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他們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第二天,徐容容讓人洛書去給洛塵傳消息,讓洛塵沿著她昨晚的猜想去調查。
瓦伊失蹤那日,有多位誥命夫人入宮拜見貴人,她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
洛塵培養的手下,多隱匿於市井之間,若讓他去調查,反而更不引人注目。
文搖替徐容容收拾好書案上的筆墨紙硯,看著自家小姐正捧著一卷書發獃,忍不住問道:「小姐還在琢磨瓦伊姑娘的事嗎?」
徐容容被她喚回思緒,放下手中的書卷,點了點頭:「總覺得這件事的後面,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她托著腮,歪頭看著文搖:「一個南疆族長的女兒,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能量,會讓人這般費盡心思的藏匿起來?畢竟說起異族少女,靈溪郡主可是在京中呆了半年都沒事。」
文搖放下手中忙活著的物件,說道:「難怪小姐如此上心,如此說來的確古怪……不過,侯爺和楚河大人已經分別派了人暗中查訪,小姐還讓洛塵大哥動用民間勢力,是不放心嗎?」
徐容容笑著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這個原因……只是,不管是楚河還是侯爺,終究是他人的力量,想要掌控局面,總是要有我們自己培植的勢力方能穩固。」
文搖聽后沒有答話,思忖半晌後方才問道:「小姐……還是想要離開侯爺嗎?」
徐容容微怔。
「奴婢知道,小姐自成婚以來一直是跟侯爺分榻而眠……也一直在堅持讓洛塵尋覓民間能人,小姐雖然嫁進了威遠侯府,但心中卻還是沒有放棄過離開侯爺的念頭吧?」
徐容容不吭聲了。
文搖見自家小姐似有迴避之意,遲疑片刻后說道:「有件事,奴婢一直沒有跟小姐提起過。」
「何事?」徐容容問道。
「有一次,穆艾在後院幫我喂兩小白時,曾提起過……侯爺聽說小姐一直未給兩小白起名字,似乎有些……難過。奴婢想,難道侯爺心裡一直是知道的嗎?」
徐容容沉默了。
的確,洛書曾說過好幾次,大白小白的稱呼那兩隻被她救下來的兔子顯得生分,不如給它們起兩個好記的名字。但她一直都沒答應,她不想留下太多羈絆,除了文搖、洛書和洛塵之外,她不想有其他的情感牽絆。
她將原因告訴過文搖和洛書,於是這兩個丫頭便再未提起過。
可穆戎呢?他竟然從這種細枝末節中看出了她的心思?
徐容容心頭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
若沒有前世,沒有那段不堪的記憶,她一個卑微的京官之女能得威遠侯如此厚待,定然會奮不顧身的吧!只可惜,她不是。
但,她也並非沒有感情的人。
重生以來,穆戎待她種種,不斷動搖著她的初心。
在昱州城時,若不是他,她早已葬身崖下……
可是……可是……
她的心裡終歸有那麼一道無法消弭的隔閡。
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越來越痛苦,文搖嚇了一跳,忙岔開了話題:「小姐別多想了,穆艾自是向著侯爺的,他的話做不得真,或許是奴婢意會錯了……如今瓦伊姑娘失蹤,茲事體大,小姐還是莫要想些別的。」
此刻的她只恨自己方才多嘴!穆艾的話已經說了許久,偏生今天自己一個沒忍住說了出來!
看著徐容容愈加難過的面色,她趕忙扯起了別的:「奴婢幼時曾聽人說起過南疆之人擅於用藥用毒,還有些歹人拐來小孩,自有泡在葯桶中養大,餵食藥材,長大后便成了『葯人』,奴婢爹娘在府中當差時,就經常騙奴婢說,若不能在家乖乖呆著,就把奴婢送去南疆做葯人呢!南疆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人,說不定瓦伊姑娘就是因為身懷異狀,方才引人覬覦……」
文搖東拉西扯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徐容容倏然起身。
她眸中閃著不可思議的光:「好文搖,你真是一語驚醒我這個夢中人!」
說完,她丟下一句:「請瓦利去侯爺的書房!」便匆匆跑出星輝堂。
只剩下文搖愣在了原地:我扯了些什麼?怎麼就驚醒夢中人了?
徐容容一路小跑著進了書房小院:「侯爺在裡面嗎?」
守在院子里的穆易一怔:「回夫人……侯爺在,在……」
徐容容聽見穆戎在書房中,於是便直接上前推門。
門內,穆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慌忙吞下了什麼……
徐容容意識到自己的莽撞,於是忙退後半步:「抱歉,我一時心急。」
「無妨……」穆戎忙咽下口中的藥丸,「我說過,這間書房容容何時想來都可以。」
「多謝。」徐容容走了進來,可不知怎得,在這炎炎夏日中,她竟然無端端的打了一個寒戰,「侯爺這書房怎得有些冷?」
穆戎心頭一慌,臉上卻裝作無事:「興許是門突然打開后,陣風穿堂而過導致的。容容這麼著急的來找我,可有什麼事?」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穆易在院子里傳話:「侯爺,瓦利大人求見,說是……夫人請他過來的。」
徐容容聞言點了點頭:「是我叫他來的。」
穆戎應道:「請他進來。」
瓦利亦是匆匆而來:「侯爺和縣主喚瓦利到此,可是有了瓦伊的消息?」
徐容容搖了搖頭:「京城很大,尋人尚需一些時日,今日請瓦利大人前來,是有些關於瓦伊姑娘的事情想向您請教一二。」
瓦利忙點頭:「縣主請問!瓦利定然知無不言。」
「我曾聽聞過瓦伊姑娘的身手,她一個弱女能將鋼叉舞的虎虎生風,遠非尋常的練武之人可比,不知道瓦伊姑娘是否身負奇能?」徐容容試探道。
「奇能?」瓦利一臉的茫然,「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苗疆少女,只是自幼酷愛習武,比旁人勤奮些罷了。」
從瓦利進入書房開始,穆戎自始至終未曾發言,眼下他卻從徐容容的問話中聽出她的意思。
於是說道:「雖是如此,可瓦伊畢竟是你父親唯一的女兒,練武那般辛苦,他竟也捨得?」
「父親自然是捨不得的,但瓦伊自幼體弱多病,像個瓷娃娃那般一碰就出血不止……直到兩歲那年,父親將她送到族老那裡養育了三年,方才康復……練武也是族老的建議,說她總要強健身體方能一世無虞!」
徐容容與穆戎對視一眼。
他們,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