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斷臂，希雫，敵友！

「請問，諸位來此有何貴幹！」x2

說出這句話的不止是音夢，還有八雲十葉。

毫無徵兆，在眾目睽睽之下，八雲十葉突然從一個黑色裂縫中走了出來。

「八雲大人？您為何會來此，您的手怎麼了！」對於十葉的出現，音夢也顯得措手不及，但是瞬間，她便注意到了十葉的不同之處。

「手？我嫌它太礙事，所以砍掉了！而且事情發生了變化，計劃更改！」十葉輕笑道。此刻，他的右臂齊肩而斷，而且臉色蒼白的不帶一點血色，好似受到了重創。但是饒是如此，十葉臉上還是帶著十分輕鬆的笑容。他環視一圈，露出了驚喜之色。

「唔，竟然有這麼多人！還碰到老熟人了？一心，還有銀城空吾，好久不見了啊！」十葉微笑的打著招呼。

「老爸？你怎麼會認識……」黑崎一護十分奇怪。

「很奇怪嗎？這一點都不奇怪，志波一心可是十番隊的前任隊長，我不認識才會奇怪！」

「納尼？」黑崎一護很吃驚，沒想到平日里十分不靠譜的老爸竟然還有這種身份，而且志波？他記得那個叫岩鷲的粗魯男人……好像和老爸還真有點像……不會……

他頓時覺得十分不好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眼看瞞不過去了，黑崎一心沉聲說道，並且在瞬間脫去了義骸，變成了死神的形態。「八雲十葉，你剛剛提到計劃更改？請問是什麼計劃？包括了這吞噬空座市的綠色霧氣嗎？」

聽到老爸的話，黑崎一護才意識到目前的狀況，便將思緒從對老爸身世的疑問中掙脫了出來。

「不，不！這件事可不是我做的，是涅螢利做的。」十葉伸出手指搖了搖。「而且我要更正一下，並非僅僅吞噬了空座市的人類，而是吞噬了全世界99.99%的人類，總計一億三千七百多萬的人類！」（死神世界的地球是不完整的，只有日本這一個國家存在，其餘都是幻象，只有十葉，山本，藍染，有哈這種等級的人才可以看破！）

「什麼！」雖然也一直有些懷疑，但是在場眾人心中總是還懷著一線希望，希望這場災難只是集中在空座市這一個地方，所謂的通信中斷只是因為這場怪異的綠色煙霧所帶來的故障罷了。而此刻聽到十葉所說的，就算是黑崎一心，臉色也變得十分沉重，而一些較為脆弱的人已經捂住嘴無力的跪了下來。而黑崎一護，也是瞳孔渙散，意志崩潰。

「嘖，嘖，這就崩潰了，就這麼點能耐還想要拯救世界？」十葉搖頭嘆息著。

「八雲……八雲十葉……你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倒在他身後的四楓院夜一此刻掙扎著抬起頭。她並不懷疑十葉說謊，但是如此巨大的數字，就彷彿真的僅僅是一個數字一般，稍微想象一下，就讓人窒息。

「怎麼不叫我八雲叔叔了？真是讓我傷心啊，小夜一！」十葉一臉痛心的說道，但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假。

「回!答!我！」四楓院夜一大喊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夠執著！」看著那閃爍著堅毅目光的雙瞳，十葉也微微有些心軟，但隨即被冷漠所掩蓋。

「你問我為什麼可以這麼輕鬆！這很奇怪嗎？就算數字再大，也不過就是人類罷了！」

「怎麼會……」如此殘酷的話，讓四楓院夜一不禁無法接受。不僅僅是四楓院夜一，在場的除了音夢，其餘人都對十葉那無比殘酷的話感到心涼。

……

……

……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剛剛那句話是開玩笑的！」十葉突然大笑著。【好久沒出現了，微微刷一下存在感。】

……

沒有人笑，也沒有人露出【好想打他一頓】【太惡劣了】之類的表情。因為將如此殘酷的事實當做玩笑一般說出來，本身便是最大的殘酷。

……

「呀呀，看來冷場了啊！」十葉用僅存的左手撓了撓頭，傻笑道。

……

「呵呵呵，好，看來我果然不會講笑話！」

「這個時候沒有人想聽笑話。」黑崎一心沉聲說道。「八雲隊長，雖然我對您了解不多，但我知道您並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我想要知道真相！這件事真的是涅螢利做的嗎？」因為蒲原喜助的問題，黑崎一心對涅螢利也算是有一些了解，那個人雖然瘋狂，雖然有很高的聰明才智，但是將整個人類吞噬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辦到的。

「真相？真相有時候比現實更殘酷！」十葉呵呵一笑。「人類誕生，發展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近萬年。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人類發展到如今，其存在意義就是為了在今天被吞噬，你相信嗎？」

「這……」黑崎一心皺了皺眉頭。「八雲隊長，我是十分嚴肅的在問你，還請您不要再開玩笑了！」

「答案是，你不相信！」十葉說道。

「不相信！」黑崎一心怎麼也不可能相信，人類在這個世界生存了幾千年，其意義僅僅是為了在某一天死去。

「所以說，真相往往比現實更加殘酷。」十葉落寞的搖搖頭。將目光移向黑崎一護。一揮手，兩扇黑色的門分別出現在他的左右。

「黑崎一護，世界已經毀滅了，作為人類的你們，應該何去何從？」

「什麼？」黑崎一護還無法接受人類毀滅了這個事實，對於十葉所說的，他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十葉可不管這些，他還是在繼續說下去。

「我給你兩個選擇。走進左邊，你們將會看到一個新的世界，在那裡，你們可以繼續活下去，可以作為人類活下去，可以作為人類去繁衍後代，你們將會是新人類的始祖，並開創新的人類文明。」

「而右側，則通向死亡。但同時你們也會找到一切的幕後黑手，你們也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到了那時，你們會發現：在真相面前，死亡根本算不了什麼！」

「不用選擇了，我當然是……」黑崎一護看著右側的那扇門，想也不想的說道，死亡，在他眼中算得了什麼。但黑崎一護還沒說完，就被十葉止住。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有一件事我要事先提醒你，你們只能夠進入其中的一扇門。也就是說，要麼所有人去新世界活著，要麼所有人一齊去死！」

「現在，告訴我你們的回答！」

……

……

所有人都被十葉這突然的話驚呆了。

「什麼真相，選擇，什麼新世界啊！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十葉耳邊響起，一把劍刃將他透胸而過。

在場一片寂靜，無論是認識十葉的，還是不認識他的都十分錯愕，因為就十葉出場到現在，很有種**oss的氣場，可竟然這麼簡單的被ko了？所有人看著劍刃被慢慢拔出，但並未流一絲血，都感覺十分奇怪。

但是銀城空吾等幾人卻都鬆了口氣——贏了。

只見十葉眼神中突然閃現一絲迷茫，隨即又恢復了清醒。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你的劍刃依舊是那麼犀利！」十葉看著月島秀九郎，十分熟悉的說道。

……

又是一片寂靜。

「這是什麼能力……」第一次見到能夠改變思想的能力，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一直躺在地上裝昏的蒲原喜助也抬起頭來。

對著眾人的話恍然未決，十葉摸了摸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傷口。「編織歷史，竟然連我都能中招了！真是好強大的能力！」

十葉再次看了月島秀九郎一眼。

「就像此刻的我，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卻將你當成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對你依舊提不起惡感！」

「但是老朋友！你的無知註定了你的命運！」十葉感嘆一聲，就像是惋惜著一位老友的逝去。「為什麼自大的認為，你能夠承載著我的過去呢？」

「怎麼回事，月島！」越聽十葉說話，銀城空吾就越覺得不對，而且月島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出聲。

「我的過去，我的成長，我所承擔的一切，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還有這個可悲的世界，你又怎能理解，你又怎有資格去理解！」

「身為凡人，太過接近太陽，可是會被融化的！」

！！！

就像是十葉所說的那樣，月島秀九郎的臉上殘留著不可置信的驚詫，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的身軀飛快的融化，絲毫不存，連一絲殘骸都不見，好像他原本就是一團空氣。

「你殺了月島」完現術中有人沖了出來，卻被餘下幾人攔住。

對這些人十葉沒有絲毫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

「十分強大的能力，但也僅僅是能力罷了！」十葉搖頭，重新對黑崎一護說道。

「好了，黑崎一護，現在該你選擇了！」

「可惡！」一個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但是黑崎一護已經沒有了往衝上去的衝動，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中，他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多的讓他都已經麻木。

聽到十葉的話，黑崎一護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是瞬間卻被堅毅掩蓋。

「選擇！這種事還需要考慮嗎？」黑崎一護想也不想，直接走向了右側的那扇門。

「等等？你腦子沒病！」十葉一把攔住他，對於黑崎一護的決定，他一點都不理解。「你回頭看看，你兩個妹妹，你的同學，朋友，你帶他們送死前，難道不去問問他們的決定嗎？」本來是看黑崎一護這愣頭青不爽，想故意逗逗他呢，結果卻發現對方根本不鳥你。

「不需要！」黑崎一護肯定的說道。「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你！」

「納尼！」這邏輯太強大，十葉一下子被鎮住了，他愣愣的看著十葉走向大門，忍不住再次問道：「既然不相信我，那你為什麼還要去！你不怕是陷阱嗎？」

「雖然不相信你，但我確定，在裡面我絕對可以找到真相！最重要的是……」黑崎一護回頭看了看他的夥伴，家人，語氣里充滿了自信。「我相信我絕對會活著回來！」

……

「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十葉微微搖頭。他當然看出來，黑崎一護所表現的自信並非無根浮萍，而是他發自內心的自信。【果然，我沒有看錯！黑崎一護，你果然是……】十葉暗自一笑。

「既然這樣，那你就進去，希望今後還能夠再看到你，黑崎一護！」嘴上這麼說，十葉卻意味深長的看向另外一個人，並且讓開了道路。【接下來，你還要忍下去嗎？】

「等等，一護，不要去！」果然，就像十葉預料的那樣，一個身影突然攔在了黑崎一護面前。

「茜雫，讓開！」黑崎一護決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誰都無法阻攔，就算是他的女友也是一樣。

「不，一護，千萬不要去！你怎麼知道這傢伙在搞什麼鬼，也許他就是故意要讓你去，好達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茜雫瞪著十葉，十分生氣的道。而後者只是聳聳肩，微微一笑。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目的，但無論如何，我只有去了才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我必須去！相信我！」黑崎一護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人類僅僅是被那霧氣吞噬，但也許……還有其它的方法，能夠讓人類重新復原也說不定。

「一護，我不准你去！」茜雫牢牢的攔住，沒有絲毫退讓。

「抱歉，我要去！」雖然茜雫攔的很堅定，但是黑崎一護的意志同樣很堅定，所以他抓住茜雫，要將其拉開。

但是茜雫紋絲不動，彷彿他拉住的並非是嬌弱少女，而是沉穩如大地一般。

「恩？」黑崎一護覺得茜雫突然陌生了起來，對於自己的力量，他十分了解，而且他從不認為希雫有阻攔他的力量。

「一護，我不准你去！」茜雫再次說道，雖然人看起來依舊還是那個嬌弱少女，但是黑崎一護敏銳的感知到，茜雫此身，散發著完全不同的力量。

「哎呀呀！看來你一點也不了解你的小女朋友啊！黑崎一護！」十葉在一旁沒心沒肺的笑道，然後對著希雫微微一躬。「茜雫殿下，好久不見了！」

「殿下？」黑崎一護莫名的看著茜雫，有點不明白怎麼回事，她不是半年前的思念珠，因為虛浮被毀所以無處可去，只好暫住在他家裡嗎？殿下？是怎麼回事！

「明明是你自己捅出來的亂子，卻要讓我來收場，八雲十葉，你能再無恥一點嗎！」沒好氣的瞪了十葉一眼，對於十葉的小算盤她十分清楚。

「你這樣說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啊！」聽到希雫的話，十葉連連擺手。「沒錯，我承認事情確實是因我而起，但如果沒有人再背後推波助瀾的話，涅螢利怎麼可能變成這樣！而且，你也應該知道誰是真正的敵人！」涅螢利因為音夢被奪去而變得瘋狂，但如果沒有無間那廝在背後使壞，單憑涅螢利再給他一千年他也不會有這種毀滅人類的能耐！

「那又怎麼樣？」希雫沒好氣的說道。「明明是你們的戰爭，幹嘛非要將我扯進來，我又為什麼幫你！」

對於希雫的拒絕，十葉沒有絲毫意外。他說出了一個名字：「因為黑崎一護!」

「你說什麼？」希雫眉頭一挑，她的聲音非常平淡，但是周圍的所有人卻都覺得一種威嚴從她身上散發，那窒息的壓力，讓他們連呼吸都無法維持。「八雲十葉，你已經自顧不暇，難道還要與我為敵嗎！」

「請聽我說完！」對於希雫所爆發的氣勢，十葉依舊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你幫我，而我保證當一切結束后，黑崎一護平安無事！」

「不需要！一護我會保護！」想也沒想，希雫就拒絕了十葉的提議。

「可是你真的做的到嗎？」十葉搖頭。「黑崎一護的命運，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定下了，你無力去改變！你也無法阻攔！」

「可惡的傢伙！」希雫十分氣憤的看著十葉，那眼神，就好像十葉是以卑劣手段威脅可憐少女的壞蛋。

「當然，黑崎一護只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希雫殿下！您真的可以無視那痛苦的哀嚎聲嗎？」

十葉的話打動了希雫，她表情突然變得落寞，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最討厭你這將一切都算到了的性格！說出你的計劃！」

……

……

……

「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黑崎一護後退兩步，看著茜雫，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他終於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茜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十葉笑道，手一揮，原本正在偷偷脫離的蒲原喜助頓時被他抓在手中。「你這個傢伙，如果放任你亂跑的話誰知道會捅出什麼亂子，所以以防萬一。」

「紅蓮的咒術：天之韁繩！」

一根燃燒著火焰的繩子從十葉手中飛出，將蒲原喜助纏了一圈又一圈，將他渾身纏滿，只能夠看到頭和腳，就好像一條蟲子一般。

被抓住的蒲原喜助一點也不老實，他瘋狂的對著十葉大喊……

「你這個瘋子，你究竟在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靈王……唔唔唔唔唔唔！」隨著繩子將他的嘴封住，蒲原喜助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你並不清楚！」十葉輕聲嘆道。蒲原喜助的才智，他自嘆不如，只可惜蒲原喜助所知道的一切知識，所探究出來的一切奧秘，都是虛假的，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本質，他並不知道，將這個世界的一切繁華褪去，所呈現的是最死寂的景象。

而另一方面，面對著黑崎一護的茜雫，此刻出奇的鎮定。

「一護，我要走了！」茜雫有些傷感，本以為可以像普通人那樣過一輩子的。她解下了頭上的絲帶，就是之前黑崎一護送她的那根。此刻，原本普通材質的絲帶卻有種厚重古樸的氣息。絲帶光華一閃，就消失在空氣中，而這一瞬間，黑崎一護卻突然覺得心中一沉，好像心裡多了些什麼東西，但這種感覺又瞬間消退。

「茜雫，你做了什麼？你要去哪裡？」黑崎一護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變化，但是他不知道這些變化有什麼意義。他覺得自己好像隱隱間感受到了什麼，又好像完全是錯覺。

「你只要記住，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一護！」茜雫說道，也不看一護的反應，扭頭向十葉問道。

「什麼時候出發？」

「在等一會，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雖然心中已經十分焦急，但是十葉還是十分沉著的說道。之前所發生突發事件，讓他失去了一條手臂，也失去了很多力量。但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疏漏，讓他知道自己在哪裡犯錯了，這樣他才有機會去彌補。

他所認為的敵人不一定是敵人，而他所認定的隊友，也不一定靠的住。

十葉眯起了眼睛，看向那浩浩蕩蕩到來的一群副隊長們。

「你是敵人嗎？」他心中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