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世夢回
一處夕陽的餘暉下,炊煙裊裊升起的小村莊之中,一間很普通的屋子裡,靜靜地躺著兩個人,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一名風華正茂的青年。
一個白光閃閃的璀璨光球,不知從何處而來,一閃之下,出現在了屋子裡面,前後左右的轉了一圈之後,又在躺在地面上的兩人上空分別停留了一會兒,而後,光球向下一落。
光球落到了青年的身上,將青年包裹到了其中,表面的光芒開始一閃一爍、一明一滅而起,如此奇特而詭異的場面持續了片刻。
片刻之後,光球表面的光芒一散,連整個光球都潰散而開,顯出了其中的一人來,是一名青年。
可,青年的長相,與先前被吸納進去的那人,好像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產生了一些不同。
……
從黑暗之中醒來,回夢感覺頭疼yu裂,腦中還依稀記得邋遢老者那詭異的笑容,以及從山寨蘋果機上所產生的璀璨光芒,帶著自己破空而去。
「對了,山寨蘋果機呢。」
一下jing醒過來,回夢迅速坐了起來,一聲輕呼道。
很自然而然的一攤右手,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緩緩浮現出了一隻黑sè的山寨機,正是蘋果十代機。
「它果然也跟過來了。」
正當回夢覺得微微詫異的時候,腦袋又痛了起來,一些不屬於他,卻又屬於他的記憶碎片冒了出來,一時頭大如斗。
原來,如今的回夢,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回夢了,而是兩個人的融合,無論靈魂或者肉身,都進行了融合。
這種融合,有主有次,以以前的回夢為主,這裡的回夢為輔,融合成為了全新的回夢。
這個世界的回夢,是一名術士,一名不入流的術士,之所以說是不入流,因為他不具有一些超凡的力量。
回夢是一個孤兒,父母死於十年前的一場洛水郡的瘟疫,一路逃命,才來到了靠山村。
流落到了靠山村,被孟老收為了弟子,對待他像親兒子一樣,回夢也很感激孟老,名為師徒,實為父子。
孟老是一名術士,當然,這是他自稱的,而在回夢的記憶里,孟老本身也是沒什麼神通的,連一個術法都使用不出。
以前的回夢是唯物主義者,可,如今的回夢卻不確定了,不僅是親自經歷了極為神奇的一幕,這個世界的回夢的記憶中,是深信超凡力量的存在的,這也與孟老一直以來的灌輸有關。
孟老雖是一名不會術法的術士,見識卻頗為不凡,年輕的時候,遊歷過大炎黃朝稍微靠南邊的兩州。
據孟老所說,他是見過真正的術士的,可以施展術法,堪輿風水,點龍脈,改地勢,降妖捉鬼,皆不在話下。
遊歷天下之後,終究不能掌握超凡的力量,孟老也死心了,決定落葉歸根,才回到了靠山村。
孟老收回夢為弟子,也想過培養回夢成為一名真正的術士,可惜,十年下來,亦無成果。
孟老時常感嘆,他們這一脈可能真的要就此埋沒了,不過,老天註定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
十年之間,孟老以在鄉野之間幫人堪輿風水過活,因祖上是遠近聞名的風水師,生意倒還不錯,一些大戶人家也願意找他看風水。
靠山村鄰近有一個村子,名叫下庄村,是一個比靠山村更大許多的村子,村裡有一位富戶,名叫鄭百萬。
鄭百萬在村裡的一處莊子,發生了一些異常之事,也就是俗稱的鬧鬼,請孟老去看。
事先,孟老百般推辭,說自己只善於看風水,不善捉鬼除妖,或者解決一些靈異事件。
但,鄭百萬根本不聽,一意孤行,甚至語出威脅,孟老沒有辦法,最後,只得答應去看一看。
回憶到這一段,回夢的眼中,依然殘留著一絲絲的恐懼,身體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而起。
「看來,這果真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腦中的記憶,真切的告訴回夢,這是一個擁有妖魔鬼怪、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定然jing彩十分。
莊子裡面真的有鬼,儘管回夢沒有真切的看見,可,一些靈異的現象,讓回夢再無懷疑。
兩個普通人,如何對付得了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當值危難之時,孟老給了回夢生存的機會,自己留下來斷後。
回夢安然逃生,也將孟老拖了出來,可,帶出來的是孟老已經逐漸冰冷的屍體,當時,回夢不能接受。
回夢去找鄭百萬理論,想要討一個說法,結果如何,不言而明,不僅沒有討到一個滿意的說法,還被暴打了一頓。
回憶起了這種種,回夢的雙眼逐漸變得冰冷,一個信念在他的心中產生,一定要報仇。
……
屋子的後面,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小山距離屋子,只有一里多的路程,山峰之下,正對著屋子的方向,不知何時立起了一座墳包。
「恩師慈父孟氏堯公之墓,不肖弟子回夢立」,在墳包之前,立有一塊木製的墓碑,上書以上的大字。
「恩師,雖然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回夢了,卻繼承了他的靈魂、記憶和肉身,所以,我就是回夢,您永遠是我的恩師。」
對著孟堯的墳墓三拜九叩,回夢的神sè肅穆,語含悲戚,叩拜之時,兩行淚水不由自主的滴落而下。
對於孟堯,作為主體的回夢,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受到輔體的影響,一種抑制不住的悲傷,洶湧若大江之水一般,席捲而至。
心中本不想那麼的悲傷,悲傷之意卻抑制不住,洶湧而來,回夢知道,輔體的靈魂對自己還是有極大的影響的。
往回走的時候,回夢莫名的回頭,見到一座墳包孤零零的坐落在了山峰之下,即使周圍有青山綠水,風景優美,卻仍然顯出了幾分孤寂。
「我一定會為孟老報仇的,你就放心吧。」
回夢微微低下頭去,口中輕聲的自言自語。
這話一說,心中湧起,翻滾不休的一種悲傷與不舍之意,一下子消弱了許多,回夢堅決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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