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悲傷的神情

聽到她的琴聲，獄警們都紛紛走過來了，一首軟綿綿的搖籃曲響起，元紫靈還輕輕哼唱了起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妹妹，姐姐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夜已安靜被裡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妹妹，姐姐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願望，一切溫暖，全都屬於你，睡吧！」

唱著，元紫靈低聲地抽泣了起來，情景極其的哀傷，我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她們兩的姊妹之情到底是十分深厚的，可是她不應該採取復仇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最終只會讓她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法律是不外乎人情，但一旦你觸犯了它，它就不會讓你有機會說人情。

我這才補上最後的結案資料發給了劉局，他說我這次做的很不錯，讓我放一天假，我想也是時候休息下了。

我本來想一個人來富明市天鵝公園玩的，可是劉可瑩知道我放假后，非要跟著我來。

看到她我就問：「上次你怎麼沒有驗到夷凡山的身上有毒啊？」

「我查到了，不過那毒素被致幻劑覆蓋了，元紫靈說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夷凡山心裡有鬼，應該不會咬舌自盡的。」

「不過怎麼說都好，元紫靈有殺害夷凡山的心，所以她還是犯了蓄意謀殺罪，只是手段不完全是她造成的。」

說著我們兩找到一處摩天輪的設備，在附近排隊，劉可瑩說很久都沒有玩過了，我卻是第一次玩的，等我們兩個排隊來到上面的時候，摩天輪緩緩地啟動了。

我們兩在上面轉動了起來，看著富明市遠處的美景，內心一陣的喜悅。

我們拿著爆米花在吃著，一邊說一邊笑的，誰知道在摩天輪轉動到最高的時候，從不遠處突然飄來了一隻詭異的燈籠！

因為這燈籠不是紙或者布做的，而是一張詭異的人皮，而且還是女性的，她的背後有一根長長的絲線搖擺著，整張人皮被撐開的很嚴重，拉扯的差不多到盡頭了。

隨著天上的微風慢慢飄浮了下來，當看到這個人皮燈籠正在徐徐落下的一刻，許多在公園裡的遊客都嚇得差點要瘋了，他們都驚叫了出聲坐在地上！

今天的霧氣其實挺大的，突然從天上看到這麼個詭異的人皮燈籠，誰都會嚇得大叫起來。

此刻公園裡還有不少老年人在耍太極的，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叫道：「天上有人！」

我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個老頭直接嚇暈了，他的身體不斷地抽搐起來。

哇哇啊啊地指著半空中的人皮燈籠喊了出來，我和劉可瑩也頓時驚懼的在摩天輪的座位上站起來了，接著讓摩天輪的工作人員停止了機器。

我們下來后第一時間朝著人皮燈籠飄浮的方向衝去，等到它下落的時候剛好在天鵝公園的中心湖畔上飄浮了起來！

它剛好落到湖水裡，這有點麻煩，我立馬呼叫支援，劉可瑩則是在附近這段了一根樹枝，不斷地挑著人皮燈籠，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反正挑了一下，人皮燈籠就慢慢浮到她的腳下了。

她戴上橡膠手套，用力撿起了人皮燈籠，把它放在了旁邊的湖邊。

我來到那暈倒老頭的身邊，蹲下來摸了一下他的動脈，發現已經沒有停止跳動了！

他竟然被活活嚇成這樣估計凶多吉少了。我的天啦。

我從他身上摸索了一下，發現他的口袋裡有特效救心丸，大概是個心臟病患者。我立馬呼叫救護車，等醫護人員來了后，老頭就被送走了。

此刻我回到湖畔的附近，發現劉可瑩拿出勘察箱里的驗屍傘，發現我回來了，她看看猛烈的陽光用手量了一下這張人皮髖部的長度說：「死者大概20來歲，是個女性，身高1。65米左右，沒有進行過生育。」

劉可瑩繼續摸著人皮表面，我蹲下來看了眼再摸摸，發現人皮的表面相當柔韌，並且挺光滑的，外面的毛已經被全部拔掉了，用鼻子一嗅，有一股白芥子的氣味。

人皮內側的脂肪被徹底分離了，我說：「這個人做皮子極其專業，兇手是這方面的行家！」

「好像沒錯，我的皮褲子都沒有它的柔軟。」劉可瑩摸了一下自己今天穿的黑色皮褲說道。

很快我們的支援來了，肖元德和李思琪等人到達了現場，看到人皮后，嚇得臉色慘白。

肖元德說：「卧、槽！這、這是什麼啊，人皮玩具！」

我說這是人皮燈籠，此刻劉可瑩忽然擺手道：「肖元德我知道你害怕，這次你去幫我買點白醋和一個竹刷子回來吧！」

肖元德本來就想跑人，聽到這個后，他連忙答應道：「好啊！我馬上就去！」

說著他一溜煙的跑了，劉可瑩轉動著驗屍傘，在陽光的照射下，我們發現人皮表面沒有留下指紋，但出現了一些紡織物的紋路，兇手大概是戴了手套作案的。

我檢查了一下人皮表面，她大概是個女性，但手部皮膚卻很堅韌，這證明生前她的手極其有力。手指上沒有老繭，可從背後看，沒有發現駝背的樣子，大概不是從事什麼重體力活工作，臂部特別的渾厚，證明她經常坐著。

我思考片刻道：「死者大概是個按摩師！」

旁邊的李思琪驚訝道：「何景輝你怎麼看到出來的？」

「大概想的，或許不對。」我謙虛道。

我讓人去調查一下富明市最近有沒有什麼按摩師失蹤情況，隨後又說：「這裡有個問題，人皮居然是從鼻樑正中間朝下分的，這個操作挺大的，而且整張臉被破壞，犯罪效果都幾乎沒了。」

「死者看著挺漂亮的，兇手是不是憎恨她的模樣？」此刻李思琪分析道。

我搖頭說：「那還不如徹底破壞她的臉！」

劉可瑩冷靜道：「應該是兇手為了掩蓋脖子上的致命傷，你們看，脖子上有許多破損的皮膚，兩邊都可以對上！」

我說：「看起來還真是這樣，但這種掩蓋沒有意義，兇手還有一個目的，你們想想！」

兩人都表示不解的問我：「那是？」

我回答：「皮膚在製造成燈籠的過程中，會產生收縮，如此一來，洞口變大，要是脖子上有一個洞，燈籠就透氣了，它根本飛不起來！」

聽到我這樣說，李思琪目瞪口呆的，劉可瑩卻說：「我居然也沒想到！」

「我只是順著兇手的思路進發，在他看來或許這張人皮根本就是一樣藝術品，只是用來拉伸和雕塑的，沒有任何的感情，這裡證明他剝皮的時候非常熟練，這樣的手段，年輕人是不可能學習到的，我推測兇手應該在40到50歲之間，因為太老的人，或許技術會下降。」

「這人不會又想連續殺人吧？」李思琪吃驚地說道。

劉可瑩苦笑道：「那就難說了。」

這個時候去買東西的肖元德終於回來了，他擦著汗水卻不敢正視那人皮燈籠，直接把東西遞給劉可瑩找個借口說要上洗手間又跑了。

我們都笑他是個慫貨，劉可瑩拿起白醋和刷子我看她又要使用仵作的技術了，她讓我幫忙用支架支撐起人皮，隨後拿了一個酒精燈，放了一些白醋在人皮身上，加上刷子刷了一下，用高溫蒸著人皮。

她拿起酒精燈在人皮的周圍熏著，等它到處都均勻受熱，又讓我幫忙用刷子在上面塗抹更加多的白醋。

過程中，劉可瑩說：「這個兇手應該不會馬上再作案，你看這裡的刀痕，因為他下刀的手法出現不斷停頓，證明他力氣有限，他應該是年齡大了，要不就是體質虛弱。」

此刻李思琪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種妒忌少女美貌的老頭子做的，他們殺人毀屍取皮后，製造成藝術燈籠來給自己欣賞！」

我苦笑了一下：「你這不是先入為主嗎？不要這樣破案！」

「對不起，何隊。」李思琪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巴。

就算是劉可瑩在這裡，我也會這樣罵她的。

這可是破案，不是遊戲，隨便猜測只會起到誤導的作用，百害而無一利。

就在我們對話的時候，我們的鼻子都酸溜溜的很不好受，這是因為白醋產生反應了，李思琪很少接觸這樣的環境，所以很快就不斷地打噴嚏，忍不住拿出紙巾擦嘴。

劉可瑩讓她去買一把小風扇回來，意思就是讓她離開一下，等她回來后打開風扇一吹，隨著煙霧驅散，人皮上逐漸出現了淺淺的痕迹！

我道：「是不是兇手在製造人皮途中使用了白芥子，因此用酸性的白醋煙一熏，就會有痕迹！」

「沒錯，看來何景輝你都能看出我的手法了。」

「不是因為接觸的你多嗎？」

「謝謝了，都是互相學習罷了。」

我們說著，人皮上的痕迹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看到它身上出現的一些其他痕迹，我發現這些都是人皮製造的過程中經過搬運才造成的。

手腳的附近都有被瘀痕，我想死者生前被捆綁過。

人皮的周圍還有大面積噴洒形狀痕迹，從胸口到脖子上都有液體流動過的痕迹，劉可瑩拿出發光氨一噴，發現是血液。

我明白了過來道：「死者當時是被割斷喉嚨失血死的！血液還流了不少。」

我撕開人皮看了下，又觀察著手腳上的勒痕，說道：「死者的手腳都有松垮的現象，肚子位置也扁平，是因為消耗了不少脂肪，所以說她被餓過一段時間，這樣一來，兇手更加容易實現剝皮手法，我想她應該至少失蹤一周了。」

我讓劉可瑩給我發光氨，到處噴了一下也沒別的發現，劉可瑩忽然打開一瓶水楊木溶劑噴了起來，讓我拿起驗屍傘，一會兒后她才說：「何景輝你在想這人皮上有白芥子的成份在兇手製造人皮的時候，鼻子會很難受的，所以會打噴嚏，這樣一來就會容易在人皮上留下噴嚏的唾沫？」

「是的，剩下的應該由你來處理了，劉可瑩，你化驗一下這人皮表面的成分吧！」

「那我們現在回去警局再說！」

一會兒后抬屍員來了，等我們回到警局后，劉可瑩在人皮上用酒精棉提取了一些樣本，就到化驗室去忙碌，跟著我來的李思琪問我：「現在我們去找人皮的其他部位嗎？」

「不用，我想去看看那嚇死的老頭！」

這個老頭只有我接觸過，但在我的解釋下，李思琪也明白過來了，不過肖元德好像沒事做一樣，也跟著我們去醫院。

來到醫院后，我們到停屍間找到了老頭的屍體，我對著他一刻，把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傾聽了一下，雖然我沒有劉可瑩的看痕鏡，但我的隔音耳膜還是能聽出什麼來的。

我發現死者的心臟血塊已經完全錯位了，心臟的組織徹底裂開，血管也完全扭曲起來。

這的確是被嚇死的跡象，但一個人是不會這麼容易被嚇死的，除非看到了極其驚人的一幕，我想在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現象，死者和他有關係嗎？

我想了一些情況，但都是猜測，發現我在思考，肖元德問我：「何隊你想到什麼了？」

我說老頭的確是被嚇死的，而且他本來就有心臟病，這看起來應該很正常。

「那你還來這裡調查他做什麼啊？」肖元德不解的問我。

我沒有理會他問旁邊的護士：「死者的親屬有來嗎？」

「通知了，應該在路上。」

就在護士的話音剛落，外面忽然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我的老頭啊，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呢，你如此忍心丟下我一個不管？」

外面是一個老太婆聲嘶力竭的叫聲，聽起來非常的凄慘，我和李思琪、肖元德來到了外面，看到老太婆哭得趴在了地上，背後好幾個護士拉著她都不行。

我來到了她的身邊用望穿之眼看到她的悲傷是真的，用手扶起老太婆說：「節哀順變吧，你先生的案子我一定會努力調查出真相的！」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老公主持公道啊，他真的死德很慘！」老太婆悲傷的呼喊道，好像喉嚨都要裂開了一般。

我們扶起她后，她跌跌撞撞的經過很長的路才來到了停屍間里，看到自己老伴的屍體，她更加失去控制了，直接撲到屍體上痛哭了起來。

看到她的模樣，李思琪和肖元德都受到了影響，露出極其悲傷的神情。

我認真地觀察著老太婆的反應，等她恢復了一些后，我忽然發現她手指上戴著一些成色不錯的珍珠戒指。

「你這個戒指看起來不錯哦，價值不菲吧？」

「是不錯的，但從前我們沒錢，等現在有錢買了，他卻走了！嗚嗚我的老伴！」

說到老頭的時候，老太婆又想哭，不過我們安慰了她一句后好多了，我說：「你能給我看看這隻戒指嗎？」

其實我根本不是為了看什麼戒指，而是想看看她的手指。

她說：「可以啊！」把戒指拿了過來，我在看戒指的一刻，眼睛不斷地觀察著老太婆的手指頭，發現她的手指頭都是皺褶，似乎經常從事什麼手工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