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一戰功成
次日,未時。
南陽城的弔橋垂下,城門轟然打開。一身玄甲的夏侯淳,策馬從城門口疾馳而出。身後,跟著一對威武雄壯的玄甲騎兵。火燚,今日換上了夏侯淳的親兵服飾,跟在夏侯淳的身後。
看到夏侯淳出來,城外正在清理護城河、修補城牆的軍士齊聲歡呼。
夏侯淳一臉的從容,揮手向所有的關寧軍將士揮手致意,激勵著他們的士氣。
一旁的火燚,只感覺有一股熱血在胸中沸騰。此時,即便是夏侯淳令他單人獨騎,去闖昌軍的營寨,火燚相信,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夏侯淳不單單隻是關寧軍的統帥,同時,更是關寧軍所有將士的精神支柱。他不但運兵如神,馬上掛著的狼牙棒,更是擋者披靡。在他的手下,鮮有三合之將。
一行人馳上一個小丘,夏侯淳放慢馬速,待火燚趕上來之後,笑著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火燚受寵若驚,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會大帥,睡得很好。」他是在是想不到,夏侯淳居然會關心他睡得是否好。
似乎是感覺到了火燚的局促,夏侯淳笑著道:「你不必拘謹。」
火燚忙點頭應下,只是,又怎麼可能不拘謹。
在山丘上駐足片刻之後,夏侯淳就帶著火燚眾人縱馬疾馳,下了山丘,沿著沿著河岸而行。這時候,他們的行蹤,已經是全部暴露在了昌軍的眼皮底下。
對岸,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火燚知道,那必然是有昌軍飛馬去稟報他們的主帥。
夏侯淳忽然開口向火燚問道:「你怕嗎?」
火燚一愣,然後那股桀驁之氣就冒了出來,脫口道:「怕他個鳥,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哈哈哈……」夏侯淳猛然間放聲大笑,高聲道:「對,怕他個鳥……哈哈哈……」
一行人到了岸邊一處高丘,夏侯淳又停了下來,勒馬遙望對岸的昌軍大營。
火燚和一眾親兵,忙護在了他的身前身後。在夏侯淳前方的親兵,更是用馬盾支起了一面牆,用以保護夏侯淳的安危。因此,此處距離對岸,是最近的地方,已經在強弓勁弩的射程範圍之內了。
此時,對岸忽然也是營門大開,馳出一對百多人的騎兵隊伍,領頭的,是一員老將,只是,那渾身所散發出的剽悍之氣,即便是中間還隔著一條飲馬河,火燚也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看著他身上的主帥服飾,即便是不問,火燚也知道,此人必是昌軍主帥,大昌靠山王。
火燚的心,不由得狂跳起來。反觀夏侯淳,卻仍是一臉淡然的樣子。彷彿他所面對的,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將領而已。
兩方主將,就那麼隔河相望。半響,靠山王忽然將手掌放在了頸側,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夏侯淳悠然一笑,忽然閃電般的擎起了馬側的大弓,飛快的一箭向對岸射去。
對岸靠山王的親兵,人人大驚失色,忙將靠山王團團護在了中間。
只是,夏侯淳的箭,卻並不是射向靠山王的,而是射向他身前的那桿大旗。
箭簇正中旗杆,那面上面綉著「靠山王」三個大字的大旗,轟然倒地。
夏侯淳麾下的一眾將士,頓感揚眉吐氣,紛紛大笑。
那靠山王,卻並未動氣,也未反擊,領著麾下將士,撥馬回營。
夏侯淳悠然一笑,向火燚道:「面對如今的局面,小燚你可有什麼制勝之法?」
火燚頓時汗顏,道:「若是能夠渡河,卑職願意領一支騎軍,去割下那靠山王的腦袋。只是,此時……」火燚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河面,滿眼的不甘。
夏侯淳忽然流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地道:「小燚,我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去辦。」
火燚忙抱拳道:「請大帥吩咐,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侯淳呵呵一笑,道:「沒那麼嚴重的,我要你去給我準備兩萬個可以藏於身後的碎石包來。不過,此事必須要在暗中進行,切不可讓昌軍斥候察覺。」
火燚頓時愕然,不知道夏侯淳要碎石有何用。不過,雖然心中不解,火燚卻是立時便應道:「屬下遵命!」
火燚對於夏侯淳的之勢,貫徹的很到位,不到三天,便完成了夏侯淳交代的任務。不過,夏侯淳依舊嚴令他不許聲張。
五日之後,寅時過半,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
「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忽然從南陽城城頭傳出。
早已整裝待發的關寧軍一眾將士,開始緩緩開出了南陽城,在飲馬河邊,整齊的列陣。
此時,關寧軍一共有兵力八萬人。其中,有一萬三千最為精銳的玄甲鐵騎,其餘的,都是步軍。
玄甲騎軍,共分為三個陣型。兩組各四千騎,護衛左右,剩餘五千最為精銳的騎軍居中。其他步軍,則分成了兩個陣營,夾雜在玄甲騎軍之間,每組約三萬人,又分為前、中、后三個陣型。前陣乃是弓箭手,后兩陣一是刀盾手,一時長槍手,遠拒近攻。此時,關寧軍除了騎兵之外,其他步軍都是一律輕甲上陣,擺出一副血戰到底的樣子。
十枝大旗,沿岸插置,在寒風的吹拂之下,喇喇作響。
關寧軍一眾將士,心中都明白,其中的五支紅黑相間的大旗所在的位置,就是他們將要渡河的地方。
對岸的昌軍大營,顯然也注意到了關寧軍這邊正在集結。號角聲也開始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也開始在飲馬河南岸開始集結。
昌軍在兵力上,還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人數足足有將近二十萬之眾,聲勢浩大之極。於飲馬河對岸百步之處列陣應敵,殺氣騰騰。刀槍如林,有將一切來犯之敵碾碎的絕對實力。
此時,火燚策馬跟在夏侯淳的身後,心中的亢奮之情,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火燚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參與到如此的驚天一戰之中。而且,他對於夏侯淳,有著一股近乎痴迷的信任。從來沒有過夏侯淳會輸的念頭。在他的心中,夏侯淳是不可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