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魏馳番外(10)養美人當如此
影衛終於察覺到柒娘與府上的一名內應,利用後花園的燈龕來通風報信。
酷刑都沒上幾樣,那貪生怕死的內應便全都招了。
柒娘的幕後之主是晏王。
出於仁慈,魏馳留了那內應一命,但條件是保密,還要反過來給他當眼線。
但對趙書亦下手之人,豈可輕饒。
魏馳在趙書亦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只要他稍不注意,便會被柒娘狠狠捅上一刀。
柒娘該罰,可更該死的是她背後的晏王。
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想給晏王定上買兇殺人之罪,實則很難。
物證沒有。
唯有柒娘這個人證,尚可利用發揮一下,說不定還可以將是事情鬧大,把晏王的潛藏勢力連根拔起。
就算不成功,挫下晏王的銳氣也是好的。
魏馳借用畫像來逼問柒娘,可她卻是個嘴硬之人。
一想到趙書亦險些喪命的那晚,魏馳前些日子生出的旖旎心思,都被此時的惱恨所淹沒。
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哪值得他在意,且死不足惜。
長著這張臉的女人,果然都不是什麼良人。
不是嘴硬嘛,魏馳便想看看是她的良心和嘴更硬,還是刑罰更硬。
他命人對柒娘動刑。
十指連心,銀針扎進指尖似的痛苦,任何人都挺不過三針。
魏馳低垂著眸眼,目光冷寂地睥睨著柒娘,手下每扎一根針下去,他就質問一句。
「受命於誰?」
可偏偏柒娘卻倔強得很,疼得臉色慘白,滿頭冷汗,卻仍搖頭否認。
「奴婢不是刺客,奴婢冤枉。」
魏馳驚詫,針尖刺手的痛她是怎麼忍的,世上怎會有如此倔強如牛的女子。
待十根針都扎完后,柒娘仍未鬆口招供。
魏馳看得感同身受,暗嘆她一個弱女子,倒是比那個男內應有骨氣得多。
針刺不行,那就換鞭刑。
二十鞭下去,柒娘後背的衣衫都被鮮血浸紅了一大片,狼狽不堪不說,人更是快沒了大半條命。
可即使如此,她仍是緘口否認。
魏馳嘗試懷柔之策,走到她身前,伸手蹭了下她的面頰,溫柔無比替她擦了下汗。
「疼嗎?」他柔聲問她。
柒娘卻一如既往的倔強嘴硬,堅決不承認她刺殺趙書亦之事。
她還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殿下僅憑奴婢的眼睛與刺客相似,就認定奴婢是刺殺趙大公子之人,實非君子之風。」
「斷是趙大公子知曉,也未必會認同殿下所為。」
魏馳聽了只覺得荒唐又滑稽。
這個女人怎就如此厚顏無恥,謊話都能被她說得這般堂堂正正。
若非他早已知曉事情,怕是也要心軟被她所騙。
魏馳命人將已被折磨得快斷了氣的柒娘吊在府門之外,一是對晏王的挑釁,二是想試著逼晏王出手,誘他上鉤。
倘若晏王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定會想法子命人來殺了柒娘滅口,只要有風吹草動,便可趁機誘晏王露出馬腳。
柒娘在外面吊了兩日,人已經奄奄一息。
魏馳坐在殿內,看著長生在旁邊壓香點香。
自柒娘來到府上后,這些活都是她做的,這兩日便又都由長生來了。
魏馳不理解,一個女子骨頭怎麼這般硬,連男子都扛不住多久的刑罰,她竟然咬牙堅持到現在都不肯出賣主人一個字。
這份倔強和忠誠,連他都要佩服幾分。
「殿下,那柒娘好像是要不行了。」屬下進來稟報。
魏馳抬手搓了搓額頭,內心糾結了一番。
趙書亦還活著,而柒娘也是受命辦事,該殺該罰的是晏王才對。
浴池裡百媚千嬌的柒娘和酷刑後面色慘白的柒娘,在魏馳腦海里來回交替。
嘆了一口氣,魏馳軟下心來,「把人抬進來。」
這時,有手下提議道:「殿下,屬下知曉一種曼陀羅香,可讓人問什麼答什麼,不如試一試。」
正常人聞了曼陀羅香,都會受控於人。
可柒娘不知到底憑著何等意志,仍然保持著清醒的神識。
「你到底是誰的人?」
昔日嬌潤誘得魏馳想親吻的紅唇,現已幹得起皮。
柒娘唇瓣微動,依然咬字回他:「殿下的人。」
魏馳伸手觸碰她的臉,卻被那灼燙的體溫所驚到,她明明痛苦無比,淚水流個不停,卻仍死不承認。
這次她倒是不用裝了,光是蜷縮躺在地上的模樣,便已經可憐至極。
魏馳很好奇,她到底是何人,為何跟鐵打的一般。
為了晏王那樣的人,至於如此嗎?
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就連他都還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她是有什麼把柄在晏王手上嗎?
又或者柒娘有什麼事是要通過晏王才能做到?
柒娘眼中的野心、慾望和焦急,是從何而來?
那絕不是普通細作該有的東西。
魏馳借著曼陀羅香,繼續問她:「你到底是誰?」
柒娘咬著唇,在他腳邊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聲音沙啞地重複著一句話,一遍又一遍。
「時和歲豐,取予有節。」
看著那慘白如紙的臉龐,魏馳輕嘆了一聲,在柒娘的倔強面前,第一次低下了頭。
這事暫時作罷吧。
至於晏王那邊,總有一日會讓他付出代價。
魏馳命人將柒娘抬回了她的房中,又請了女醫官來替她療傷。
知曉許多人培養細作后,為了讓細作受控於己,都會給細作種蠱或投毒,他便尋來了晏王的內應,從那人手中討來解藥,趁柒娘昏睡時,親自給她喂下。
趙書亦一事,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把魏馳由柒娘勾起的那點慾火,給滅了個乾乾淨淨。
柒娘養傷的這些日子,他只告訴長生安排人好生照顧她后,之後便未再去瞧她一眼,也未再打聽一句。
而他的身邊,近來又有人送來了新的美人。
很不錯。
靖王是個長腦子的,沒再送個藺芙的贗品過來,而是心思新穎地送了位小道姑給他。
小道姑雖生得清秀明媚,卻別有一番姿色。
人如其名,一對誘人的酥胸不知比柒娘大幾倍。
每每當若穀道長沖著魏馳俯身行禮之間,衣襟下的兩抹大好春光便初露頭角。
魏馳對自己說,養美人當養此類尤物,柒娘那種乾巴瘦的人,有何吃頭?
還要整日對著與藺芙相似的那張臉,繼續活在藺芙的陰影之下,著實無趣且膩煩得很。
魏馳這般說服了自己,雖知靖王目的不純,也欣然接受了靖王送給他的「補品」。
茶由小道姑煮了,香也交由她點了,每日魏馳還會聽道姑同他講道法,講修行打坐。
幾日不去想柒娘,魏馳再次恢復了心如止水的狀態。
而小道姑挺著她的傲人姿色,每日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魏馳卻並無甚感覺。
他倒是有試著想象,若穀道長褪去道袍,站在他面前講道法、講雙修,卻被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給逗笑了。
若穀道長不錯,卻入不了他魏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