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三部一隻老虎跑得怪(6)
無嘆了一口氣。
「你還要讓她回答嗎」
這――次,說話的是習玫紅。
她一直都很乖,很沉靜,在無這一場「審查」的過程中,她表現得少見的合作,可是,到了現在,她終於忍不住了,開口了,說話了:
「你這是在逼她。」
無苦笑:「她是這場好殺案里唯――的活口。」
「她這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你還用得著問下去嗎!」習玫紅教訓他:「要是冷血,他就不會像你一般無。」
無想抗辯什麼,卻欲又止,心忖:說的也是,也許,我是大無禮,也大無了……
「反正,吳鐵翼是大惡人,大壞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習玫紅仍在「教誨」無:
「這已經不用審,用不著再查的事。」
「吳鐵翼是個惡人,這點錯不廠,」無只有試圖說明他的觀點,「但這並不等於全部案子就是他犯的。――而且,像他那麼一個精明、警覺性高、自津感重,又頗有……女人緣的高官,好手,用得著這樣做嗎?他為什麼要這樣於?這地方本來是他一,條退路,一個依皈,為何他要如此沉不住氣,喪心病狂,自絕後路,這般躁狂?因由何在?」
「這些你們男人王八蛋欺負我們弱女子的理由,有一千個,――百個,我都不想知道!」習玫紅氣得紅唇艷艷、嘴兒嘟嘟的忿忿地道:「我只恨死他了,只想查出他在哪裡,來了沒有──我要殺他!」
「是呀,」羅白乃附和道,「我找著他,也要殺他。」
「所以,」綺夢也同意,「我們似乎不必把時間心力耗在不該消耗之處。」
「是呀是呀,」羅白乃也附從道,「要查誰幹了對不起杜姑娘的事,不如先去追查那大元兇。」
「我們這兒鬧鬼,已犧牲了幾個人。」張切切切齒地道:「最重要還是先抓鬼打老虎,別的都可以先擱一陣。」
「對呀,」羅白乃也討好地道,「老虎吃人鬼害人,先把這些妖獸鬼怪打殺了,就天下太平了。」
「老虎兇殘,猛鬼擾人,固然可恨;」小余忽然說,「可是,那些狐假虎威。為虎作悵,一味阿訣附和,煽動生事,搖旗吶喊的宵小之徒,只會對呀是呀的,也該將之剔除才是,以免影響大局。」
「對呀對呀,」羅白乃也猛點頭稱是,「那種是非之徒,早應該把他――」
卻乍見人人都對他捂著嘴偷笑,才省悟小余諷刺的是他自己。
無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的用心也不外乎去尋找線索,如何自吳鐵翼的行事方式中追查他的習性,從而逮住他――……你們不覺得這隻大老虎跑得雖然快,也十分怪嗎?
他投奔趙燕俠,驚動大夢方覺曉,也一樣保不住他。他理應在逃之前到大白山去取回他的劫奪得來的財寶,但他女兒去了,他卻沒去,這一仗害死了許多人,包括神腿庄懷飛。現在,他又不辭艱辛不怕冒險,要來這古岩關密議,什卻在這要害關頭,犯上了不該犯的毛病──這隻老虎跑得成也詭怪!」
聶青在這時候說話了。
他一開口,就抓准了無的意思:「你是懷疑吳鐵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會上疑神峰來?」
「若是,」無道,「他也只是故技重施,沒什麼新意──他已在太白峰鄙縣之役施展了一次這招聲東擊西。只不過,每個罪犯,都難免有他犯事的軌跡,行事的習性,我就是想從這些蛛絲馬跡,窺探他的此行虛實。如實,則思應擊之法;如虛,則要探究他把咱們都引上疑神峰,引人綺夢客棧的目的何在?並且,從中可以推論出他若不在,當會在何處。」
大家這才明白他仔細探討,推論的理由。
「那麼,」聶青道,「你一定在奇怪,我是怎麼會知道吳鐵翼取道於疑神峰的?」
「是的。聶兄果然是聰明人。」無說完了這兩個字,便靜靜的等聶青說下去,在他那一雙銳利明亮的眼神里,好像沒有什麼事物能夠瞞過他。
「庄懷飛在鄖縣布署行動之前,他遣他的死黨梁失調先把他的老母送到山西來,交託給我保護。」聶青一點也不以為符,反而熱衷於表白他的來龍人脈,「可惜,『千刀萬里追』,梁欠調出賣廠他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