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些年輕的死神

「切，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繼續!」隨著下課的敲擊木片聲想起，卯之花劍八十分愉悅的笑了笑，徑直向著場外走去。而在場學員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彷彿木頭人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眼中都透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直到卯之花劍八的身影消失不見，十葉不由得一放鬆，不顧地上堅硬的石板，身體向後一躺，露出滿足的神色。「終於結束了！」

隨著十葉的倒地，就好像打開了一個開關一般，原本站立著的學員們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慶幸自己還活著。

「你小子今天表現的不錯啊！」爽朗的聲音在十葉耳邊響起，那個揮動雙刀的俊朗少年，此時正坐在十葉身旁。臉上那幾道顯眼的紅色傷痕卻掩蓋不住嘴角的微笑。「這個鞋印非常漂亮！」他指著十葉臉上那深可見骨的鞋印笑道。

「切！你也好不到哪去！」十葉不屑的說道，突然他感覺有些不對，一下子坐了起來，露出狐疑的神色。「你說……卯之花隊長今天為什麼總盯著我們的臉打，是不是你昨天偷窺女浴室的事被她知道了？京樂春水！」說到最後，十葉一臉的肯定。

沒錯，眼前這個俊朗而陽光的少年就是後來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剛知道他姓名的時候十葉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如此陽光的俊朗少年怎麼會變成後來那個一臉頹廢的大叔？歲月的殺豬刀也太抽了！

「怎麼可能，我可從來沒有被發現過！」靜樂春水一臉自豪的說道。「一定是你被別人發現了！」

「你妹！我都說過了我只是從那裡路過而已！我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去偷窺啊！」十葉抓狂的說道。

「對！對！你只是在每月一次的洗浴時間裡無意中正巧在女浴室的窗外散步而已，無意中伸出頭向窗內探望，根本沒有任何往裡面偷窺的意思。」京樂春水一臉相信的說道，突然猥瑣一笑。「原來你對我妹妹有興趣啊，你怎麼不早說呢，咱哥倆誰跟誰呢？今天回去我就幫你探她口風，一定讓兄弟你抱得美人歸！」

「……」

「怎麼，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京樂春水重重的拍著十葉的肩膀。一臉不用太感激我的樣子。

「你……可以去死嗎！」十葉一把掐住京樂春水的脖子，露出猙獰神色。

「吶，十葉！」玩鬧過後，京樂春水突然一臉正經的說道。

「怎麼了？」十葉一臉詫異的問道。

「後天就是虛狩了，可千萬別死了啊！」

「哈哈，我怎麼可能倒在這種地方！」十葉洒脫一笑。「倒是你，已經有了幾十年的經驗了，如果讓我參加你葬禮的話，那我絕對會好好的喝上一頓！」

「喝上一頓？」京樂面露鄙夷之色。「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你真的知道酒是什麼滋味嗎？要不今晚哥哥帶你好好的喝一杯，省的你死的時候連酒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

「切！」十葉不屑的笑道。不過說實話，酒是什麼味道的，他還真不知道。

——

夜晚，十葉在京樂春水的帶領下，離開了真央靈術院，來到了位於瀞靈庭中心附近的一間大宅里，這是瀞靈庭的一個非常有名的居酒屋，只接待熟客，而今天很明顯是被人包了，可以感受到裡面有十幾個靈壓，都是熟人。

一推門就感覺一陣吵鬧，十幾個死神散亂的坐著，大口的喝酒，划拳，彷彿進入了一個街頭混混的聚會之中，一點也看不出來眼前這十幾個死神，便是真央靈術院的幾千學員中最精銳的那些。

「喲！十葉，你來晚了！」十葉剛一進門，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跪坐在一個桌子旁。黑髮及肩，面容俊美，正是在一年前給十葉魂葬的那個死神，也是十葉知道的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浮竹十四郎，只是此時他的頭髮並沒有變成十葉印象中的白色。

「浮竹！好久不見！」十葉點頭笑道。由於身體原因，浮竹十四郎很少參加劍道課，十葉與他見面不多，不過關係極好。

「明天就參加虛狩了，感覺怎麼樣！」今天斬術課上，那個拿短劍的少年也在此處，不過他此時穿著一件看起來十分華貴的黑色綉金線長袍，肩膀上有著一個外面是正六邊形，裡面是四片楓葉，彎月標記的圖案。他就是四楓院家的當代繼承人，四楓院天兵，只是不知道與四楓院夜一是什麼關係。

一臉溫和笑容，一點也看不出是隱秘機動部隊出生，斬魄刀名叫驚蟄，是一把帶著彎鉤的匕首模樣，也不知道有什麼能力。

「不知道呢！或許是期待！也有一點點的恐懼！」十葉歪著腦袋想了想，不確定的回答，明知道虛狩危險無比，可他心中卻根本沒有任何恐懼，有的僅僅是對戰鬥的渴望。

「哈哈，真是有活力的少年啊！」一個披頭散髮的死神大笑道，他一把重重的按住了十葉的頭，使勁的揉了兩下。

「切，你明明也沒多大！」十葉一把打開他的手，不滿的叫道。

這個披頭散髮的死神叫做藤原鬼劍。雖然看起來像個大叔，可年齡確實這裡除了十葉最小的一個，僅僅只有七十歲不到。斬魄刀名叫崩鐮，是一個由九個飛鐮組成的奇形兵器，詭異非常。他也是目前學院中唯一能和卯之花劍八對砍百招的人，斬術尸魂界前五之內。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坐在房間最角落裡的，蜷縮著，就像是一片風中顫抖的樹葉的那個死神喃喃道，聲音雖小，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瞬間，一片冷場。

「怎麼他也來了！」十葉聽到有人在小聲低語。

死狩，真名未知，年齡未知，斬魄刀是一個猙獰的羊頭杖子，能力與詛咒有關，十分詭異。據說他能夠看到每一個人的死亡瞬間，非常靈驗。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死亡瞬間可能是一秒鐘之後，也可能是一萬年之後，而他只能看到對方是怎麼死的，卻並不知道對方是死在什麼人手中的。

……

片刻之後，一身大笑響起。

「哈哈，別管那麼多了，喝酒，喝酒！就算明天就要戰死，今天也要痛快的喝一杯！」京樂春水大笑著，端著一大碗酒，走到死狩面前，不分由說的就灌了下去。而死狩就像是一個被強暴了的小女孩一般，瑟瑟的發抖，劇烈的咳嗽著，讓人忍不住賦予同情。

「哈哈，這才對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大家是來喝酒的！」四楓院天兵豪爽的笑道，端起兩碗酒來到十葉面前。「乾杯！」

「乾杯！」十葉也豪爽的說道，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

第二天黎明，十葉睜開眼睛，伴隨著宿醉的頭疼，迷糊了一會，才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麼，頓時羞愧的捂住了臉。

「真是沒臉見人了！我怎麼不去死，我的節操！」

喝醉了也就罷了，唱一首日文版的月亮之上也就罷了，跳一段半生不熟的傑克遜太空步也還好，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拉著京樂春水去跳脫衣舞，如果不是浮竹十四郎死死的攔住，自己真的就沒臉見人了。「怎麼會變得這麼沒節操了啊，明明我姓八雲，不是姓博麗啊！」

明天就是虛狩了，這一天，十葉沒有外出，僅僅是呆在自己的宿舍之中，撫摸著斬魄刀的刀刃，以平復心情的起伏。

「我就是在上一次虛狩時死的！說也慚愧，到現在還未弄清楚自己是魂穿還是身穿！」十葉曾經在水池的倒影中看過自己的容貌，與前世有幾分相似，卻更加俊俏，而且在被魂葬的時候身體也有了很大的改變。

靜坐了一天，十葉覺得自己發生了很大改變，原本有些燥亂的靈力也變得溫順起來，甚至靈力總量也有了一定的提升，雖然微乎其微，僅僅只有百分之二不到。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十葉佩戴好學院發放的淺打刀，去食堂里用過早飯之後，來到了學院廣場的集合處。一眼就看見那個巨大的穿界門。

「終於要開始了，虛狩，不知道我能否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