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辛酸帝王
段延慶身雖殘志卻尚堅,
心中自然也是有一個君憐天下的夢,
不然為什麼處處針對當政的段家?
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在珍瓏棋局裡段延慶和慕容復看到的幾乎一樣了,
做千古明君始終是段延慶的最高目標。
秦玉自然知道段延慶是不會這麼服軟的,當即一拱手:
「敢問若您得登大寶,
這大理地界的芸芸眾生可會過得比當下還好?」
段延慶沉默不語,
顯然並不覺得自己如果做了皇帝,
這大理百姓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要知道保定帝治下的大理國民安康、生活富庶,
稱得上是大理的太平盛世,
段延慶雖是個絕頂聰明、極有才能的人物,
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做了皇帝,
真要說到治國安民,也未必能勝過保定帝。
不過段延慶隨即沉了沉臉:
「段正明兄弟終非我段家正統,竊國亂政,乃是賊子!!」
「段正明兄弟或非段家正統,
可我這兄弟還稱不得段家正統么?
……前輩,保定帝無子嗣,百年之後這天子龍位除段譽不做第二人想,
敢問前輩,這難道還不是段家正統么?
左右不過十幾年的光景,
前輩若急於一時,怕是得落個禍國殃民的罵名。
這原本就是我段家一脈的皇位反倒回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前輩想想可是這個道理?」
秦玉這句話算是說道段延慶心窩子里了,
其實段延慶這麼鑽營設計,
又是要段正明的子嗣亂人侖通女干,
又是處處羞辱段正淳的,
為的不就是逼保定帝禪讓皇位么?
其實就憑段延慶的本事,再加上身在暗處、不擇手段,
真想放翻段正明哥倆強搶皇位也不是什麼問題。
之所以這樣完全就是為了個名正言順,
這一點段延慶想得很清楚,
即便是做得陰損點,也絕不做叛國者,
不造反不強搶,
這皇位本來就是我段延慶的,
絕不能靠造反弒君拿回來。
段延慶一直以來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因此秦玉很輕鬆地就掌握住了段延慶的這個弱點,或者說突破口,
是人就有弱點,哪怕是段延慶這種不拘禮法、不顧道德的大魔頭,
他也有他看重的東西。
因此秦玉直接拋出了段譽繼承皇位,
就是段延慶繼承皇位的延續這個直到段正淳身死、段譽即將即位時段延慶才想明白的道理,
當然,那也建立在段延慶知道自己兒子是段譽的基礎上。
這多少也算是小小地超前了一把,
毫無疑問,這應該會影響神格空間的歷史。
此刻段延慶已經想明白了,
只不過一直以來的臭脾氣讓段延慶黑了黑臉:
「你打算叫老夫前輩到什麼時候?」
嗬,這傢伙,嫌秦玉不叫爹了,
可這聲爹秦玉叫得出口么?
雖然秦玉從小沒爹沒媽,
可畢竟兩世為人,真實年齡也是40好幾了,
這爹是堅決不能叫的。
秦玉想了想,沖段延慶一拱手:
「母命難違。」
這招夠利索,一句話把事都推到刀白鳳身上了,
左右今兒是要對不起鎮南王妃了,那就來一全乎的,
有的沒的往死里摟吧。
要知道這段延慶在刀白鳳面前就一絲見了女神的德性,
刀白鳳放個隔夜屁都是香的那種,
要是換丁春秋那種完全沒有感情的邪神或許還會爆發,
段延慶?
秦玉敢打包票這貨聽了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
果然,段延慶聽了這話先是眼中凶光一閃,
但隨即就被一種絲特有的憂傷情緒所代替,
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甚至又發出了一聲鬼哭一般的嘆息,
默默地垂下了頭。
秦玉看的這個不忍啊,
這難道就是古代版的「在么?呵呵,去洗澡?」
不忍歸不忍,可還是得這麼干,
要怎麼說高帥富和女神在哪都有市場呢?
金庸老爺子就這麼拿捏一眾絲,
把個高帥富段譽、女神王語嫣塑造得無所不能,
卻就揀著段延慶和游坦之這樣的純絲往死里欺負……
沉默了半天,連岳老三和雲中鶴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葉二娘更是眼淚撲哧撲哧只掉,
連手裡抱著的不知道從誰家搶來的孩子都捨不得弄死了,
抱在懷裡輕輕搖晃著,彷彿看見了幼年的虛竹,
好吧,那時候可能葉二娘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叫虛竹……
到最後還是段延慶沒忍住,
先開了口能忍住嗎?
幾十年孤苦伶仃,
今天兒子就在面前,怎麼地不得多嘮兩句?
「譽……段公子怎麼了?」
一個兒子活蹦亂跳,另一個躺地上抽抽了半天還不肯起來,
段延慶心裡也挺記掛的,忙不迭地問道。
只不過一開始想叫一句譽兒,
忽然想起人家刀白鳳連在野的兒子爹都不讓認,
會讓段譽認自己做爹?
怕是地上這小子連自己親爹不是段正淳這事都不知道吧。
萬一自己強行讓叫爹,
把這個已經跟自己攤牌了的在野兒子給惹怒了,
到頭來有親不能認,以後還怎麼相見?
於是就改口叫了段公子。
看著段延慶一臉絲的無奈表情,秦玉也有些於心不忍:
「想是內力吸得多了,有些無法消受。」
段譽這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喘氣的德行,
和在鎮南王府吸了岳老三內力后一樣,
就是體內的各種內力無法調和的原因。
段延慶是大行家,
聽秦玉這麼一說拿著鐵棒一探,
當時就明白了個不離十。
「老大,這小子如果沒人給壓制內息、導引真氣,
再過一會恐怕就要筋脈寸斷了,
可這小子又能吸人內力,這可如何是好?」
岳老三也看得明白,在一旁提醒道,可卻不敢上手,
要知道引導真氣這種事是得通過穴道引導的,
而段譽又是這麼個吸人內力的主,誰敢給他引導啊?
自己剛才和雲中鶴隨便一碰就被吸的欲仙欲死的,
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不知道以老大的功力能不能全身而退調整好這小子的內息。
段延慶瞅了一眼岳老三,眼中忽然凶光再現,
一揮手一根鐵杖就向段譽胸前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