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還是不做

這一次，她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一個人裹著被子，捂住肚子，笑的合不攏嘴，好似真的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似的，心，卻在不停的滴血。

笑的累了，約約就這樣傻傻的躺著，就在她想要徹底放棄希望的時候，醫院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這一次，醫生告訴她林忠醒了！

約約幾乎是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一個勁的問著「真的嗎」「真的嗎」，直到醫生掛了電話，她還是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一會哭，一會笑，那個樣子，好像是瘋了一樣。

愣了幾分鐘之後，她從床、上掙扎著起來，現在老爸只能靠她了，她不能倒，她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讓老爸好起來，一定要讓這個家好起來！

去醫院之前，約約回家洗了澡，換了衣服，恢復了原來的樣貌，她不想讓林忠發現什麼。

「爸，你醒了！」林約約一邊推門一邊激動的喊道。

躺在床上的林忠虛弱的對著她笑了笑，眼裡卻藏著掩飾不住的痛苦。

林約約看了一眼林忠的主治醫生，發現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而且，病房裡的氣氛也異樣的壓抑，突然之間，約約的心裡升起了濃濃的不安：「我爸……醫生，我爸他怎麼樣？再住幾天是不是就能完全康復了？」

林忠深深的閉上了眼睛，眼角的皺紋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林小姐，你爸爸……」

「我爸到底有什麼問題！」約約有些不耐煩，「之前不是說只要醒了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嗎！」

醫生鄭重的開口：「你爸爸目前的情況是脖子以下失去知覺，暫時沒有活動能力。」

「什麼？！」林約約的聲音陡然提高，「你……你的意思是……」

「約約……」林忠強撐著睜開雙眼，眼中竟然閃著淚光，「約約，爸爸……爸爸是癱瘓了！」

林約約看到林忠臉上生不如死的樣子，心裡鈍痛了一下，捂著嘴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嘴裡喃喃有詞：「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怎麼會這樣呢……醫生，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是不是！」

「林小姐，你爸爸的情況有些特殊，雖然腦部的積血我們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但是按照目前看來，還有殘留的血塊壓住了一些神經……」

「再做手術不行嗎！」林約約無比期望的看著醫生，「不管多少錢都沒有關係，只要讓我爸好起來就行！」

「林小姐，有些事情我必須要提前告知你們，這個手術的費用確實很高，而且，風險也很大，稍有不慎，林先生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只能像現在這樣……」醫生看著他們，也有些不忍。

「那如果不做呢？」林忠有些可笑的看著他自己的身體。

「如果不做手術，壓迫神經的血塊可能會主動散掉，也可能神經因為長時間的壓迫徹底沒用，但是依目前看來，前者的可能性很小……」

林約約聽到這樣的話，雙腿一軟，踉蹌了一步，慌亂之中撐住牆壁才勉強站穩。

做，可能會癱；不做，絕大可能會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