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人各有志
不以真面目示人。
十有八九是熟人。
最起碼,也是認識的人。
秦琛聲音冷漠,「談什麼?」
對方,「秦琛,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調查你師父的死,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但是對於文物調包的事,你不準再插手。」
秦琛,「我怎麼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對方,「我有證據。」
聽著對方篤定的語氣,秦琛落在方向盤上的手敲了敲,沉聲說,「地址。」
對方道,「『香頌』私人會所,327房間。」
秦琛接話,「待會兒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罷,秦琛冷嗤一聲,又補了句,「錢總。」
對方聞言沉默。
秦琛這邊掛了電話。
約莫兩個小時后,秦琛抵達了對方所說的地址。
由服務生帶到包廂門口,他推門而入,服務生妥帖地關上房門。
包廂里的人背對著他,手裡轉動著一個紅酒杯,聽到動靜,笑了笑開口,「五哥不愧是趙師傅最滿意的徒弟,聰明。」
話畢,對方放下手裡的酒杯,站起轉回身。
兩人四目相對,對方臉上的笑別有深意。
秦琛,「錢總。」
錢忠文,「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猜到給你打電話的是我。」
秦琛邁步往前走,不用錢忠文讓座,伸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冷眼看著他說,「不難猜。」
錢忠文,「說說。」
秦琛道,「錢總跟樊六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倆同是被幕後的人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如今他已經落網,錢總為了自保,肯定會聯繫我鋌而走險。」
錢忠文被猜中,不過絲毫不露怯,繼續笑著說,「那你怎麼就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不是幕後的人。」
秦琛胸有成竹道,「目前還不到那個時候。」
不掉棺材不落淚。
是所有『刀尖上舔血人』的通病。
在選擇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就想到了自己的結果。
說句難聽的。
對於他們而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就他們身上背的那些罪責,最輕的,恐怕也是無期。
甚至還有命案在手的。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到棺材擺到眼前,誰會主動站出來認罪。
聽到秦琛的話,錢忠文輕笑說,「趙誆有個好徒弟。」
秦琛沒有閑情雅緻跟錢忠文嘮家常,直接切入正題,「錢總手裡有什麼王牌,不妨拿出來做跟我談判的資本。」
錢忠文落坐,「我怎麼能確定在我拿出來那些東西后,你就一定能會放過我?」
秦琛,「錢總現在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錢忠文老奸巨猾,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怎麼沒有?現在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人,不是進了局子,就是還沒浮出水面,如果我不說,哪怕你們心裡已經猜到是誰,也永遠拿她沒有辦法。」
秦琛氣定神閑,「錢總,你很自信。」
錢忠文,「我這一輩子為了貪名逐利,賠了老婆,折了兒子,現在我已經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我不能再把自己也折進去。」
錢忠文說這番話時毫無負罪感。
彷彿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老婆、兒子,於他而言,好像只是兩顆棋子。
秦琛一瞬不瞬地看他,「你心裡無愧?」
錢忠文喝紅酒,笑出聲,「人各有志。」
隨著這個話題結束,包廂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過了差不多三分鐘左右,秦琛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文物的事,我沒興趣插手,我做這麼多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出害死我師父的兇手。」
錢忠文,「這個理由,不足以讓我相信你。」
秦琛跟錢忠文對視。
半晌,秦琛薄唇勾了勾說,「蘇承德夠嗎?我未婚妻的父親,跟你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害你,就相當於害他。」
提到蘇承德,錢忠文眸光閃爍了下。
「我如果沒記錯,蘇沫跟蘇承德應該沒這麼深的情分。」
秦琛,「情分再淺,也是骨肉血親,如果不是有師父的事牽扯,她不會狠心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出事。」
秦琛神情淡淡,錢忠文回看他,探究他話里的真假。
數秒后,錢忠文起身走到一個柜子前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秦琛。
秦琛接過,他正準備拆開,被錢忠文按住手,「希望你言而有信,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