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馬德里戰役（1）

張士心的這次只能暖場的「防禦戰」，對於幾天之後正式爆發的馬德里攻防戰，也就起了一種小幅度削弱守軍戰鬥力的作用。

在幾天後，也就是馬德里攻堅戰的前一天，1936年的11月13日，張士心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毀譽參半的人。

他就是在西格爾陪同之下，只帶了少數隨從就過來張士心駐地的弗朗哥。

雙方在握了握手，閑聊幾句話之後，張士心就將對方帶到了一個相對整潔的房子當中。

……

接下來的事情，對於張士心，西格爾以及弗朗哥來說，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因為，他們不僅需要商討攻擊馬德里的戰術部署，而且還需要為一些戰後的利益瓜分，進行唇槍舌劍的針鋒相對。

在商討進攻馬德里的戰術部署，所需要的時間以及精力，並不太多，因為三方之間就自己的目標，進行了迅速的劃分。

張士心的部隊，主攻馬德里東面的地區，而西格爾的西班牙自衛隊，主攻馬德里的北面區域，至於弗朗哥的部隊，除了需要攻擊馬德里西面之外，同時也必須要佯攻現在依然被西班牙共和國控制馬德里南部，並且在有可能的情況下，截斷西班牙南部的共和軍控制區對馬德里共和軍的支援通道。

這樣的戰術方案，三方面都沒有太大的意見。但是西格爾提出了一點，那就是他也想配備一定數量的裝甲部隊。而不是使用單純的輕裝甲車輛來進行戰鬥。

「巷戰攻堅使用大量的裝甲部隊？我貌似沒有聽說你們有這方面的訓練吧？」

張士心聽到了西格爾的要求之後，心中就知道相當不妙。只不過。張士心還沒有說些什麼，就聽到了弗朗哥非常爽朗的笑起來：「西格爾將軍，我不是向張先生購買了一批坦克嗎？那麼這次戰鬥我可以借給你用。」

「太感激了，弗朗哥將軍，祝賀我們的合作愉快。」西格爾的回答，讓張士心有點狐疑的掃視了他們兩人一眼，但是，張士心知道。這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夠干預的，既然對方已經達成了一定程度的協議，那麼對於他而言，收到了付款，怎麼使用，他也管不著。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關於多方之間的利益分割。

張士心沒有其他要求。而是提出在這次戰鬥勝利之後，希望能夠招募到5000人左右，具有一定學歷的人員，年紀盡量不要太大。

對於張士心所提出來的要求，西格爾表示相當淡定，因為他跟隨了張士心一段時間之後。知道對方對於西班牙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也許，人才才是張士心涉足西班牙的最重要因素，這一點，西格爾也能夠在隱約中猜測出來。

但是，弗朗哥表示。張士心完全可以提出更好的要求，比如說跟將會新成立的西班牙政府。達成全面合作這樣的要求。

張士心搖了搖頭，看著弗朗哥：「弗朗哥先生，我對於西班牙的情況，只有同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地方，說出這樣的要求。也許，這個要求，對於你們而言，有點微不足道，但是，一個人只需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往往會很輕鬆地就滿足了。我是這樣的人，而且，那些人並不是白養著的，他們會出現在需要他們的地方。當然，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個地方，不太可能會是戰場。」

弗朗哥聽到了張士心的話之後，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聽說張先生是中國人，而且，從一些渠道當中，我理解到，張先生似乎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夠更加強大，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你，將想盡辦法得到那個古老國度的最高權力呢？」

張士心再次搖了搖頭，他平靜的說出了一段讓弗朗哥以及西格爾都相當動容的話：

「兩位，事實上，一個人假如想為國家做更多的事情，並不一定要站在頂端，而是有足夠的實力，左右這個國家的走向，發展，甚至是未來，這才是一個有能力的愛國者所能夠做到的最好幫助。」

「中國有一句古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就是說，直接提供各種各樣現成的幫助，效果不比讓被幫助的存在學會你提供的那些東西，所需要的製造方式來得重要以及有效。」

「我是一個沒有什麼權力yu望的人，我的底線也很簡單，也就是在不觸及一些事情的情況下，我可以當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視而不見。所以，我的『祖國』雖然現在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但是，我完全沒有成為站在頂峰的那個人的想法，因為這並不符合我的性格，我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去面對到時候也許會更加複雜的一切。」

「因為，很多時候，性格決定了一個人的作風，你不能將一個性格浪漫的法國人，置身於德國的工作環境當中，那可是相當要命的事情。同理，假如我站在了那個不適合我的位置上，對於我，對於我的國家，對於很多很多人而言，都是不合適的。」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希望我的『祖國』能夠按照我的想法發展下去，而不是經歷了很多只是一個人的妄想，所出現的各種讓人失望，悲切，怨憤無比的道路，才能夠發展下去的情況出現。」

張士心說到這裡，看著沉思中的弗朗哥以及西格爾，然後繼續說下去：「兩位，你們假如聽說這樣的事情，你們會認為是正常的嗎？」

弗朗哥看著張士心，說道：「張先生，請說。」

「那就是一平方公里的農田，在現在的科技水平下，能不能做到產出一萬公斤小麥呢？」

張士心的話。讓弗朗哥以及西格爾錯愕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弗朗哥在笑過之後。對著張士心說出了一句善意的玩笑話：「張先生，這個可不是一千零一夜裡面的神話故事。」

張士心同樣也笑了起來，但是，他的內心正在發苦，因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出現過，雖然程度並沒有張士心說的那樣，一平方公里產出十噸小麥。但是。就本質而言，在那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時期的『玩笑』開得還不夠多嗎？

而且，很多人都忽視了一點……

那就是在那三年，與那個時期事實上是必然性的關係。假如沒有那個時期，憑藉當時哪怕是55年的糧食儲備水平，都不至於出現這樣嚴重的情況。

有些人提出了錯誤。比如說彭大將軍，他的下場如何，張士心只能夠惋惜。因為這是正確的人，在提出了正確的意見之後，才會得到的這樣的下場。

哪怕是早半年，結束掉那個滿是「玩笑」的時期。而不是忙於將正確的人一擼到底，恐怕，在那三年，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因為張士心在那個世界的幾個遠親，就是因為這樣被活活餓死。

所以。除了那十年之外，張士心需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中國。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偉人固然也會犯錯，但是，犯錯的偉人，有很多時候，會讓錯誤的代價更加大，而自己根本就意識不到。

所以，張士心一直以來拒絕跟cp方面的人員接觸，有相當程度就是因為這個因素。

而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就是現在的中國，所處於的境地。

正如希特勒跟他說的那句話一樣：「你跟我是一樣的人，你不可能無視自己熱愛的國家，所發生的一切。」

是的，張士心在回復了那一份電報之後，就知道，自己已經下定改變歷史的決心。

也許會失敗，也許，這個世界已經改變了的中國，甚至還會更加差……

但是，張士心知道，他必須要去嘗試，因為，他希望的是，這個世界的中國人，能夠早日過上那種，「食有肉，穿有衣」的生活，而不是再經歷那種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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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心與弗朗哥以及西格爾的這次會晤，得到了大家都非常滿意的結果。而且張士心同樣也得到了弗朗哥提供的一批作為「購車款」的黃金。

看著幾箱子，起碼有一百公斤重的黃金，張士心就差沒有歌唱「小錢錢，真心甜」，弗朗哥也很奇怪，張士心為何需要用黃金直接支付，而不是用美元或者是英鎊作為交易款項。

張士心當然不可能說出，系統不接受「廢紙」這樣的原因。因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

不過，不管怎麼樣，第二天，進攻馬德里的日子，已經到來了。

……

這一次馬德里戰役，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事實上差距不算太大。刨除了歷史當中的各種本該出現的「多國」交戰部隊之外（馬德里保衛戰，事實上也算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一次小型預演……當然，第二次世界大戰，主角變旁觀者，配角變主角，旁觀者變成了渾水摸魚的典範，話說，這不是阿妹你看……咳咳，美國第一次做的事情了。），多出了張士心以及西格爾兩個並不存在在「歷史」當中的意外之外，還有著數量更多的國際縱隊，事實上，雙方之間的差距，並沒有太過於明顯。

起碼，在人數上的對比，是這樣。

至於裝備上的差距，刨除了張士心的部隊以及那一支被弗朗哥「租借在外」的一式中戰車之外，事實上，交戰雙方的裝備差距，也不算過於明顯。

而且，雙方綜合而言，同樣也有一個相當明顯的特點，那就是在武器裝備上，事實上都差不多是「半斤八兩」的萬國牌。

國際縱隊以及禿鷹軍團的戰鬥情況，還好一點，因為兩支部隊之間的武器裝備，要麼就是德制，要麼就是主要是蘇制武器裝備。

其他部隊之間……就不要說了。說不定還會出現些北歐制式的裝備，這樣都毫不奇怪。

張士心的武器裝備。反倒是最好的，因為他的部隊，列裝的基本都是自動火力，除了狙擊手等小部分特種作戰部隊之外，湯姆森衝鋒槍，bar輕機槍等等，是最普及的裝備。

儘管，在巷戰中。自動火力不比拉栓式步槍打得准，但是，在短兵相接的情況下，一挺衝鋒槍能夠在非常意外的情況下，放倒突然出現的一個小隊敵人，而對方甚至連瞄準射擊都做不到。

這同樣也是在二戰後期，各個主要交戰國已經進入到自動化火力裝備的發展時期。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至於中國跟日本……這是兩個特例，各位可以無視掉。

……

根據雙方之間的約定，張士心，弗朗哥以及禿鷹軍團的航空隊，作為第一批戰鬥部隊首先參加到馬德里戰役的戰鬥序列當中。

這是張士心力主的作戰方式。

弗朗哥雖然不太理解，但是。禿鷹軍團的指揮官，對於張士心提出的作戰方式，經過向國內的大本營詢問后，也表示贊同。

弗朗哥對於這樣的情況，也就順勢而為。

所以。在馬德里首先爆發激戰的，不是西班牙共和國方面。嚴密構建的各個區域防禦線，而是廣袤的天空、

事實上，禿鷹軍團的指揮官，接到了德國大本營的命令同時，也接到了一份署名為阿道夫?希特勒的絕密電報。

上面寫著的是：

假如在我的朋友跟弗朗哥或者是其他人出現爭執，那麼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給予我的朋友，力所能及的幫助。

就是因為這句話，禿鷹軍團的指揮官，才會這麼直接的答應張士心的戰術方案。

……

在11月14日，約莫早上七點的時分，馬德里還基本處於沉寂當中，天空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了相當微弱的引擎轟鳴聲。

這是三個勢力聯合起來的多方位空中打擊前奏。

而張士心與另外兩支部隊的航空隊指揮官在經過交流之後，得出了三方的戰鬥機聯合絞殺，護衛相互之間的轟炸機群，優先襲擊西班牙共和國方面的機場，這樣的打擊戰術。

張士心也不是不想發動夜襲，但是在這個時候，能夠夜戰的飛機型號，在世界範疇而言，都少的可憐，更加別說在西班牙了。

起碼，禿鷹軍團列裝的bf-109a/b以及fw-187以及弗朗哥的一票「雜牌」型號，都不支持夜戰……

好吧，張士心的航空隊雖然支持夜戰，但是，他沒有理由做自己一個找麻煩不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蠢事情。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士心只能等待著天亮之後，大家一起協同行動。

……

等到西班牙共和軍的警戒部隊，拉響了防空警報之後，有相當一部分數量的西班牙共和國飛行員以及國際縱隊的飛行員，甚至還在睡夢當中。

在空襲部隊飛抵目標機場上空之前，只有不到一半的飛機，能夠升空迎擊。

作為各自航空隊的指揮官，他們在通信頻道相互交流之後，迅速下令各自的戰鬥機部隊，首先聯合絞殺敵軍航空隊的戰鬥機。

而轟炸機部隊則是在少部分戰鬥機的護衛下（主要是張士心的bf-109s戰鬥機編隊），強行不計損失的轟炸敵軍的機場。

莫尼夫是這次能夠升空的戰鬥機迎擊部隊指揮官，他不是分析不出這樣的情況，但是，他根本無法抽調部隊阻擊以轟炸機為主的強襲部隊。

因為數量非常多的戰鬥機編隊，正在不斷地糾纏著他與他的下屬。他很清楚，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這樣數量的敵軍戰鬥機當中，從容抽身攻擊轟炸機編隊。

因為一旦他，或者是他的下屬這麼做，絕對會有超過兩架甚至是更多的戰鬥機，從不同方響夾擊他們。

這樣的情況一旦出現，那麼被夾擊的飛行員，可以說已經是只有死路一條，運氣再好，也不過是多拉一個敵人墊背。

所以他只能對於這個情況干焦急而根本無法做到任何幫助。

他甚至能夠從這次的敵軍飛機數量中看出，這絕對是一次有心算無心的襲擊行動。

他不由得詛咒著發起這個作戰計劃的人。

至於張士心，則是在一輛m6重型坦克的車長位置上，打著呼嚕。

畢竟，按照已經商定好的作戰計劃，在沒有取得一定製空權的情況下，地面部隊暫時不參與戰鬥。

而他則是跟其他陸軍指揮官一樣，集合部隊，等待著出擊的一刻。

……

馬德里的天空中，曳光彈在不斷的飛舞。而且，不時有著被擊傷的飛機，在僚機的掩護下，迅速往著各自的後方，脫離戰線。有更加不幸運的飛行員，則是只能在飛機被打爆之前，迅速的跳傘逃生。但是西班牙共和國方面的飛行員還好一點，要是禿鷹軍團以及弗朗哥的航空隊飛行員，敢在這個並不是他們控制區域的空中跳傘，下場可想而知。

所以，德國人的禿鷹軍團航空隊飛行員，一旦看到事情已經相當糟糕，他就會駕駛已經燃燒起來的飛機，猛然的撞向馬德里的城區……

可以說，這次作戰計劃的本身，就已經註定了相當一部分飛行員，他們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地獄的大門，刻爾帕羅斯的六隻眼睛，同樣已經盯著他們……

但是這對於這些飛行員而言，是軍令，他們能夠做的，就是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以及隊友的幫助，儘可能的活下去。

……

而在另一方面，轟炸機編隊在少部分的戰鬥機護衛下，突破了好幾批相當零散的敵軍戰鬥機攔截之後，終於抵達了幾個目標機場的上空。

在這個時候，俯衝轟炸機群放緩速度，而各式水平轟炸機，則是加快速度，並且將高度降低到一定位置。

投彈艙門已經打開，等待著這些機場的，只有如同雨點一般落下的炸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