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卡帕尼城之戰(上)
「現在我們回卡帕尼城支援老闆!」在卡帕尼城的南門集中火力幹掉最後一輛沒能跑掉的海靈頓軍坦克之後,作為這支追擊部隊的指揮,斯特拉爾看了一眼高高懸起的弔橋,最終只能夠選擇退回東門。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從西門穿插過去,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說他現在才有幾輛坦克戰車,裝甲車十幾輛,士兵幾百個。但是相比起有可能是海靈頓軍指揮部的西門一帶,敵人的防禦兵力不可能是他所有能夠對付的。
不過他有點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東南面好像有猛烈地炮彈爆炸聲響。
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必須儘快支援張士心的部隊。
……
張士心用戰術地圖作為參考,協助步兵攻下了幾個被佔領的房子之後便暫時退到一處比較安全的轉角處後面,讓運輸彈藥的卡車趕過來進行戰時補給。
他有點奇怪自己這麼顯眼的火炮磁鐵居然能夠連哪怕是一發大口徑炮彈都沒有吸引到。
「我的運氣好到這個地步了?」張士心打開頂蓋,然後喝了一口水,望著幾輛在裝甲車掩護過來的卡車,很是疑惑。
「你這個笨蛋,你很想挨炸嗎?對方的火炮部隊沒找你麻煩,你居然還在這裡抱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希妮雅白了一眼張士心,無奈的說道。
隨著幾輛卡車迅速的紛紛聚集過來的坦克戰車以及裝甲車補充著彈藥,他並不知道的是一個海靈頓籍的新兵少年正在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
我叫雷頓·希默,出身於一個海靈頓北部的獵人小村落。
我不久之前加入到軍隊中,被派遣到托里斯中尉的連隊當中擔任突擊步兵。
然後沒幾天,托里斯中衛說服了連隊中包括我的大部分士兵,然後帶上自己的裝備,向著卡帕尼進發。
經過差不多半個月的晝伏夜出,我們以及途中趕來會合的幾支部隊到達了一處丘陵道路上,然後跟自己以前的同僚交戰著……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指揮著這樣頑強的部隊抵抗著人數幾十倍與他們的敵人。
但是當我看到那個被托里斯上尉以及幾個軍官對那個叫做老闆的人,正在讓他自己的部屬讓我們操作一些武器,然後記錄著什麼。
在給我們遞過一張防水紙之後,他們讓我們排隊,然後將一些還能用的武器收集起來,然後分配給我們。
我算得上幸運的,因為我那堆武器分配到我的前幾個人之後就分配完畢,老闆緊接著拿出了一些連箱子的沒有撬開的武器,繼續分配給我們。
一些人跟我一樣,分到了那種叫做k98k狙擊步槍,雖然我也喜歡那種mg-34通用機槍,但是對方對機槍手的要求貌似要嚴格很多,而我因為抱著那挺裝上了叫小型彈鏈盒的mg-34進行衝鋒的時候,子彈沒幾顆能打在靶子上,所以我就知道這玩意沒我份了。
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喜歡了自己的夥伴——一把k98k狙擊步槍,這讓我重新找回了當做一個獵人的感覺。雖然,這次我的獵物都是活生生的人……
說實話,即使有點不習慣這種感覺,但是我想,我已經喜歡上狙擊手這樣的稱號了。
不過我也喜歡那把叫做l-39的反坦克狙擊步槍,只是……
那玩意比mg-34重了差不多四倍,雖然拿得起來進行短距離衝鋒,但是讓我直接開槍完全做不到。
所以我對現在正在我身邊的一個高壯大個子很好奇,彷彿對方就是在拿著一根棒棒糖一樣輕鬆自如的用l-39反坦克狙擊步槍將一個海靈頓軍的士兵頭顱像西瓜一樣……嗯,這玩意真的有點殘暴,哪怕是命中對方的手臂,,對方就算死不了,都得截肢。
至於殺自己的同胞這樣的事情……我沒有想太多,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是兩個陣容了。按照托里斯中尉的說法就是我們現在已經是雇傭軍了,既然是如此,那我害怕什麼呢?
因為作為一個軍人,起碼不能怕死,也不能怕殺人。
雖然有人問過托里斯中尉,要是老闆要我們攻擊平民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
托里斯中尉沉默了一小會之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們有點茫然的話:「老闆並不是那種冷血的人,但是他本來的部下們……聽傳聞說真的對衝擊防線的平民開槍了。而他自己也承認,他既然是做錯了,但是同樣也沒有做錯。」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雷頓只知道自己只要好好的幹活就行。
老闆許諾下來的薪水遠比海靈頓王國的薪酬要高很多。
他在海靈頓王國裡面,每個月只有1個金幣,這點錢在基本上不需要花費的軍隊當中是一個新兵的基本薪酬。對於自己一個人來說,幾年下來到了退役之後,存下一百多個金幣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在老闆這裡,他們同樣不需要多花費什麼錢,同樣有著更好的武器配備,而薪水這一方面,他每個月得到3個金幣……
這讓眾多跟隨老闆的海靈頓軍人都更加的忠心於老闆。
而他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今天,他跟著自己的小隊,尾隨在那一輛看上去威武雄壯,而實際上同樣顯得威力無窮的虎式坦克后側右面六米多的距離,向著曾經的同僚射擊著……
……
在張士心再次發起的時候,耶思莫也在北門的附近的一處房子內咆哮著:「火炮的支援呢?我們的後援部隊呢?都在哪裡!」
「將軍,我們已經多次呼叫指揮部,但是……到現在,對方除了向我們發出疑問,說他們已經派出了援軍,而且火炮早就在援助我們。」一個參謀向自己的師長報告著他自己也不相信的事情。
「都已經支援了?好得很,我現在沒見過哪怕是一個人出現在我眼前!哪怕是一個人!!!火炮支援呢?我完全沒有聽見大口徑炮彈的爆炸聲……哦,不,除了敵人不知道從哪裡攻擊過來的大口徑炮彈之外,我完全不知道我們的炮彈到底落到了什麼地方!!!」耶思莫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大聲咆哮起來。
不過,憑藉著手掌的疼痛感覺,他突然間想起什麼事情,於是對著這個參謀說道:「這事情有點不對勁,你給我戴上一個連的部隊回去指揮部親自向殿下報告這件事情,記得不要到處大喊大叫,知道嗎?」
參謀有點疑惑,不禁問道:「將軍,你這樣是?」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而已,到了殿下面前,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耶思莫輕嘆了一口氣之後,對參謀說出了這句話。
看著仍然是似懂未懂的參謀離開了自己的臨時指揮部,耶思莫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深深的擔憂。
這個時候,一個左臂中了一槍的海靈頓軍旅長急急忙忙的跑到他面前,說道:「將軍!對方擊潰了地方部隊的防禦戰線,正在向我們這裡逼近,卡斯帕將軍戰死。」
「我們還有多少部隊?」耶思莫皺著眉頭問道,卡斯帕就是跟他的部隊協同攻擊卡帕尼城北部的地方機械化師的師長。
「不到五千人以及八十幾輛坦克裝甲車。」旅長說出了這個數字,讓耶思莫沉思了一會之後,露出了一絲微笑。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為王國盡忠吧,傳令下去,所有還活著的,無論是地方軍還是我們第二師,所有還活著的,年紀不足20歲的官兵都必須退出卡帕尼城,往北撤退。假如他們遇到了大股卡帕尼王**,他們必須投降。其他人都準備一下,這是我們最後一戰了。」
旅長自然知道自己師長下達這個命令的含義,自己的師長是想讓這些年輕人不要再在這次已經毫無勝算的戰鬥中丟失自己的生命。
他點了點頭,敬了個軍禮之後跑出了這個小房子。
然後耶思莫想著海靈頓王國方向敬了個軍禮之後,正了正帽子,也往小房子的大門一步步的走過去……
……
與有一個有能力的指揮官的第二師相比,幾乎還呆在卡帕尼城西門一帶的海靈頓王國近衛軍第一師,很久以前的海靈頓王國第一部隊早已將自己過往,由無數前輩打拚才得到的榮譽完全丟棄得乾乾淨淨。
他們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的地方部隊開出的一條血路中,緩慢而沒有目標的推進著。
而在他們前方苦苦承受著守軍猛烈攻勢的海靈頓第五機械化師多次請求他們支援,都被他們的師長,一個沒有任何指揮戰鬥經驗,同時就連軍規都記不了幾條的小白臉給撕掉。
就連一個渾身是血的旅長,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的嘴唇說出近乎跪求語氣的請求支援都無動於衷,這個旅長只得默默的離開了這輛裝甲車,向走回前面,向自己的師長報告著。
但是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是,一聲在他身穿傳來的槍響,以及自己後背傳來的一陣陣劇痛……
他知道,自己被人下黑手了。
……
十幾分鐘之後,又一撥潰退下來的地方軍殘部來到了卡帕尼城西門前,但是他們看到的是一具具肩膀上綉著他們番號,死不瞑目的同僚屍體……
然後,對面的一輛輛橫在路上的坦克裝甲車,對著他們的槍口炮口發出了藍色的光芒……
他們知道這些同僚到底是為什麼死不瞑目,也知道了自己早就被拋棄了……
遍地屍體的大街上,一道道淡紅色的水流向著兩旁被堵塞的疏水通道流去,積蓄起一個個紅色的小水潭……
………………………………………………分割線…………………………………………
「少主,劉虎隊長有事情想要你過去一趟。」一個肩膀上纏著黑布的海靈頓中校在將找到借口出來看看情況的黑袍青年叫到一處陰暗角落之後,低聲說道。
「嗯,什麼地方?」黑袍青年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營地門口。另外一些人已經被我們處理掉了。」中校低聲說道。
「幹得好。」黑袍青年笑著讚歎了這個中校之後,跟隨在中校的身後,走到了營地門口。
而在這個營地當中,到處巡邏的都是一些肩膀上纏著黑布的海靈頓軍人,以及身穿黑色軍裝的人。
而黑袍青年走到營地門口之後,發現營地門口的護衛攔著幾輛裝甲車以及一百多個步兵,於是走上去詢問道。
他問發生了什麼事,一個黑色頭髮的海靈頓少校向少年報告著什麼的同時,對著對方使了一個眼色。
黑袍青年會意,然後跟這些人的指揮者交流著。
然後,黑袍青年讓一個少校參謀帶著十幾個人進入了營地。
在前往指揮部的道路上,一支約30人,肩膀上纏著黑布的巡邏隊走到這些人的身邊,黑袍青年對帶隊的少尉使了個眼色之後,少尉會意的微微點了點頭。
不到10秒的時間,連同那個少校參謀在內的十幾個人還沒合上完全消失生命光澤的雙瞳,就被這些巡邏兵紛紛拖曳到一處陰暗的角落……
他們與早就躺在這裡的人一樣,喉管被割破,大部分的死亡姿勢都是雙手捂著咽喉,痛苦的想發出聲音,但是已經永遠做不到了……
地面上的一道道血線迅速的被雨水稀釋,最後完全混合在雨水當中,消失在地面上。
「……」看著這個海靈頓軍營地發生的這一幕,菲雷的嘴角微微一翹,不過,他看到了黑袍青年那模糊的臉容,有點奇怪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分割線…………………………………………
「這……不可能!!!給我繼續射擊!!!」耶思莫看著一輛體型龐大的坦克在不斷將大道上,被擊毀的坦克裝甲車殘骸輕鬆地撞到一旁之後,繼續往前推進。而他們坦克的炮彈哪怕是命中了對方,除了給對方的前裝甲留下一道道彈痕之外,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實際上,張士心已經用過一次小型急救包了,因為一發60mm炮彈恰好擊中了虎式坦克右面的機槍圓球座,隨即爆開,震傷了正在操作著mg-34射擊的通信員。
至於他為何不把機槍架上炮塔頂蓋?
想死的話也不能用隨時被爆頭的死法吧……
畢竟現在步兵還沒有完全將被敵人奪取的房屋重新奪回來。
……
虎式坦克在前方開路,而在它後面的是vk-3601(h),兩門短88炮射出的炮彈,輕鬆地將海靈頓裝甲部隊那紙糊般的裝甲板鑽出一個個洞口,然後在對方的車體內爆炸開去……
而在這兩輛坦克的後面,步兵部隊正在房屋的陽台,窗口或者是一些柱子後面對著海靈頓士兵射擊著,讓他們無法輕鬆的靠近著兩輛坦克。
不過也有驚險的一幕:
幾個海靈頓軍士兵渾身綁滿手雷,企圖衝到虎式坦克的側面,炸斷虎式坦克的履帶。
發現了這一幕的步兵迅速舉起自己的武器向對方射擊著,這幾個海靈頓軍士兵紛紛被密集的子彈擊中,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
不過還有一個身手敏捷的海靈頓軍士兵硬是躲避了大部分向他射擊的子彈,還差幾米就能夠衝到虎式坦克的左側面。
「乓」的一聲隨即淹沒在槍炮聲中的槍響過後,這個海靈頓軍士兵的額角冒出了一朵血花,身體經過幾次翻滾,橫在虎式坦克的左履帶面前……
等到左面似乎微微翹動一下的虎式坦克完全開過去之後,跟在虎式坦克後面的士兵發現了這個海靈頓軍士兵除了上半身一部分以及雙腿以下,其他部位或者是被輾壓成一堆混雜著鮮血雨水的碎末,或者是直接掛在虎式坦克的左履帶,不斷被雨水洗刷,滑落在前面的石板路上……
後面的幾個士兵甚至還能看到虎式坦克的左履帶似乎還掛著沒有完全輾斷的腸子……
幾個海靈頓籍的雇傭兵在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忍不住靠在柱子後面,嘔吐起來……
……
耶思莫看著這輛怪物般的坦克還在前進著,於是把心一橫,下令最後的幾輛坦克跟在他身後對他發起自殺性衝鋒。
幾輛坦克迅速的向著虎式坦克加快著自己速度,朝著虎式坦克衝過去。
張士心看見了這一幕,對著通信員說道:「讓vk-3601(h)向左移動,我們向右移動。『犀牛』跟『灰熊』對著前方的敵人準備隨時射擊!」
通信員停止了mg-34的機槍操作,然後迅速的轉達了張士心的命令。
在耶思莫的眼中他驚訝的發現了這輛怪物坦克居然向著他右面轉向著,正當他以為自己同歸於盡的企圖被發現的時候,他看到了兩輛隱藏在兩輛坦克後面的突擊炮,心中已然絕望……
在四輛坦克戰車的協同攻擊下,耶思莫所在的坦克迅速成為了一朵在雨幕中燃燒起來的藍色火花……
有些坦克企圖向兩輛突擊炮射擊,但是不料對方的兩輛坦克迅速倒退斜著的車體,阻擋了大部分的攻擊,尤其是那輛怪物坦克,幾乎完全將炮彈都阻擋下來,然後向著他們再次射擊著……
………………………………………………分割線…………………………………………
經過幾個小時的戰鬥,侵入卡帕尼城北部區域的海靈頓軍在張士心下屬以及殘餘的卡帕尼部隊協同作戰下,逐漸被趕出已經佔領的區域。
接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黑袍青年再次找了個借口走出了指揮部的帳篷,他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天空,感受著擊打在臉龐上的雨水,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開始吧……」
幾個聚集在他身邊軍人,或是穿著黑色軍裝,或是身穿海靈頓軍裝,肩膀上纏著一塊黑布,在聽見了黑袍青年的話之後紛紛離開了黑袍青年。
對於他來說,很多事情都將開始……但是他沒有預料到一些事情同樣會結束……
而對於張士心來說,很多事情都即將結束……但他同樣不知道一些事情也將在他身上開始……
ps:打了一個下午點滴,難受死了……
求推薦,求收藏,求評論……謝謝各位,請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