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炮轟城門

莫懷忠喊道：「來人，剩餘所有護衛營張開護衛盾在前，掩護弓箭兵和火器營還擊。」

言罷他看著宣賀道：「宣先生，你可曾見過此等威力驚人的火器？」

宣賀道：「從未見過，至少七八十丈的距離仍能殺人。」

莫懷忠哼了一聲，沖魏才道：「魏縣令，這究竟是不是青雲寨的山匪？」

魏才這時也被嚇得不輕，面色漲紅地道：「將軍，這怎麼可能，青雲寨的山匪怎會有如此厲害的火器呢。」

與此同時，前鋒營的數百士卒已經死的差不多，而後的弓箭兵在護衛營的護盾后，正慢慢往前方靠近，之後更是結陣的步兵，當眾也有三隊士卒手持火神槍，瞄準著半山腰。

雲川此時已下令停火，看著莫家軍的陣型，他冷冷一笑道：「有點意思。」

莫家軍雖然面對如此攻擊，但還沒有潰散，看得出來有著極好的戰鬥素養。

護衛營的護衛盾在雲川看來，應該是鐵制的材料混搭紙片甲胄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擋住子彈。

離青思看著護衛盾正在往前推進，心中驀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詭異的火器攻擊連綿不絕，但此刻卻驟然停了下來，根本就是誘敵深入。

「快退。」離青思一聲大喊。

但是隨著這個退字出口，更加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這聲音仿若冰雹擊在屋瓦之上，勢頭兇猛。

超過八成的子彈都穿透了護衛盾，後面的士卒一倒下，之後的弓箭兵便中彈倒地。

許多士卒的臉上都浮現出驚慌的神色，這種仗他們從沒打過。

連人都見不到，自己這邊就死傷慘重，任誰也沒有心思繼續打下去。已經有些士卒心中浮現出恐懼，只是礙于軍法，沒有棄械逃跑。

啪啪啪，M1加蘭德的槍聲和盒子炮的聲音混在一起，擊打在所有莫家軍的心頭。

一個個士卒倒下，別說火神槍的射程，即便是弓箭兵都沒有辦法進入到弓箭的有效射程。

終於，有士兵忍不住往後撤了，他們即便再訓練有素，也不打送死一般的仗。

而離青思和兩個副尉看著前面的兵卒一個個的死狀，根本就不敢露頭。

眾士卒一邊退，雲川那邊就喊了起來：「兄弟們，隨我殺。」

雲川拿著剛從系統內花200經驗點買的五六式自動步槍，一邊走一邊「突突突」地朝莫家軍兵卒開火。

這槍聲清脆而炸耳，夾雜在盒子炮和M1加蘭德的槍聲中非常明顯，火力覆蓋之下，後退的莫家軍兵卒又是倒了一片。

青雲寨眾人見雲川手中的「仙家法器」比自己手中的更加兇猛，更是士氣大振，紛紛吶喊著衝殺出去。

宣賀見此情形，道：「少爺，這群山匪的火器極為兇猛，請退回平安縣城。」

莫懷忠知道若非極度危險的情形，宣賀是不會讓自己跑路的，於是瞪了一眼魏才，只能下命令讓全軍撤退。

說完在宣賀的護送下翻身上馬，奪路而逃。

魏才面色如土灰一般，也跟在後面上馬疾馳。

一千莫家軍，號稱西南將軍府的精銳，被青雲寨諸人打得節節敗退。

一路疾馳，莫懷忠帶著一百多騎兵不過半個時辰就趕回了平安縣城，這城頭守卒見莫家軍去而復返，慌忙打開城門，接著跑去縣衙向郝瑟報告。

莫懷忠帶人進了城，便把城門緊閉。

不一會兒，郝瑟也帶著人過來了。

「莫將軍，何故去而復返啊。」郝瑟惶恐地問道。

莫懷忠一聲冷哼，道：「還不是因為他。」說罷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魏才。

郝瑟看了看魏才，道：「魏兄，這……」

魏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郝兄，我也不知道啊，那青雲寨山匪似乎得到了什麼厲害的火器。」

「厲害的火器？」郝瑟皺起眉頭，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厲害火器是什麼。

莫懷忠冷冷道：「郝縣令，你趕緊將縣內所有戍衛軍都調來北門，青雲寨山匪很可能想攻入城中。」

「什麼？」

郝瑟大驚，道：「莫將軍，區區山匪，竟有膽子攻打我平安縣城？」

莫懷忠哼了一聲道：「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縣城失守，我怕你項上人頭不保。」

郝瑟見情況嚴重，馬上讓人調兵前來北門。

不多時，北門城頭，莫懷忠等人就看見了潰敗而來的殘部。

本來除去騎兵營和護衛營，足足七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稀稀落落的一百餘人，仍在且戰且退。

可憐這群精銳莫家軍，從未打過如此潰敗之仗。這時連射出的箭都是無力的垂落在地。

莫懷忠命令道：「火器營準備還擊。」

城門緩緩打開，莫家軍殘部瘋狂的跑進城門，而青雲寨眾人的追擊速度卻不緊不慢。

雲川手中的五六式已經冒著青煙，槍管熱的發燙，眼見平安縣城的城頭已在眼前，他揮手示意眾人停止追擊。

刻意在一百三四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火神槍的距離根本沒有這麼遠，自然不怕眾兄弟被火神槍和弓箭所傷。

司明光端著一桿98K，問道：「怎麼辦，他們全部退回城內了。」

雲川一聲冷笑，道：「無妨，看我請出仙家法器。」

說完他故作深沉，嘴中念念有詞。轉瞬間，他右手豎了一根中指，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抬頭大喝道：「急急如律令，仙家法器——出。」

與此同時，一個突兀的大東西忽然掉在了眾人前方的空地上。

這東西全身都是精鋼打磨製作一般，有兩個大輪子，上面是一個大鐵板，一根黝黑粗長的管子伸了出來，後面還帶個立著的尾巴。

青雲寨眾人都被嚇了一跳，憑空出現這麼一個大東西，真是仙人才有的手段啊，對雲川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有司明光眉頭緊鎖，心中卻是逐漸把這個東西和玄鐵大炮聯繫了起來，只是這東西的管子和樣式都比玄鐵大炮精緻的多。

「難道這是……」

司明光不敢相信，若真是玄鐵大炮那樣的東西，威力又該是如何駭人。

雲川將一箱高爆彈放在旁邊，指著這門法制野戰炮道：「此物名為義大利炮，今日我就給各位兄弟演示此炮威力。」

眾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門野戰炮，根本搞不懂這東西怎麼用。

連蕭若冰也是一頭霧水，這門炮光是出場的樣子就已經夠詭異的了。

本來一門野戰炮需要的操作人員要好幾個，但是這種情況雲川也無需追求什麼射速之類，自己一個人充其量麻煩點罷了。

城頭上，莫懷忠和郝瑟魏才等人都沒怎麼看清楚，青雲寨眾人前面為何忽然就多了個東西。

宣賀心頭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死死盯著雲川正在擺弄的野戰炮，想要搞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為何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彷彿在哪裡出現過一樣。

雲川這邊，默默計算著距離，將炮口角度調整至城頭，然後一邊命令兩個人在後面挖了個坑，將尾部的炮鋤牢牢固定在地里。

接著，他給炮膛上了一發炮彈，手裡牽住拉火繩，另一隻手塞住自己的耳朵道：「各位兄弟，聲音可能會很大，你們最好捂住自己的耳朵。」

有些人乖乖的捂上了自己的耳朵，而也有一些根本未曾聽見雲川的話，所有心思都在雲川剛剛一系列複雜的操作上。

王五沖身邊的孫六道：「雲寨主真是太小看我等了，即便是那盒子炮的響聲也沒有嚇壞我等……」

宣賀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忽然一把抓住莫懷忠的肩頭道：「少爺，隨我離……」

「三……二……一」

一字剛出口，雲川就猛地扯動拉火繩。

清脆的擊錘聲過後，炮口冒出一陣白煙。

「轟」的一聲，平安縣城北門城頭猶如天雷忽降，磚石紛飛，一個大缺口豁然在城樓上崩裂開來，這聲音仿若驚雷，不停的迴響在眾人耳邊。

莫懷忠耳邊剛聽到宣賀說話，身邊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驀地炸開，耳中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高厚的城牆瞬間破裂一個缺口。

他只覺天旋地轉，眼眸一黑，幾乎要暈死過去。但一股強橫的衝擊波猶如勁風忽至，橫掃而來。

隱約中他看見宣賀張開了護體罡氣，擋在了他的身前，一隻手還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但這股巨大的衝擊波還是將二人颳倒，橫飛出數十米遠。

兩三塊彈片還是穿過了宣賀的護體罡氣，扎進了他的胸腹之間。

「少爺，隨我走。」

畢竟是六品高手，宣賀並沒有馬上斃命，吐出兩口鮮血后，他拉著莫懷忠翻身跳入城內。

青雲寨這邊眾人，還沒有捂住耳朵的，只覺耳朵嗡嗡作響，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

連蕭若冰也不意外，她美麗的眸子中滿是震驚，真的太可怕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殺器，打中人的話，恐怕屍骨無存。

司明光牙齒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心頭翻江倒海，這……恐怕連大晉帝國的玄鐵大炮都比不上。

王五目瞪口呆，他感到有點頭昏耳鳴，問身邊捂住耳朵同樣合不攏嘴的孫六道：「這……這東西叫什麼？」

「義大利炮。」孫六喃喃道。

「意大……什麼？」王五又問了一遍。

「義大利炮」孫六還是沒有回過神，再度重複了一遍。

「什麼大利？」王五目光獃滯。

「義大利炮。」孫六加重了聲音，但還是沒有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意什麼利？」王五幾乎傻了。

王五發誓這輩子都要好好跟隨雲川，因為，他真的是貨真價實的仙人子弟，他弄出來的東西只有仙人才能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