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比武論兄弟
看見劉奕坐著一頂轎子,晃晃悠悠的走進校場,呂布笑得險些從赤兔馬上掉下來,坐著轎子來比武,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倒是轎子身後的一群女兵,英姿颯爽,居中一員女將,銀盔銀甲亮銀槍,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在人群之後顯得鶴立雞群,正是北溟王妃曹凝。
呂布一見,急忙施禮道:「末將呂布參見王妃。」
轎子里傳來一聲朗笑,劉奕一掀轎簾,走了下來:「一會你就該叫大嫂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得意的瞟了一眼曹凝,卻換來曹凝的一個白眼。
呂布看劉奕還是穿著隨意的長袍,渾身上下,片甲不著,便揶揄道:「難道兄弟就準備穿這身衣物和我比武?」
「又不是你死我活,自家兄弟,何必那麼麻煩,」劉奕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句話倒把呂布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此刻可是穿著百花袍,披著獸面吞頭連環鎧,想了想,便卸了鎧甲說道:「既是如此,那就不要這累贅東西了。」
曹凝此刻看向劉奕是一臉鄙夷,心道:「你還裝?看你能裝到多久!」
呂布翻身上馬,手提方天畫戟,便欲打馬奔入場中,突然又看著劉奕,疑惑的問道:「你的馬呢?」
劉奕一拍腦門,這才想起古人打仗那可都是在馬上啊,而自己從小到大,壓根就沒騎過馬,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此刻的武藝是霸王項羽附體,難不成還不會騎馬?他向四周望了望,然後盯住了曹凝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可否借馬匹一用?」
曹凝一愣,心道:「你還來真的?」她原以為劉奕會因為沒有馬匹,就此找個台階,不與呂布比武了,沒想到,他還真的準備要騎馬上場,與呂布一搏。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曹凝狠狠的瞪了劉奕一眼,甩蹬下馬,說了句:「此馬性烈。」便將韁繩交到了劉奕手中。
原來這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名喚:「踏雪無痕胭脂獸」,是曹凝十二歲生日那年,父親曹操賜予的禮物,細看之下,雪白的毛色中竟然透著點點的殷紅,恰如胭脂紛飛,煞是好看。
劉奕接過韁繩的那一刻,便感到心中湧起一股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輕輕一躍,便已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之上,剎那間,劉奕就彷彿變了一個人,氣勢磅礴,雙目中透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
踏雪無痕胭脂獸正值青年,性烈如火,平日除了主人曹凝,他人根本無法跨騎,此時突然感到陌生人騎到了自己的背上,便一聲長嘶,雙蹄騰空而起,要將背上之人甩下馬背。
劉奕並不驚慌,雙腿用力,緊緊夾著馬腹,單臂在馬頸處一勒,這馬頓感呼吸困難,仿似被一道鐵壁僅僅箍住了脖頸,不得不垂首擺尾,安靜了下來。這一幕,看得眾人是目瞪口呆,曹凝更是一臉驚訝,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透著一萬個不相信。
劉奕輕踹馬鐙,踏雪無痕胭脂獸四蹄翻飛,瞬間便來到了呂布面前。
「你的兵器呢?」看著兩手空空的劉奕,呂布都快要瘋了。這傢伙剛才沒馬匹,此刻沒兵器,王爺,你是來逗我玩兒的嗎?
劉奕並不答話,雙手輕拂,天龍破城戟便擎在了手中,就像重逢的老朋友一般,那冰冷的戟身分明讓劉毅感到了無比的溫暖。
兩人不再說話,相視而立,一股凝重的肅殺之氣瞬間在校場內彌散開來,幾乎是同時,兩人大喝一聲,打馬盤旋,斗在了一起。
呂布原以為劉奕不過是個花架子,因此只使用了三分力氣,雙戟相交,手中的方天畫戟竟然差點脫手,不由得收起了小覷之心,幾十個回合下來,呂布是越打越心驚,自己已然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而對方卻似閑庭信步,根本沒當回事。
劉奕此刻也不由得對呂布豎起了大拇指,果真是三國第一猛將,縱然是項羽重生,一百回合之內,也難將其挫敗。
又是幾十個回合下來。眼見呂布氣喘如牛,出手的速度已大不如前,劉奕突然一收韁繩,停了下來,大笑道:「果然是人中呂布,名不虛傳,既然不分勝負,不如就此罷手。」
呂布一聽此話,暗自鬆了口氣,對劉奕升起一股敬佩之意,但心中還是有些許的不服氣,他呂布在這亂世之中,從未逢敵手,若輸了這場比試,豈不讓人笑話。打定主意,於是說道:「既無勝負,當可比試弓箭。」
對於呂布的箭術,劉奕是一清二楚,三國演義中轅門射戟的故事他是滾瓜爛熟,可呂布既然提出,自己當然不可能推辭。
百步穿楊,便是神箭手,可這回呂布卻是在兩百步開外,一箭命中靶心,四周掌聲雷動,呂布更是略顯得意的望著劉奕。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霸王弓出現在劉毅手中,他吸了口氣,弓如滿月,箭若流星,嗖的一聲,弓箭竟從那靶心穿過,余勢未了,奪的一聲,釘在了靶后的一顆大樹之上,四周一片寂靜,片刻之後便發出震天的喝彩之聲。
呂布心中又是驚駭,又是佩服,想不到這劉奕竟如此神勇,將方天畫戟向地上一插,翻身下馬,對劉奕納頭便拜,口中說道:「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劉奕急忙下馬,將呂布攙起,兩人相視一笑,同時生出一股英雄相惜的感覺。
遠處的曹凝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此刻再無懷疑,自己的丈夫不僅不是個傻子,更是個文武雙全的少年英雄。自古美女愛英雄,在那個武力至上的年代,更是如此。曹凝芳心暗動,接過劉奕遞過來韁繩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