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北離公主（2）

他的母親站得起身，當時他的面對著面前的人再一次提示道：

「你們選第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忘了什麼？」

其餘這段時間忙得很，並不理解她話里的意思，他娘這句話裡面明顯還有別的話外音，但他暫時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最近忙的事情太多，讓他很少善於去猜別人的心思。

面前的丞相夫人祈氏看他現在還是獃頭獃腦的樣子，立刻火就上來了，他這個兒子平時辦事非常的聰明，腦子轉的比誰都快，怎麼這個時候越忙的時候越是笨，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看不到了，看他猜也猜不出來的樣子，面前的夫人便挑明了話說道：

「就是我的那個兒媳啊？你怎麼把她給忘了？」

他這個兒子這麼聰明，居然在這個時候把他的那個武功那麼高，那麼能打的兒媳給忘了。

祈玉站在原地，聽著他的話依然不解，疑惑的問道：

「您的兒媳？」

祈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哥哥什麼時候結婚結的婚，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嫂子？要是他太忙了，最近沒有注意到，他哥哥已經成婚了，連他都沒有通知嗎？居然連他都不知道，好歹也是他弟弟啊，雖然關係不怎麼樣。

他的母親無奈的望著面前這個傻兒子，看了一口氣當著面前的人再次說道：

「寧洛，我說的是你未來的妻子，我未來的兒媳。」

「哦。」

祈玉哦了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寧洛是誰，怎麼他娘對寧洛明明只見過一面，卻這麼滿意，連他都意料之外的滿意，今日當著他的面更是連兒媳是這個稱呼都叫上了，連他都沒有這麼親近。

「我怎麼看你這個笨小子還是沒反應過來呢？那北離公主是女子，寧洛也是女子身份對等，其實第一局就應該讓寧洛過去的，他們在店上哪裡是比武分明就是比國力，她這一贏什麼都不好跟咱們談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個重要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第一局也不知道挑了個誰，居然還比輸了。」

祈玉認真想一想自己母親的這個提議，其實覺得甚好，這幾日他們這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實在是太忙了，而且大理寺的侍衛又幫著禁軍在京城戒嚴，他周圍都沒有人，還下意識的覺得寧洛也，被他們安排過去戒嚴了。

仔細想想，他身邊的寧洛夜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女子比武最好也讓女子上，這樣身份對等也更好說一些，何況他覺得雖然北離公主的武功非常高，十丈軟便用得出神入化，但他的寧洛也不差，連他的哥哥都能打個平手。

算是現在進程裡面武功數一數二的人了，找誰都不如找他合適，畢竟他哥哥身上受著傷但是寧洛卻能夠用盡全力，如此仔細想一想，勝算非常之大，只要她明天不出意外的話。

祈玉立刻承認到這件事情，的確是他有失考慮，能夠想起來寧洛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他們大理寺，而他們大理寺的人都被調出去了，所以能想到這件事情的大概只有他大理寺清，他居然把這事也忘了。

祈玉立刻對著面前的人抱歉地說道：

「母親說的是，怪我之前沒有考慮好。」

他的母親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她兒子的道歉。

「嗯。」

他的母親點了點頭繼續對人面前的祈玉說道：

「我知道國宴的事情，你父親和還有你也在安排，畢竟你們都是三品以上必須參與那明日的國宴，其實我建議並不是讓寧洛一個人去三品以上國宴的那些大臣的夫人也可以去。讓他們知道並不只有他們北離女子與男子是平等的，我們易水亦然，而且易水的女子不比他們差，也不知道哪來的囂張的氣焰啊，這個公主明天就讓她見識見識。」

明天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泱泱大國易水，就是他們北離永遠都打不贏的國家。

其實女子的事情女子來考慮，最好她母親的見解才是一針見血，北離有那麼多個皇子都可以過來和他偏偏派的是一個公主，自然也有這部分的用意在的。

他們男子對於北離突如其來的和談兵荒馬亂，但女子卻心細能夠想到這些，而且他的母親之所以成為他的母親。自然有許多京中女子不如的地方。

祈玉立刻對著面前的人一揖說道：

「母親說的是，我這邊與父親還有其他大臣商議。」

「去把明日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你們也好回來吃飯，我做的飯都涼了幾輪了。」

這才是她心裏面窩火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她好不容易心血來潮，給他們父子兩個做了那麼多美食，結果這一個個的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出來吃飯，害得她做的飯都涼了，只有她一個人吃，她一個人哪能吃得了那麼多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飯菜，涼了喂家裡的狗了。

這天殺的北離公主居然害得她這麼慘，雖然還沒見到那個北離公主的人，但她畢竟捨不得怪罪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只能把火氣都發在那個沒見面的公主的身上了。

祈玉自然也是能聽出來自己母親說話的語氣，裡面藏著一股怒火的，這個時候哪裡敢惹她，連忙低著頭說道：

「是，是。」

祈玉將這件事情與他的付錢，還有其他的大臣談妥了之後，便去找了一趟寧了寧洛聽說了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自然答應了下來，畢竟是關乎他們易水的面子，一個國家的面子。

雖然心裏面總有幾分不踏實，北離那個公主擅長的是十丈軟鞭，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用軟鞭的對手，軟鞭那個武器並不僅僅需要柔韌，更需要力道，而那個馬背上長大的北離公主更是兩者兼備。

寧洛皺著眉頭想了一想，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她手持十丈軟鞭的樣子，寧洛想到這裡，便對著面前的人說道：

「那大人先回去吧，我準備一下，明日便隨大人一起進宮。」

祈玉望著她，這麼晚了她還要準備些什麼？難道是還要出門一趟不成？於是當著面前這人的面，不解地問道：「你還要準備些什麼？」

如果是兵器之類的東西，他會替她找好的，天上地下只要它需要整個皇城的人都可以幫她去找，只要她今夜肯答應比武，她現在的面子就是這麼大。

寧洛自然不需要什麼兵器，便如實地對著他們面前的這個大人解釋道：

「我想去民間那個鐵匠鋪裡面問一問關於軟鞭的事情。」

「這樣啊。」

祈玉從椅子上站起了身，望著面前的寧洛說道：「今天外面天都已經黑了，想必晚上的時候皇城是要戒嚴的，那個時候出入街道是需要金令的，那個東西我身上有，我陪你一同去吧。」

雖然祈玉可有可無，畢竟他們大人對武功這件事還有兵器這件事都一竅不通，不過這個時間出入皇城，確實必須要的，寧洛想到這裡點了點頭：

「那便麻煩大人隨我去一趟。」

祈玉站在一旁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麻煩，與我不必這麼客氣，而且是我們這次要麻煩你。」

兩個人出了丞相府，便去了鐵匠鋪，他們京城裡面的這個鐵匠鋪掌柜非常厲害，聽說打鐵的掌柜是從小便參與了多年的征戰，然後年老退伍，在他這裡鑄造出來的兵器猶如冷鐵非常鋒利，鋒利且堅固。

「公子姑娘，這麼晚了，咱們皇城是要禁言的，你們回去吧，我今天不做生意了。」

「大叔，我們今天不是來做生意。我遇到了一個麻煩需要請教您。」

大叔看了一眼寧洛，又看了一眼祈玉，這兩個人看眼神看身上的裝扮便是不是普通人猶豫了，再三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什麼問題要請教？方便的話可否告知，為何要這個時候來找我？」

祈玉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自然也就站在一邊不敢吭聲，他畢竟是陪著經歷來的，害怕他說了兩句反而壞了寧洛的事情。

你若聽著他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先回答了他第二個問題：

「大叔也肯定聽說了北離公主進京的事情，他們在國宴之上比武，比如我們易水已經輸了一場。」

祈玉在旁邊聽著一臉心疼，她居然把國家大事就這麼說，給了一個打鐵的大叔，這些事情他們封鎖的很嚴密，百姓應該還不知道，這個大叔居然是第一個得知這條消息的百姓，而且雖然事實如此，為什麼這句話寧洛的嘴裡面說出來，旁邊旁觀者聽著，好像他們國家很差的一個。

大叔聽完這句話，便知道這兩個人果然並不是一般的人，看著衣著只怕與皇宮有很大的牽扯，只是說話的內容卻讓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那是自然，我聽說那公主用的是十丈軟鞭，比武這件事情其實本來就是用蠻力的，可是讓軟鞭又能用柔韌之力，這兩個東西本就是相生相剋，這兩個地道都用在一個人身上了，自然厲害。」

寧洛師承易水武功第一的前任大理寺卿，武功自然也非常之高，聽完這句話便覺得十分有道理，不過到底倒是淺顯易懂的，用起來卻很難。

「那若是大叔你對陣這個公主，覺得什麼樣的兵器最好？或者說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贏過她？」

大叔想了一想，心裏面的似乎有了答案，但看著面前的人卻不敢說出來，他望了一眼面前的祈玉，又跟著望了一眼面前的寧洛：

「既然姑娘問了這個問題，那我也想問一個問題來作為交換？」

寧洛點了點頭，禮尚往來，很是公平，只是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想問些什麼。

「我想問的問題是明日對陣北離公主，究竟是這位姑娘還是這位公子？」

祈玉望了一眼面前的寧洛，卻正好對上她的視線，現在兩個人四目相對。

祈玉跟著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那個大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會出這個問題，便問道：「不知大叔，我跟那個北離公主比，我還有他們那個北離公主比，我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面前打鐵的這個大叔，自然而然的對著他們解釋道：

「我是見過那個公主一面的，就在北離邊境的時候。所以大概知道她的實力，我們第一場比武其實輸得在所難免，你們之間自然是有區別的，如果是這個姑娘對著那個公主還算是有贏的可能，如果是你對著這個公主必然萬萬不可能贏。」

祈玉：……

祈玉心想自己問了還不如白問，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他們大理寺的人也經常拿這個來揶揄他，不過此刻在寧洛面前問出這句話來，聽到這個答案，心裡自然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寧洛笑了一笑說道：「我們大人，他有他自己擅長的地方。」

面前的大叔看著寧洛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姑娘是想聽破敵之法的對吧？這麼晚了，我也不希望姑娘白跑一趟，而且姑娘看著的確心誠，是個厲害的習武之人，也許真的能有機會贏過她，我們是堂堂易水，她們北離是蠻荒之地，而且彼此之間又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在殿上贏過她的，畢竟這也是易水的事情，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方法，姑娘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要以為我在說大話。」

寧洛認真的望著面前的人點了點頭：「大叔你放心。」

她若贏了，並不一定是她贏了，明日的比武背後牽扯的事情非常多，否則也不會聰明如祈玉，如當今的丞相都苦惱了這麼些時日。

大叔望著面前的寧洛認真地說道：「要贏她的方法很簡單，你能空手藉助她一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