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五章 輓歌（5）
「什麼？居然放棄荊州了，看來你們家陛下真的要玩完了，」詹清調侃著，「還是讓你們那幫兄弟投靠我們算了。」
「呵呵，半斤八兩，過不了幾個月便跟他一樣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
詹清揪著那廝的衣服，先是一拳捶向他的胸口，又狠狠暴揍了他一頓，天煞也沒攔著，反而比了個手勢，命令眾將士向薊春發起衝鋒。
這時，薊春城門居然打開，從裡面衝出幾千個滿清重騎兵，身後還跟著幾百個匪兵，與大順軍展開激戰，詹清見刀劍聲再次響起，直接了結那廝性命，拿起大刀，也加入到戰鬥中。
「哈哈，這詹清，一打起仗來整個人就不一樣了啊。」
「對啊，大王，大將軍想必火還沒發泄完，」馬彪附和著，「蔡斗金也是狠啊，居然還派了騎兵，再這樣下去這拉鋸戰還得持續一段時間。」
「怕什麼，反正到了大冶就是咱大順的地盤，來多少殺多少，而且還隔著一條大江，天時地利人和，咱慢慢跟他耗。」
「恩，大王說的對，只是。。。」馬彪眉頭緊皺，停頓了下。
「只是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說清楚。」
「只是糧草夠嗎？兵力足嗎？」馬彪語氣越來越嚴肅，「還有李自成一滅，清軍就會將矛頭直指我們，說句大不敬的話，咱們到時就是腹背受敵，極有可能步李自成後塵啊，大王！」
馬彪這番話像是一記重拳，猛地捶了天煞心頭一下，將他內心深處的傷疤狠狠地揭開，剎那間空氣突然安靜，直到馬彪發覺不對，下馬謝罪。
「大王，小的純屬心直口快，要是惹得大王生氣，還請大王恕罪！」
「你說得有理，起來吧，」天煞嘆了口氣，望向前方，「這場帝王夢恐怕也要醒了吧。」
詹清等大順將士正跟清軍殺得正酣時，勝利的天平也向他們傾斜，不一會兒便攻入城內，在北城樓上豎起了大順旗幟。
「大王，薊春已破，咱們進城吧。」
當天煞走進城裡時，一具又一具屍體呈現在他面前，讓他一陣眩暈，馬彪見狀，急忙吩咐手下清理出一條路來，被他攔住。
「找個地點，把兄弟們埋了吧，至於清狗和匪兵，先看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然後燒掉吧。」
「大王！城裡發現幾十個女子！」詹清跑來彙報，「估計是狼牙幫從附近村抓來的，看她們一個個衣衫不整，問她們話也直打哆嗦，真是混蛋！」
「讓她們跟著咱走，到大冶后找幾家大戶安置吧，還有什麼發現嗎？」
「剩下一些糧草和兵器。」
「都帶上，說不定以後要靠它們。」
這次，天煞他們在薊春呆了兩天，居然沒人來犯，讓他頗感意外，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到了第三天被帶著眾人坐船撤到大冶。
「大王，您回來了！」駐守大冶的大都尉李進向他行了個大禮，「這一路上您辛苦了！」
「清軍都退了嗎？」天煞卸下鎧甲，喝了口濃茶，「你們也辛苦了，守著咱鄂州的門戶，而且前陣子鄂州還發生兵變，估計嚇壞了吧。」
「是啊，大王，我差點就放棄大冶，去幫軍師了，幸好他反應及時，保住了鄂州，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最主要的還是王后和小公主沒事啊，」李進停頓了下，「大王，東征的事情。。。」
「就這樣了，怎麼了？」天煞聳聳肩，「廬州沒守住，更別說金陵。」
「大王，別灰心，我們會東山再起的！小的有個提議，不知當不當講。」
「嗯說吧。」
「要不我們改為南下，拿下南昌府，還能跟朱明連成一片，共同抗清啊！」
「嗯確實可以，」天煞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外面十幾個女子，是從薊春解救出來的，看看城裡哪些大戶需要丫鬟，讓她們過去吧。」
五天後，天煞領著大軍來到大洪山下，司馬昀早已等候在那，一見到他便跪在地上，連叩三個響頭，大喊道：「大王，小的對不起您，請大王治罪！」
「何罪之有？鄂州城不是還好好的嗎？」天煞反問道。
「大王，兵變一事確實是小的疏忽了，請大王治罪吧！」
「哈哈哈，原來說的是這事，不會啊，你做得不錯哦，」天煞湊到他面前，「鎮壓了叛亂，保護了碧蓉和詩莉，大功一件啊！」
天煞這番話，讓司馬昀心頭一震，皆因叛亂的頭頭是第二屆武試狀元，沒打清兵，先打自己人，還差點殺進府衙。
「大王，我已在山上弄了頓豐富的鄂州菜，咱們邊吃邊談吧！」
天煞跟在司馬昀身後，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來到山頂，一股香味便隨風飄來，他定睛一看，這廝居然在一觀景亭內擺桌。
「大王，請，」司馬昀行了個禮，「這裡涼風習習，甚是舒服，而且要是時間允許，還能看個日出。」
「我說大軍師，這大餐不在城裡吃，卻選在這荒山上的小亭，」天煞夾起一塊滷肉，「這是東坡肉吧，看著挺好吃的。」
「大王，您嘗嘗，小的找了全鄂州最出色的大廚，專門為您做了這些菜，給您洗洗塵！」
「哈哈哈，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天煞先是喝了口小酒，接著吃下幾塊東坡肉，越吃越爽，竟唱起小曲來了，司馬昀連忙附和著，直到天煞問他：「你不是說有大事要找本王商量嗎？」
「對，現在清兵被調到九宮山圍攻李自成，我們可以好好利用這段喘息之機，招兵買馬，壯大勢力，以南昌府為目標，重塑我大順雄風！」
「前陣子叫我東征，現在叫我南下啦，而且又選了新的首府，」天煞放下酒杯，「你是想讓我再聯合朱明，對抗清兵是吧？」
「大王聖明！小的思來想去，覺得還得藉助朱明的力量，分散清廷的兵力，才可完成大王的光復大業啊！」
「然後你確定朱明是咱可靠的盟友？隆武皇帝不是被鄭氏家族架空了嗎？而且前段時間的北伐還失利了，還會幫我們啊！」
「大王，您不是有位兄弟在福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