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章 給我重重的打!
「這……」宋廣文嚇得渾身一僵,立即怒叱宋傾城,「你說說你!成何體統,那……那蜀錦的料子本就是我尋來要進貢給皇上的,你倒好,拿來做衣裳了,還這個時候穿!」
宋傾城也不是個笨的,反應也極快,既然都被發現了,她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她忍著滔天的怒火,輕輕的啜泣:「父親……我真不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只覺得庫房中這匹料子最好看,就順手拿了來讓人裁了衣裳,還特別的挑了個淡雅的顏色,免得有所衝撞,但我真不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啊……」
宋廣文瞪她一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抱拳朝一臉嚴肅的張德漢道:「張大人,此事應該是管庫房的不曾記錄清楚,我家小女一向懂事,若是知道這是蜀錦的料子,是斷然不可能擅自拿來做衣裳,還在這個時候穿在身上的,她可是日日焚香禱告的,絕對沒有對孝賢皇太后不敬的意思啊。」
張德漢面色好了些,正要說話,宋青蘿又開口道:「我聽聞三日前尚書家的小姐戴了紅寶石耳環和手鐲被人發現了,尚書大人為了警戒尚書府眾人,責打了尚書家的大小姐十個板子才了事,如今我想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本著大姐姐平日來有錯必認有誤必改的份兒上,父親你該成全了姐姐的心意,再說了,張大人也在呢,要讓張大人看到宋府的誠意,不如就加倍,責打個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好了。」
「你!宋青蘿!」
宋傾城簡直是要被氣炸,揚手就要扇宋青蘿耳光,可被她的貼身丫鬟給攔住了。
宋廣文那張臉五顏六色的變換著,極為好看。
張德漢一向公正,聽了宋青蘿的話,也想到了尚書府的事,頓時看向宋廣文,一本正經的道:「宋大人,我認為二小姐的話倒是沒有不對的地方,今日你若是懲戒了大小姐,我還能回去稟報皇上這是個誤會,但若不懲戒的話,我可要請你和大小姐進宮面聖,親自向皇上解釋清楚了。」
這話嚇得宋廣文腿都軟了,他是想來疼愛這個嫡長女,但是眼下關乎的是整個宋府,他也不得不犧牲宋傾城。
「是,張大人說的是,只不過小女體弱多病,我看二十個板子也太多了些,要是……」
宋廣文的話還沒說完,宋青蘿就淡淡的道:「父親,平日我犯錯或者不犯錯,長姐和大夫人都打過我不下十個板子呢。」
宋青蘿年紀不大,穿著又素,而且那衣裙也不大合體,都是宋傾城不要了的舊衣裳丟過來給她穿的,在加上她現在說話輕輕的,還帶著幾分委屈,讓人一聽就心生憐惜。
「我看二小姐顯得更弱些,她都能挨的十個板子,怎的宋大小姐明明牛高馬大的,還挨不住二十個板子了?」
張德漢用牛高馬大來形容一向自負美貌和身材的宋傾城,氣的宋傾城俏臉都白了,宋青蘿狠狠的憋住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宋廣文嘴角抽了抽,憤憤的瞪了宋青蘿一眼,猶豫片刻才揮了揮手:「來人!打大小姐二十板子!」
「父親!父親!你為什麼要聽宋青蘿這小賤人……唔……」
宋廣文示意婆子過去捂住宋傾城的嘴,免得她說出別的話來。
宋青蘿看著宋傾城被按在長條凳上,幾個下人拿著棍子往她背後打,她被捂住了嘴叫不出聲兒來,但是那力度一看就挺輕的。
張德漢還能看不出來嗎,他眉頭皺了皺:「宋大人,你若是不想打你這長女,我就回去和皇上稟報,不然這是浪費時間了。」
「打!給我重重的打!不打不長記性!」
宋廣文只好怒喝了聲,剛才還裝模作樣的不敢下手的幾個下人只能用力了,很快,宋傾城就暈了過去,從長條凳上摔了下來,宋青蘿看著她背後全部都是血,心裡痛快的很!
——
張德漢離開的時候,經過低著頭裝弱小的宋青蘿身邊,他眼睛眯了眯,輕聲道:「二小姐,年紀輕輕就心思這麼歹毒,可不是好事。」
宋青蘿一怔,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宋傾城被打的事是她宋青蘿促成的,張德漢看得出來他現在就是在提醒她一個庶女做事不要太過了。
「謝張大人提點,只是誰歹毒不是光看表面的,張大人還是管好自己便是。」
宋青蘿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目光,無所畏懼,反而氣勢逼人。
張德漢勾了勾唇收回視線出了宋府,直到上了馬車才讓人給楚驍河傳了密信過去——你眼光這次不錯。
九王爺府內,一名戴著面具的男子將密信看完隨手丟進燭火里燒成灰燼,他靠在浴池邊,悠然的笑出了聲,慢悠悠的念著一個名字:「宋青蘿……呵,有趣。」
「那個小賤人是瘋了嗎!你……你輕點兒,要疼死我啊!」
宋傾城趴在軟塌上,滿眼都是憤怒。
貼身丫頭碧玉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大小姐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滾!笨手笨腳的,上個葯都弄不好!」要是往常,宋傾城早就起身對丫頭拳打腳踢了,可現在她動都動不了,哪裡都疼。
「是是是。奴婢……奴婢告退。」
碧玉連忙起身端著藥膏就跑了出去,生怕自己跑慢了一步會被自家主子給弄死,要知道宋傾城這碎玉軒每個月都要從牙婆子那裡添十個八個奴才,就是因為宋傾城脾氣暴虐,動不動就打罵下人,上次有個小丫鬟不小心將她最心愛的一件肚兜洗破了,她竟然把那小丫鬟丟進狗圈,讓那小丫頭活生生的被幾條大狼狗給撕碎了。
想想都可怕,碧玉惴惴不安的才出了房門,宋傾城又朝她吼:「母親什麼時候回來?你的信兒送了沒有?」
大夫人李柔想著宋青蘿那礙眼的小庶女總算是能被除掉了,她高高興興的去了萬佛寺還願,可誰知道宋青蘿不光沒死,還好好的囂張的跟換了個人似的,就算現在宋廣文要責罰她都要猶豫幾分,畢竟她說的對,從九王爺府活下來了,也不知道哪日皇上的封賞就到了,她現在可是准郡主的身份,誰敢動她?
這口氣簡直是要把宋傾城憋得要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