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01章 啟程，回帝都
「是……」
寧江聲居然也承認了，承認他這回落在楊家的手裡，也是他自己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戲。
「嘶——」
一旁的蘭芷清聞言，差點沒有忍住，想要把這個滿嘴謊話的臭小子暴打一頓的衝動。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早從早點攤子開始，寧江聲就是有意識而又有計劃的在接近他們兩個人。
虧得她之前還對寧江聲那麼好！生氣，不治了！
蘭芷清的手一停，傷口處的疼痛便蔓延了出來。
寧江聲當即慘叫，「蘭兄，蘭兄你為什麼突然放手啊，好疼的，你竟然已經開始救我了，想請你無論如何都救完好嗎？」
寧江聲快要哭了。
在遇見蘭芷清以前，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做法這麼隨意而又莽撞的女人。
沒看見他都已經虛弱成這樣了嘛，能不能稍微有一點點同情心？
「噢，抱歉。」
蘭芷清趕緊又繼續給他上藥，可一雙秀眉卻是蹙了起來：
「你感覺好點了嗎？」
「還行……」
蘭芷清回頭看了一眼宇文流淵，用徵求意見的口氣問道：
「要不然還是讓他先起來吧，他剛剛才經歷了水刑，現在身體非常虛弱，不能長時間的在地上跪著，要不然膝蓋就會受涼。等到了年老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會站不起來了。」
蘭芷清倒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關鍵是她話語的內容，直接把寧江聲給下了個一哆嗦。
「蘭兄，可否不要咒我？在下再怎麼說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然後你現在就要告訴我，我老了以後可能會站不起來……」
這也太悲催了吧？
「夫君？」
蘭芷清連理都不理寧江聲。
她是在等宇文流淵的決斷，其實她內心裡是希望能夠把寧江聲這個傢伙給攬到自己的麾下和陣營里。
畢竟他手裡握有太子的把柄。
朝中的局勢現在變得越來越緊迫，要是真的能夠掌握太子足夠的把柄，讓他們回去之後，就能以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將宇文元棋置於死地。
信任，還是不信任？
選擇就在一線之間，而今天他們所做下的這個決定，很有可能會影響他們的一生。
寧江聲也終於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拒絕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留在九王身邊了。
皇帝的諸多皇子之中，他只服宇文流淵。
如果以後不能輔佐這樣的明君，他覺得即使能夠入朝為官也沒有任何意義。
終於。
宇文流淵在經歷了慎重的思考之後，給出了他的答案。
伸手將忐忑不安的寧江聲扶起，宇文流淵眯著一雙狹長的鳳眸道：
「本王做事，喜歡雷厲風行，最討厭拖拖拉拉。當斷則斷，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跟在本王的麾下，就一定要做到這一點。」
宇文流淵說到這裡的時候，在微微停頓幾秒鐘之後，又緊接著道：
「如果你能夠做到，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王的左右手。在朝堂之上，你就是本王的耳朵、眼睛。我們雙方之間是互利共贏，你與本王的地位是平等的。」
宇文流淵沒有拿王爺的身份來壓寧江聲。
這也代表了他在這件事情上的誠意。
寧江聲深為感動。
「是，屬下一定做到，願為殿下鞍前馬後，盡我所能，祝殿下早日登上心理夢想的那個位置！」
＊＊＊
在江南又住了快半個月的時光，蘭芷清掰著指頭一算，這才發現他們離開京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過現在他們是在江南休養。
門面上說是修養，其實是在背地裡搜集足夠的證據，並且和楊家的那些人鬥智斗勇。
比較讓蘭芷清開心的是，江南這邊的風土人情是真的足夠美好。白天宇文流淵和寧江聲議事的時候，她就會去跑到荷塘邊，和這裡水鄉的居民們一起採摘蓮藕，回來給兩人煲湯喝。
「快看，野鴨湯！」
蘭芷清很興奮地端著一鍋湯走進了書房。
「好香啊——」
寧江聲非常捧場給面子，都不用蘭芷清多說，他就立馬從桌子前彈了起來，舉手迫切道：「我要吃我要吃…我餓了，都不許跟我搶……」
宇文流淵在一旁滿臉嫌棄的看著，心道誰會願意跟你搶這種東西？
蘭芷清是個料理白痴，廚房毒瘤。
宇文流淵現在很想吶喊一句，他之前都叮囑過很多次了，不讓九王妃娘娘進廚房，這回到底又是誰放她進去的？
寧江聲也猜到蘭芷清的手藝可能不太好，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不太好到這種程度。
「湯……是腥的？」
寧江聲猛地喝了一大口，差點給直接全都吐了出來。
「腥的？天啊——怎麼會？這回我可是按照婆婆的話，認認真真的用黃酒給去過腥的啊……」
蘭芷清顯得很委屈。
她自己也加起一塊鴨肉，嘗了嘗，然後，一張小臉上的神色迅速變化，很快就扭曲和擰巴在一起。
「呸——」
她沒憋住，表現的比寧江聲還要浮誇，直接就把那塊鴨肉給吐了出來。
「怎麼，這麼難吃？」
蘭芷清蹲在牆角，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這大概是因為她平日里太懶的緣故，即使有認真的學做菜，可最終卻還是成了不折不扣的廚房殺手。
宇文流淵嘆息著，輕輕伸手揉揉揉她的腦袋。
「算了，你以後還是不要捯飭這些了，就安安靜靜的等著吃飯，其實也沒有關係。」
「不會做飯也無所謂，本王不介意。」
可是我會很介意呀……
你們在這裡商討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又插不上話，很無聊，出去玩又覺得不太好意思，因為這就等於我自己出去瀟洒而把你們丟下來。
本來是想著能做一些好吃的犒勞一下你們，卻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清兒，跟你說一件事情。」宇文流淵安撫好她以後，臉上突然露出了很嚴肅的表情。
蘭芷清抬頭，有些懵然道：
「什麼事？」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要開始啟程回京了。」
「啊？」
蘭芷清顯得很驚訝，「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