫向放在面前，右手持起自己的長劍，猛的一砍！

「咔哧！」

周圍人看去，只見黑臉漢子的兵刃絲毫無損，而雁飛右手的長劍，卻從中間斷掉了。

黑臉漢子本來捂著眼的，發覺周圍一片安靜，這才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兵刃絲毫無損，樂得哈哈大笑，「我就說吧，我這可是神劍，神劍！你那劍，不行！不行！」

「還真是個好東西！」

「堅固又有什麼用，那兵刃的背身都壞掉了…」

「就是就是。」

雁飛盯著手中長劍的埠，不由感到驚奇，『我這長劍怎的也是jing鐵塑成，就算劍刃捲起，劍身也很難斷掉。剛才這一震，卻是從中間直接折斷，而這漢子兵刃卻絲毫無損…』

其他人只是覺得這兵刃堅固，卻不知堅固到什麼程度。雁飛卻能知道，現在的自己就算用出全力，也很難傷這兵刃分毫。

沉吟了下，雁飛開口問道，「你這劍賣多少？」

黑臉漢子打量著雁飛，咬咬牙報出了個數，「一百個金錠！」

「一百個金錠？」雁飛確認道。

「是。」

看著眼前少年臉sè不動，黑臉漢子有些急了，「我這神劍可是無堅不摧，還非常鋒利，這可是真正的神劍！一百個金錠，只能多不能少啊！這位公子，我們部落今年打獵收成少，還死了不少人，那麼多人過冬的糧食可全指望它了…」

「嗯。」

雁飛點點頭，隨手一翻，手中就出現了一塊閃著白光的玉石，直接扔給了黑臉漢子，「這劍，我拿走了。」

「金子呢？」黑臉漢子接過玉石，有些急了，「我可是要的一百個金錠，不是一塊破玉！」

雁飛一笑。

周圍有眼尖的人，立刻喊出聲－－

「真的沒見過世面，那可是塊尊玉！」

「你不想要，我出兩百個金錠換你那塊尊玉！」

「才兩百？我出兩百五十金錠，這位兄弟，我一會兒就安排人把金錠拉過來，你的部落在什麼地方？我直接派人把金錠送到你部落里！」頓時旁邊就有些人搶著出價。

黑臉漢子立刻喜笑顏開，抓起那塊玉石怎的也不撒手，「多謝公子！這下我們部落過冬的糧食可算有著落了…」

雁飛笑了下，拿起那兵刃帶著黑虎走開了。

……

買下個奇怪的兵刃，雁飛也就沒了再繼續逛的心思，帶著黑虎離開長街，兩人就直奔雁家老宅而去。

雁家老宅，是青陽門建立之前，雁家家主的府邸，不過在那之後，幾百年來雁家人都住在青陽城，只有少數雁家人還留在老宅。

他打算先去那裡安頓好。

「那位公子，公子！停下！停下！」背後傳出一生呼喊。

雁飛停住腳步，回頭便看到剛才那個賣劍的黑臉漢子飛奔過來，來到近前粗喘幾口氣，才道，「這位公子…」

「怎麼？」

黑臉大漢道，「公子，你買我的劍，還多給了錢，雖然那錢對你來說沒什麼，可你等於是救了我們半個部落人的命，我黑牙舍了這條命也無法報答。我看你對那劍有興趣，才忽然想起，我在得到那把劍的時候，還有一塊包著劍的布片，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過想來會和這劍有些關係，如果你有興趣，就和我回部落，我拿給你。」

「哦？」雁飛來了興趣，卻是問道，「可你不是說，你從部落走了一個月才到的這裡？」

黑臉漢子摸摸後腦，臉sè一紅，「那是框人的，我哪敢去什麼萬古叢林，這是我在瘴氣谷邊緣撿到的…我的部落就在南雁城西部，只有十幾里，很近的…」

雁飛一笑，才瞭然。

萬古叢林在青陽山邊緣，縱向綿延幾千里之地，那裡是妖獸的世界。碰到那些吃人的妖獸，普通人能逃走就不錯了，更妄論去圍殺了。

這黑臉漢子倒也坦誠。

「好，那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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