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連環美人計
司徒王允有點煩,他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今日董卓仗劍上朝,一言不合,竟然當眾殺了大臣伍孚,滿朝文武,驚若寒蟬,默不敢言,照此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輪到自己。對於董卓,他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大老粗,沒文化,活脫脫的一個西涼蠻子,而自己空有經天緯地之才,卻要在其面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可又有什麼辦法呢?京城裡駐紮的全是西涼兵,還有那驍勇的呂布在董卓身旁寸步不離,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
「難吶!」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里驀然想起了劉奕,這個傻王爺那天的一番話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他一直是裝瘋賣傻?難不成他是獻帝故意留下的一枚棋子?想到這裡,不禁有一點激動,劉奕身為大漢皇族,總不可能幫著董卓來算計自己吧,想到這裡,便不再遲疑,吩咐下人,請北溟王晚上來府上赴宴。
劉奕看著面前的大紅請帖笑了,這老王頭終究是耐不住性子了,這次便坐上了馬車,帶了兩個隨從,在傍晚時分來到了王允的府上。
酒過三巡,雙方客套完畢,王允尋思著該進入正題了吧,卻見劉奕喝著小酒,好像全然忘記了當日對自己說過的話,可若要自己先說出除掉董卓的話,又覺得有點冒險,他久經官場,自然是十分謹慎,斟酌了半天,才裝著不在意般向劉奕問道:「今日太師在朝堂之上殺了伍孚,王爺怎麼看?」
「這老狐狸,多大點事,還藏著掖著,非要讓我先說出來。」劉奕從心眼裡鄙視王允,淡然說道:「不就是殺個董卓嗎?給你出個主意,保證成功。」
王允一聽這話,索性不再裝了,站起身向劉奕拱手鞠躬道:「若能除此惡賊,當是我大漢之幸,老朽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請王爺賜教。」
「大人所慮,不過呂布爾,」劉奕說道:「董賊和呂布皆為好色之徒,大人當以一絕色女子,從中離間二人,待二人反目,當是董賊伏誅之日。」
一聽此話,王允若有所思,遲疑道:「那呂布乃董卓義子,豈能與董卓反目?」
劉奕無所謂的笑道:「那丁原不也曾是呂布的義父嗎?若呂布一人,當無此膽量,可是有美人和你我從旁相激,那就另當別論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王允頓覺醍醐灌頂,他不可思議的望著劉奕,卻見前者一副波瀾不驚,平靜如水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心驚,更加認定劉奕是獻帝埋藏下來的一枚棋子。
「可是這絕世的女子在哪裡去找呢?」王允有點犯難,自己府上雖說佳麗如雲,可也算不得是傾國傾城,心下躊躇,便搓著雙手,作聲不得。
劉奕佛看出了王允的難處,說道:「大人府上便有一女子,可擔此重任。」
「什麼?我府上?」王允怪異的望著劉奕,心道:「有如此美人,我怎麼會不知道,莫不是這王爺信口消遣老夫吧。」
見王允不信,劉奕便叫他把府上所有年輕的女僕叫來,說是可當面指給他看。
於是所有的女僕都站在了二人面前,劉奕放眼一望,見貂蟬站在人群之中,面覆輕紗,便分開眾人,將貂蟬拉在了王允面前。
喝退眾人,貂蟬將面紗揭下,王允是大吃一驚,暗道如此絕色,真可謂是傾國傾城,自己竟然不知,遂問起貂蟬姓名,何時入府?待到貂蟬一一作答,方才放下心來,原來是才入府的奴婢,難怪自己不知,卻又暗自心驚,這劉奕竟然比自己還了解府上,那自己的一舉一動,莫不盡收其眼底,想到這裡,不由得冒起一層冷汗。
待二人將此連環美人計說與貂蟬之後,貂蟬這才明白原來眼前之人,竟是六皇子劉奕,想起那晚他與自己結拜的情景,不由得心中氣苦,「原來都是虛情假意,自己終究不過是男人手中的玩物罷了。」
見貂蟬默不作聲,王允急了,竟然直接向貂蟬拜了下去,口中說道:「大漢幾百年的基業,全系姑娘一人,望姑娘以大義為重,天下蒼生必將感恩戴德。」
見到王允向自己跪拜,貂蟬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奴婢乃一女子,既已賣身為奴,大人有托,不敢有負。」
王允一聽大喜,便收貂蟬為義女,招來幾個下人侍奉貂蟬,而自始至終,貂蟬都沒有正眼看過劉奕,那冷冰冰的目光彷彿二人從未相識過。
劉奕心中苦笑,作為現代人,他當然明白貂蟬此刻的心情,他也覺得兩個大老爺們用一弱女子來行事,有點齷齪,可一時又想不出其他的辦法,於是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貂蟬受那董賊的玷污。
當夜,踏雪無痕的劉奕從貂蟬窗戶跳了進去,貂蟬並未驚慌,淡淡的掃了劉奕一眼,萬福道:「奴婢參見王爺。」
「叫大哥吧!」劉奕說道。
「奴婢不敢高攀。」貂蟬冷冷的答道。
「小妹可是在心裡責怪大哥?」劉奕問道,見貂蟬仍然一言不發,眼中卻有了淚光,不由得心中泛起一股憐意,輕輕的拉起貂蟬的手,望著那對美麗的大眼睛說道:「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此刻的貂蟬再也忍不住,撲入劉奕懷裡,哽咽著說道:「我好命苦,父母兄弟慘死,本想為奴了此殘生,卻又要去侍奉那殺父的仇人。」
劉奕心如刀絞,在這個時代第一次感受到了現實的殘酷和自己的無奈,他輕輕的替貂蟬擦去淚水,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我劉奕不死,便護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