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哥,你知道孔慶航來了y市嗎?」坐到椅子上,許晗撥通了許文清的電話。
「慶航?」許文清有些意外,倒是忽視了許晗對孔慶航的稱呼。「他去了y市?」這段時間,許文清是有聽到孔慶航提過自己妹妹,卻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跑去y市。
孔慶航對許晗的感情是什麼,許文清不是不清楚,但是,貝貝就是喜歡他。兩家是世交,慶航又沒有流露出拒絕的意思,他想,只要貝貝開心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知道許文清不是不通知,確實是不清楚,許晗對自己哥哥還是抱了一份期待。「哥,關於我和孔慶航之間的事,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用管了。」
「貝貝?」
「我有我的驕傲,這件事我也會和爺爺說清楚的。」
掛斷的聲音傳入耳中,許文清沉下了臉。貝貝的性格他很了解,只要是認準了就不會回頭,除非認準的這件事已經過了貝貝的底線。現在這麼說,是慶航做了什麼對不起貝貝的事了么?
要知道,因為許晗表現出的喜歡和孔慶航的不拒絕,孔家和許家早已有了默契,只等兩人年紀差不多了,就會舉行訂婚禮,然後再過一年便可以舉辦婚禮。
如今,貝貝和他說要告訴老爺子,以貝貝對慶航的感情,問題肯定出在慶航身上。而且,他聽的出貝貝的認真,這件事估計不會再有轉圜的可能。
許文清放下手機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慶航真的做了對不起貝貝的事,他們之間的友誼也只能到這裡了。縱然老爺子不計較,許家和孔家也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了。人越上年紀,骨子裡的護短只會更嚴重,尤其老爺子對貝貝的愛護從來都是不講理的,而他,貝貝也是他一直寵著的妹妹啊。
對於許文清心理變化,許晗猜不到那麼多,但是,這通電話是她在賭自己哥哥對她的感情。在許文清喜歡上唐詩語以前,哥哥對她的寵愛和維護都是沒有折扣的。她想知道,沒有唐詩語的阻礙,哥哥的選擇會是什麼。
只要哥哥對孔慶航有懷疑,到時候發現他和唐詩語之間的關係,哥哥絕對不可能再去喜歡唐詩語。
許晗的目光淡淡地掃向床上的盒子,手中的電話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正是許家大宅的。
許家這邊,自從許晗每天都會準點打電話回家之後,一到飯點,許老爺子就會守在電話旁邊。偏偏還不讓許晗知道,要等管家喊了幾聲才慢悠悠地走過來接電話。
「貝貝啊,怎麼又打電話來了?不是和你說有空的時候再打,爺爺也不一定每天這個時候都在家。」聽到許振山的話,管家目不斜視,只當自己不知道老爺臉上都快溢出來的得意,也當不知道老爺一到點,不見小小姐打電話過來,就會催著他們問幾點了。
「爺爺,我想你了嘛。」
「爺爺老了,可經不住你天天想,」說是這麼說,許振山眼中的慈愛越來越深,「倒是有些人……」
「爺爺。」許晗的聲音去了幾分撒嬌,了解孫女甚深的許振山,神情跟著嚴肅了起來。「我不喜歡某些人了。」
這一下,許振山的表情真正凝重起來,握著聽筒的手一用力,「那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爺爺,我是認真的。」許晗頓了頓,本來有些嚴肅的聲音忽而帶上了笑意,裡面有許振山熟悉的驕傲。「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某些人還不到讓我非他不可的地步。」
「好好,貝貝說不喜歡,我們就不要了。」儘管笑著,管家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老爺笑容上的陰雲。
「爺爺,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嗎?」
「放心吧,爺爺會注意的。」
之後的內容就是每天重複的家常,說完電話,許振山想了想,最終按捺住心中的打算。貝貝也大了,有些事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了。
而這正是許晗想要的結果,給許振山的電話,不是為了讓許振山去查孔慶航,只是為了將來孔家再提起小輩之間的事,許振山放出拒絕的信息。到時候,孔家的人會自己去查孔慶航,沒有掌控孔家的孔慶航根本藏不住唐詩語。
那麼,對付唐詩語是他們孔家自己的事,她只要在旁邊看著就行。
許晗放下手機,打開桌上的作業本,拿起筆做起了作業。以前是她想錯了,她不用迂迴地等著孔慶航主動做出和她沒有可能的舉動,她可以直接表達自己對他的不喜歡。
許家的寶貝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不需要理由,也不會和一個同班認識不久的女生有關係。
上一世的她也驕傲,卻是太驕傲了,對付唐詩語的時候時候不肯去和身邊的親人商量,做什麼都憑自己的小性子,明晃晃的把自己暴露在人前,更受不得別人一點挑唆。
以前的她,真的,有點傻呢。
許晗自嘲地笑了笑,隨即埋頭做作業。
市中心,孔慶航將車停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走下車,孔慶航彎下腰看了看躺在後座累過去睡著的唐詩語,鎖上車去了樓上的衣服店。
在他走後不久,剛下班的高天到了停車場。路過孔慶航的跑車,不經意地一瞥,看到了副駕駛上還沒扔掉的撕碎的衣服布料,無精打採的眼微地一亮。上前一步,後座上蓋了一件男士外套的唐詩語映入眼帘。
雖然停車場的燈光不夠亮堂,還是不能阻擋高天辨別出唐詩語的年輕和青澀。
還是個學生吧。
高天情不自禁地伸出舌舔了舔唇,接著略感遺憾地用餘光瞥了一眼監控的位置。
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張照片,高天走去了自己的車,然後直到買完一身行頭的孔慶航回到車上,才發動油門跟在孔慶航身後開出了停車場。
這一天晚上,一輛從京城開過來的車駛進了紫苑。
到了在y市的套房,男人直接往客廳的沙發上躺了下去。看到這一幕,門口正拎著幾大袋行李進門的青年摸了摸鼻子,任勞任怨地拖著行李去房間替對方整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