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果然了解我
蘇染左耳的耳機里傳來寧霏興奮高亢的聲音:「可以,可以。」
陸景行低頭對著蘇染的手機笑:「謝謝寧老師。」
蘇染輕輕推開陸景行,關掉和寧霏的通話:「追到才能拉手。」
陸景行嘴唇貼近蘇染的耳邊:「好,十指緊扣的姿勢,以後再用。」
蘇染:「我說正經的,追人要先講究風範。」
陸景行:「如果是你忍不住呢?」
蘇染把陸景行的手機塞進他的西服口袋裡:「我?不可能。」
陸景行把手機掏出來,塞回給她:「應該放在右側內袋。」
蘇染嬌哼,手探進西服,把手機放進他貼著右胸的西服內兜里。
指背故意貼著他的胸膛慢慢滑動,陸景行的胸肌突然彈了兩下,滾燙的肌肉「嘭嘭」撞在她手背上。
蘇染心裡彷彿有兩隻幼貓喵喵叫個不停,用帶著軟軟倒刺的舌頭在她心尖上搔癢。
蘇染手捂住嘴,憋著笑。
陸景行輕笑:「喜歡嗎,最近新學的。」
蘇染好想往他胸上扔奶茶里的焦糖珍珠,看他用肌肉把珍珠彈飛。
畫面實在太生動,蘇染想捂臉。
蘇染還是第一次和陸景行正式——壓馬路。
多古早的詞,但她此時能想到的,最符合當前場景的就只有這三個字。
兩個人肩並肩一起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她努力把步子邁大,他盡量把步距放小。
一步步,把百多年歷史的青苔石磚,踩得更牢固。
石路上人不多,街邊店鋪的音樂不停切換,忽而藍調布魯斯,忽而城市民謠。
陸景行突然停住腳步:「親親,總可以吧。給點甜頭,才有動力。」
「你先過拉手這一關。」
話還沒說完,陸景行的嘴唇已經貼上來。
許久沒親,要領依然熟練。
一個帶著雙拼奶茶味道的吻結束,蘇染仰頭看他:「你喜歡我什麼?」
陸景行覺得這種話題太嚴肅。而且女人提這種問題,多半是怎麼答都不討好。
「聰明,霸道,好看,在床上很狂野。善良,主動……」
陸景行目光在蘇染的胸前駐留了三秒,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下,「而且,我們胸弟和睦,很匹配。」
蘇染磨牙,果然,人的本性是改變不了的,溫馨不到三秒,就要顏色畢露。
「我看你是喜歡故意逗我,看我生氣著急,你就高興。」
陸景行眸子里閃著壞笑:「你果然了解我。」
蘇染:「就你這個頑劣態度,還想追女人?」
陸景行:「這說明我很真誠,願意把自己剖析給你看。而且,你不是也喜歡我這個樣子?」
蘇染無語,他倒很會扣帽子,把自己的頑劣說成是她喜歡。
按照他的說法,長得丑的可以說:我故意打扮難看,因為你喜歡我這樣的粗獷,有安全感。
渣男也可以說:我縱橫四海,只是為了練習更好的姿勢,供你使用。
陸景行:「蘇天磊和宋惠萍都是傳統的老實人。但你本質上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教化得了外在,壓制不了你的本心。」
蘇染仔細琢磨他的話,走了幾步,依然想不通:「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
陸景行貼近她耳邊:「很多,比如,你喜歡在上面。」
蘇染單手叉腰,用胳膊肘對著陸景行,保持距離:「這次是特例,之後要按部就班,不許再隨便親我。」
陸景行:「你指哪種親?張嘴還是不張嘴,伸舌頭還是不伸舌頭?」
蘇染決定轉移話題,這狗東西忍了太久開不了葷,就在言語上找平衡。
「飛樂你是真的想投,還只是為了讓我學習經驗,湊湊熱鬧。」
陸景行這才正經起來:「本來沒興趣,但看不慣大華打壓國內企業。又正好是食品行業,就想著讓你來玩玩。至於是否投資,還要看調研結果。」
蘇染:「我細看了飛樂的財報和原材料使用記錄。憑我的經驗,這裡面有貓膩。」
陸景行:「哦,說說看。」
「首先是主推的薯片,如果說主要生產馬鈴薯的西北、東北地區,他嫌運輸距離遠,品種顆粒度大。但是地處華南的馬鈴薯基地,他也沒有選擇。而是費力氣找農民搞聯合種植。」
「其次,他們副推的幾樣膨化零食,原材料從採購量和採購額來講,進貨價要高於市場批發價將近一成。」
陸景行:「你懷疑這裡面有人中飽私囊?」
蘇染點頭:「是,這兩方面都可以再查一下。」
陸景行點了下蘇染的額頭,贊道:「真不愧是食品方面的專家。」
回到賓館,陸景行叫了於總監過來,蘇染把自己分析的內容說了一遍。於總監那邊今天也發現了兩個問題。
高山的風險調查部查到,飛樂的現股東之一,背後的實際控股人和一家私人的農作物研究公司有關。而且這家機構背後還有人,暫時查不到。
風險超過預期,最後定論,這家不能做。
商量了次日的溝通方案,於總監告辭。
晚上,蘇染要睡套房的次卧。
陸景行:「真忍心讓我憋著?憋壞了吃虧的還不是你。」
蘇染故意逗他:「你找昨晚那個穿皮裙的小姐姐啊,摸不准她還會點兒吹拉彈唱的才藝。」
陸景行:「我只想讓你吹。」
蘇染掐他,陸景行也不躲。
兩個人掐掐撓撓鬧了一會兒,就有點……上頭。
熟男熟女乾涸已久,氣氛到了,不做點什麼,就挺難為自己。
陸景行眼中染了色,赤裸裸已經透過衣服看到蘇染的本質:「可以嗎?」
他沙啞的聲音很誘人,像鼓槌搔過鼓面,震得胸口砰砰跳,咚咚響。
蘇染堵在嗓子眼的那句「可以」,拼著命地往外擠。
但她必須堅持底線。
她同意陸景行追她,是因為那句「我們一起努力,把你心裡的我心裡的那些顧慮,都打敗。」
她想勇敢試試,又怕太早染上情慾,讓一切又變了味。
陸景行正準備掐著她的腰,把她抱去卧室,多用點手段把她哄到服軟,有人敲門。
蘇染趁機小腰一扭,從他胳膊中間鑽出去,跑去了次卧。
陸景行綳著臉打開門,又是昨天那倆。
不過今天換了著裝風格。
校園風今天變成了女僕裝,笑容有點僵硬,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多半是想到了昨天的波比跳:「陸總,孫總說昨天我們道歉道得好,讓我們今天繼續。」
陸景行兩種邪火摻雜,深呼吸一口氣:「你走,你留下。」
女僕裝一怔,看了眼旁邊的女生,又氣又怨。畢竟波比跳雖然辛苦,但是有錢拿。
皮裙女驚喜了一瞬,走進了客廳。
雙手握在身前,平聲問:「陸總,今天是抄論語還是解幾何函數?」
陸景行坐到沙發上:「學的什麼專業?」
「公共關係學。」
「為什麼接這個生意?」
女生似乎是料到他會問,準備得很充分:「掙錢治病。尊嚴沒有命重要,我得先活著。只要我心乾淨,身子就不臟。我這個基因,反正也不能結婚生子禍害人。」
「什麼病?」
女生淡然回:「遺傳性共濟失調症,我爸隱瞞遺傳病史,我姐已經有了癥狀,我也測出來了,只是暫時沒發作。」
陸景行盯著她看了兩秒:「以為我會幫你?」
女生:「沒有。只是凡事賭一把,萬一成了呢。只要我不害人,乞討來的命,也是命。更別說,是我和我姐兩條命。」
陸景行站起身:「自己在客廳待著,明天一早再走。」
「謝謝陸總。」
女生規規矩矩坐到沙發一角。
陸景行直接去了次卧。
蘇染掀著眼皮:「不像假話。」
「世上苦難的人太多,幫不過來。」
蘇染:「可我看出來,你想幫她。不然你不會讓她進來。」
陸景行坐到床上:「你不是說我唯利是圖,鐵鏽都能榨出二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