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我們是有兵的

一回到房間以後，蒙書悅就忍不住開始到處地尋找東方百利，但是，剛剛那些僕婦沒有找到東方百利，現在蒙書悅來找，自然也是找不到的，就在她找了半天，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要絕望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人通報，說是七殿下過來了。

蒙書悅一愣，然後連忙道：「讓人進來。」

進來的果然不僅僅是越清鯉，在越清鯉的身邊還跟了一個護衛。不過這個護衛的長相倒是完全地不同，除了眼睛，那眼睛裡面的喜悅和親近，是騙不了人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眼神的關係，蒙書悅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上前就往東方百利的臉上摸了過去。

「誒，誒，這位小姐，怎麼上來就來摸在下的臉呢，真是太不矜持了，小姐你如果還要這樣的話，在下可是要喊了啊，要喊的啊。」東方百利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其實根本連躲都沒有躲避，就那麼仍由蒙書悅靠過來踮著腳伸著手在他的臉上一頓摸索。

蒙書悅摸了好一會兒，終於才從他的耳垂下面的皮膚那裡摸出來一點點不太一樣的痕迹來。她的柔軟的手指貼著那處的皮膚，揉搓了兩下，然後捻起來一點點皮，用指尖小心地夾著，然後慢慢地往下開始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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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人-皮-面具這種自己是聽過，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啊。聽說這個人-皮-面具不是那麼好做的，而且十分的珍貴，所以也相當的罕有。不過，東方百利既然是神醫，那麼他有一個，到也不會讓人覺得十分地不科學，只是……

蒙書悅撕得越發地小心翼翼，多少有點那種生怕自己手勁兒一大了，就要將東方百利的臉皮撕破的感覺。

東方百利看見她的動作也是笑了起來，忽然一下就伸手捉住了蒙書悅的手，然後趁著蒙書悅受驚，還沒來得及縮手的時候，直接拉著她的手，「刷」地一下就把自己臉上的面具給撕了下來，倒是分外地乾淨利落。

「這，這就弄下來了？」蒙書悅看著自己手裡薄薄的一張皮，小心地摸了摸，因為剛剛還在東方的臉上的關係，她摸在手裡，還能感覺到一絲微微的暖意，彷彿和真的皮膚差不多。

蒙書悅到底也不敢問這個東西是拿什麼做的，摸了摸，就飛快地還給了東方百利：「你可要好好保管，我剛剛也不是用力揭下來的，要是壞了，你不許找我。」

看見蒙書悅這個樣子，原本剛剛進來還很緊張要和蒙書悅說正事的東方百利一下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面具哪裡就有那麼脆弱了，要是碰兩下就壞了，那還怎麼使用？」

蒙書悅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就抿了抿嘴，也不說話了。

「阿悅。」東方百利忽然喊她的名字。

「啊？」蒙書悅抬頭看過去，其實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還是在回味剛才面具帶來的手感呢。

「收拾東西，最遲明日一早，我們就想辦法離開充州。」東方百利認真道，「我會去通知惠娘還有雨柔的，這裡不能久留了。」

「要這麼著急嗎？」蒙書悅有點疑惑，「剛剛那個林如輝不是已經來搜查過了，什麼都沒有找到嗎？」

「但是他這個人疑心病中，根本就不相信你同這個事情毫無關係。」東方百利無奈地嘆氣道，「也都是我的不對，我原應該再小心一些的，這樣就不會連累到你了。」

「只要那個冊子失蹤了，不管是怎麼找不到的。林如輝一定會覺得是姐姐和我的問題，同你是不是小心，根本沒有關係。」一旁的越清鯉這麼說道，然後又耳尖微微發紅地飛快地補充道，「我可不是在安慰你不讓你內疚啊。」

看見越清鯉這個口是心非的樣子，東方百利也是好笑：「你哪裡看見我內疚了？你怎麼會覺得我內疚呢？你要是有功夫想想這些事情，不如去想想怎麼告辭比較好。」

「真要這麼著急么？」聽見兩人彷彿都沒有留下來的打算，蒙書悅便再問了一遍。她的確一開始也是打算拿到了冊子以後，就要離開的。畢竟，冊子到手以後，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給她來做了，她留著也都是添亂的。

「沒有辦法，你看見外面的那些官兵了吧？」東方百利用嘴努了努外面的那些人，「從這些布置就可以看出來，林如輝根本就不相信你，或者換句話說，他就是認定了你，決定一定是你做的。」

聽到東方百利這樣說，蒙書悅也是無奈，只能是苦笑道：「難道，我就只能等著他這麼認定了我么？明明搜也讓他搜了，查也讓他查了，結果他還是覺得是我乾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除了你和我，你覺得放眼整個充州，還有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越清鯉也是一攤手。

「只有我們么？充州這麼多的勢力，這麼多的人，怎麼可能一點兒嫌隙都沒有，丟個冊子還只能想到我們的身上嗎？」蒙書悅皺著眉頭，努力地回憶著這些日子以來，她在充州的交際圈子裡頭了解到的各個家族之間的關係。

她只要理清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那麼自然就能想辦法將林如輝的目光給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去，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

沒想到蒙書悅還在思索呢，越清鯉就直接出言打斷了：「肯定是只有我們了，冊子裡頭的內容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整個充州，除了我們這些京城來的，誰在那個冊子上沒有名字。如果冊子不見了，或者冊子被繳獲了，那麼冊子上有名字的都要倒霉，他們就算有所爭執，也是不會將這個事情拿來玩笑的。」

「暗衛。」越清鯉還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呢，蒙書悅就這麼突然地來了一句，倒是讓兩人給小小地嚇了一跳。

「姐姐你說什麼？」

「阿悅你說什麼？」

「暗衛，我說暗衛啊。」蒙書悅笑起來，「阿景不是弄了許多的暗衛出來，還賜了腰牌，讓他們去徹查貪腐的問題么？那麼這個冊子也完全有可能是暗衛給拿走的啊，只要讓林如輝去找暗衛的話，那麼我們這邊受到的關注就不會那麼多了吧？

「暗衛，不也是阿景的人么？」東方百利沒明白蒙書悅的思路。

不過一旁聽著的越清鯉倒是明白了過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暗衛暗衛，他們本來就是在暗中行事的，只要是正常人，應該腦子都不會繞這麼多的彎彎道道的吧？」

「那就想辦法讓他繞這麼多唄。」蒙書悅毫不猶豫地道。

東方百利更加地無奈了：「你怎麼非要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呢，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趕緊走，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可能追得上，出了充州以後，你就直接找到官府表明身份，充州這邊還能拿你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蒙書悅嘆口氣，低著小腦袋，悶悶地說著，「我總想……」

「總想能夠多做點什麼，多留下來一段時間，是嗎？」蒙書悅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越清鯉就說話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冊子的事情一下驚動了他們所有的人，如果我們不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出城的話，城門現在已經開始戒嚴，再耽誤，就更加麻煩了。

「你們說的都沒錯，哎，說到底，是我們太天真了。」蒙書悅繼續嘆氣，「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裡的局勢到了這麼緊張的地步。早知道，就帶點兵來了。」

聽到蒙書悅說起兵，一旁的越清鯉忽然眼睛一亮：「對了啊，姐姐，兵，我們是有兵的啊。」

「我們有兵？那些個護衛可不能算啊，除了那些護衛，哪裡還有兵了，你說說看啊。」

「就是那些啊，兵啊，雖然人數不多，雖然訓練也不是很充分，雖然……」越清鯉越說，越說是自己臉紅起來。他因為最近的確是嘗到了帶兵打仗的甜頭，越發地喜歡做這件事，也是在將那群流民當做是軍隊在操練著。

那些流民大概真的是以為他是打算要做什麼大事的樣子，每日里訓練，也不喊辛苦，這麼幾日下來，多少也是有點樣子了。

但是，這些兵，也就只是有點樣子而已。

這種兵，同越清鯉曾經見過的那些精銳比較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是羞於啟齒的，越說，越是不好意識說這西恩人其實也是兵。

但是雖然越清鯉的聲音越說越小，但是蒙書悅的眼睛，卻是聽得亮了起來。

「我覺得，你這些兵，到也不是不可用的。」越清鯉都已經要沒有聲音了，自覺自己剛剛說出來的其實都是廢話，卻沒有想到，蒙書悅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啊？能，能用？」越清鯉一愣，「這要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