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警察的意義

李警長完全不相信我們是來自市局的，讓人就要趕我們離開，此刻許多村民都抱怨道：「沒想到搞了這麼久，才發現這些警察是假的啊！」

「這年頭真的什麼人都有，警察也有假冒的！」村民們繼續說道。

我看這個情況不妙，立馬給劉局打電話，他在得知這裡的情況后，讓我把手機交給李警長。

李警長不耐煩地接過電話，隨便嚷了兩句后罵道：「如果你是市局，我也都可以當部長了，滾！」

罵了一句后，李警長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給我說：「你們這些騙子，弄個市局過來想嚇唬我不是？」

「真是不知好歹，等下你就會知錯了！」劉可瑩罵道。

「哈哈，你們故弄玄虛的很，快不滾，我就要出動武力！！」

「再等5分鐘，我保證你大吃一驚！向我們求饒！」劉可瑩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道。

李警長哈哈大笑起來不以為然，沒想到5分鐘后他的手機果然響了。

他連忙拿起手機道：「是的，啊，我沒想到那個人真的是市局，對不起，這次無論讓我寫多少份悔過書也沒問題。」

說著李警長不好意思的掛了電話，對我們恭敬說：「你們是市局的對不起了，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而已。」

這個李警長變臉的速度也是挺快的，剛才還一副不肖的樣子，現在立馬轉變成哈巴狗。

「呵呵，你平時對其他老百姓的態度也是這樣嗎？」我問。

「沒有，何隊，你別怪我，剛才我只是一時氣頭上來的！」

聽到李警長這樣說，劉可瑩就來氣了：「我也可以一時氣頭上來，讓我爸給你革職！」

「啊，你是劉局的女兒，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求求你們不要亂說啊！」

「我當然不會亂說，剛才你用什麼態度跟我們說話，我也會全部告訴我爸的！」

李警長一聽連忙害怕不已，他幾乎想跪地求饒道：「這件事可不行，對不起了，剛才是我看錯了眼，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當是賠罪怎麼樣？」

「誰稀罕吃你的飯，先看這個案子再說！」劉可瑩罵道。

李警長立馬好像個孫子一般說好的，知道了，你們要怎麼驗屍啊？

「這個不用你管。」劉可瑩回答。

很快我們蹲下來先面對著屍體，現在沒有劉可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狼狽，具體的驗屍過程根本不能實現，幸虧這死者應該沒有什麼隱藏線索。

我拿起他的手指甲觀察了一番，望穿之眼打開，發現裡面有一些泥沙殘留，提取一些到物證袋後放下死者的手，又檢查了汽車的輪胎底部，發現另一種紅色的泥沙，這些泥沙應該是經過那裡留下的。

死者的手上還拿著紙巾，大概是因為寒冷而用它來擦拭過鼻子，他的表情有點驚恐，死前應該受過什麼刺激，鞋子下也有和手指甲相同的泥沙殘留，基本上暫時只能這樣了。

其他的還得找法醫詳細調查，現在去找劉可瑩不可能，先不說相隔有點遠，由於她也有事情要忙的，所以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了。

我問李警長：「你們警局的法醫怎麼樣？」

「還行吧，驗證一點普通的死者應該還可以的。」

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當然，也只是法醫這一犯愁，我看他們這些地方的警員，特別的外行，我讓他們帶走屍體的時候，居然連裹屍布都沒有，讓他們留下痕迹，李警長還讓人帶來麻繩，我問他：「你要做什麼？」

「留下痕迹不是一定要這樣嗎？」

「這是什麼邏輯，只要拍照就行！」我說著，李警長恍然大悟，讓兩名警員去找相機和膠捲，我無語了，這簡直連拍照都沒有準備啊，這裡的設備簡直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

我連忙說：「不用了，我用手機拍吧！」

幸虧我的手機像素很高，拍攝個照片還是可以的，拍下死者的情況后，李警長問我：「現在我們可以去做什麼啊？」

「去問一下村裡的人，拿點口供！」

「好吧！」找到事情做的李警長特別興奮，帶著他的人開始對村民問話。

可是我發現他們幾個警員和一個村民都會周旋很久，簡直浪費時間。

此刻我聽到結婚的新娘和新郎好像在吵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可瑩說：「要不我們過去調查下吧！」

我點了點頭，新娘卻朝著我這邊走來了，好幾個警察圍著新郎在問話。

「警察先生，剛才因為發現了屍體，我丈夫懷疑我和那死者有一腿，現在要退婚，我該怎麼辦，他要拿回禮金，你得證明我和那死者沒有關係啊！」

這個要我怎麼證明，我問她：「你不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從來都沒見過！」

我說：「可以，我相信你，你可以走了！但這種生性多疑的男人，你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跟他生活一輩子吧！」

「知道了，警察同志，我一定會好好考慮的。」說著新娘子離開了。

剛才我用望穿之眼看過她的反應，發現她沒有撒謊，同一時間李警長走了過來說：「何警官，就這樣就可以了？」

「難道你還想問什麼嗎？」

「當然啊起碼都得問一下她們兩昨天去過什麼地方，有沒有不在場證據，平時關係怎麼樣等等。」

我感覺這李警長調查案子的方法實在太不專業了，我沒有理會，說：「不用了，現在回去警局，一起驗屍吧！」

其實我一個刑警驗屍什麼的根本不用去管，但我不放心李警長他們的法醫，只好一起回到警局幫忙，屍體被帶到警局后，很快法醫就開始提取泥沙做驗證了。

進去之前，李警長不斷地給我說自己在警局裡是如何艱辛的工作，雖然案子沒有破多少，但好歹也是極其配合和積極，希望我能在市局的面前美言幾句之類。

來到一張牆壁上，他還跟我說：「這是我當初在警局裡贏到的獎狀，威風吧！」

本來我還以為是什麼破案的功績，認真一看才發現上面寫著：「警局籃球比賽一等獎。」

簡直這只是個籃球賽的獎狀啊，有什麼好炫耀的。

這刑警還真當的休閑，本來富明市就已經很偏僻，回到我們家裡太福村，才知道真正的偏僻是如何定義。

有點無語的我，只能走到法醫科做點正事，我看了看屍體，忽然想起劉可瑩昔日教我的一種方法，就讓人給我拿來酒精燈，把提取的泥沙放在一塊玻璃上燃燒起來。

很快泥沙的上方忽然出現了藍綠色的光芒，搖曳在牆壁上，看到這種現象，在場的李警長和幾個法醫都吃驚不淺。

李警長顫抖著嘴巴問我：「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泥土裡有磷，遇到火焰，它就會產生藍綠的光，平時我們在墳前不是經常看到這種現象嗎？它通常會在農村，多於夏季乾燥天出現在墳墓間。不過偶爾也會在城市出現。因為人的骨頭裡含有磷元素，屍體腐爛后經過變化，會生成磷化氫，磷化氫的燃點很低，可以自燃。走路的時候會帶動它在後面移動（因為流速大壓強小），回頭一看，很嚇人，所以被那些膽小或迷信的人稱作『鬼火』。」

「何景輝哥哥你很厲害，這些都懂！」

「只是一些常理而已，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回答。

隨即我又說道：「劉可瑩，你覺得有磷火代表什麼呢？」我沒有放棄一次可以考驗她的機會。

「這個，這我不知道啊！」

我嘆息道：「證明死者曾經被活埋了，活埋的地方有祖墳！只有大家族才能有祖墳的！」

「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那之前在車底下的紅泥呢？」

「這是我們要調查的一個點，李警長在附近的村子有什麼大家族沒有？」

「有啊，就是何家，難道你也是何家的，何警官？聽說他們不僅僅有牧場還有幾十畝農田。」李警長問我。

我連連苦笑：「哪裡有這麼誇張，應該是別人吹噓的罷了。」

昔日我們何家在警界是混的不錯的，但後來我奶奶那一代就開始沒落了，來到我這裡，估計都差不多只能做個清水警察。

我繼續觀察屍體，問劉可瑩：「你看看死者穿著的衣服，婚衣加上古代的鞋子.」我說到一半話的沒有繼續，看看劉可瑩的反應，這回她好像想到了，靈光一閃道：「配冥婚！」

「沒錯，不過今天就到這裡吧！」

什麼？劉可瑩聽到我這樣說有點吃驚問我怎麼了。

我的肚子咕嚕一聲發出響動，我捂住它說道：「回家吃飯吧！」

「何景輝哥哥你別嚇我，現在回去吃飯？」

「是的，不回去，舅媽她們會擔心的！」

聽到我這樣說，李警長立馬道：「別啊，我等下帶你們去海底撈，別走啊！」

我苦笑道：「你這裡有海底撈嗎？明天再說吧，我們走了！」

我們理會李警長的反應，直接拉著劉可瑩離開，在來到警局外面的一刻，劉可瑩問我：「你剛才怎麼了啊！」

「你猜？」我只是回答了兩個字。

「我明白了，你覺得繼續調查下去，案子就要查到真相了，你不想幫好像李警長這樣的人辦事！」

「聰明，他這個人太官場主義了，見低就踩，見高就拜的人，我們沒有必要替他辦事。」

說著我們回到了何家老宅，看到我們回來了，舅媽又給我們準備了許多好吃的東西，我們飽餐一頓後上了房間，當然我不是要跟她一起睡覺，只是還沒睡覺，劉可瑩一定要我給她講什麼故事。

我只好拿著一本我祖上的書隨便翻看幾頁，跟她說一下什麼鑿壁偷光，還有綾羅綢緞的故事，綾羅綢緞，是中國傳統絲綢紡織品的四個品種。綾：斜紋，疏鬆輕薄，多用於錦盒包裝，書畫裝裱。羅：含有羅網之意，透空露孔，是夏裝的上等衣料.

我說著，劉可瑩卻說這些太無聊了，要我講一下從前我破的一些案子，我說到了吸血鬼這個，她來了興趣，我說當時我們調查發現許多屍體都被吸干血液，還是女性什麼的，但說起可怕的地方，她又害怕得萎縮在我的懷裡。

說完整個故事後，我又開始說另一個，提起了李時珍的故事，一天，李時珍和大徒弟王廣和來到湖口，見一群人正抬著棺材送葬，而棺材里直往外流血。李時珍上前一看，見流出的血不是淤血而是鮮血，於是趕忙攔住人群，讓抬棺材的人停下來，眾人聽了，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李時珍看出了大家的心思，反覆勸說，終於使主人答應開棺。先是進行了一番按摩，然後又在其心窩處扎了一針，不一會兒，就見棺內的婦人輕輕哼了一聲，醒了。不久之後，這名婦女又順利產下一個兒子，原來這名婦女是因難產而陷入假死。

說到這裡，我發現劉可瑩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一看她才發現已經睡著了。

此刻我發現她就好像我的妹妹一般，依偎在我的身上。

第二天起來，劉可瑩驚訝的問我說：「何景輝哥哥，我怎麼會在你的床上睡了一個晚上啊！」

「你不知道嗎？昨天聽故事的途中你睡著了。」我解釋道。

看看自己的衣服，劉可瑩問我：「這個晚上，你沒有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吧？」

我搖頭說絕對沒有，心想如果是劉可瑩，我可能還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劉可瑩我一直都只是對她妹妹一般看待。

我說：「我怎麼可能對你做出什麼行為呢？放心吧！」

「看來你挺孺子牛的！」

「什麼？」

「我的意思是對你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劉可瑩有點害羞地說著，我咳嗽了一聲道：「別說其他了，我們吃點東西再去調查案子吧！」

提起案子，劉可瑩好像打了雞血一般又重新振奮起來，我們很快就吃了點早餐，然後到達警局，看到我們來了，李警長挺高興的，他說我們今天應該往那裡調查，我說自己找辦法，不要生依賴我。

沒想到就因為這句話，李警長有點惱火：「你們是市裡派來的，隨便一個官職都比我大，如果我調查出案子，最後還不是把功勞給了你們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過年回來的，根本沒有特意來這裡調查，如果我真的想邀功，怎麼會告訴你我們去調查了？」我說道。

「哼，我不管，我才不會認為你是什麼私心都沒有，那你當這個警察還有什麼意思？」

我就無語了，我想李警長才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當警察好吧。

我說：「你滿腦子都是升官發財的念頭，這樣你才是不知道當警察的意義。」

「你好啊，那你就繼續吧，反正我一定會早一步比你們快破案的！」李警長看起來挺自信的，我看他的那種刑偵手段，加上一批豬一樣的地方刑警，真難想象他們能破案的概率。

我沒有理會他，之前說過我是不會為這種滿腦子都是升官發財的警察做事的，加上我的官職比他大，完全可以無視他。

他不是一個講求官職的人嗎？或許對付他這種人，最好就是這種辦法。

我和劉可瑩道：「我們去找找紅泥的來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