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人,能給我個機會嗎?
既然已經開了殺戒,宋玄也不再有任何顧忌。
接下來,但見他的身形猶如一條游龍,在人群中不斷遊走,眾人只看到一道道殘影在府衙外閃過,劍光在四面八方不斷閃爍,長劍劃過血肉之軀的嗤嗤聲此起彼伏。
待宋玄單手提劍,站在府衙大門口處時,在他周圍已經橫七豎八鋪滿了屍體。
「跑啊!」
終於,僅存的十餘名府衙護衛精神徹底崩潰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后,幾人連滾帶爬的向著衙門內逃去。
宋玄殺得興起,一聲長嘯,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身如飛燕般沖了上去。
但見他手中長劍如雷似電,銀龍一般的劍光帶著破空聲飛騰而起,橫空一絞,裂帛聲中,一顆顆碩大的頭顱騰空而起。
「大人好劍法!"
玄衣衛中,有人帶著幾分崇拜之意的呼喊聲響起。
隨手挽了個劍花,宋玄身形半空旋轉了兩圈緩緩落下,目視著四周滿地的屍體,輕吐了口氣。
他哪裡是什麼好劍法,實則毫無劍法全憑速度。
剛剛那麼一瞬間,在別人眼中他是劍法通神一劍斬落十二顆頭顱,但實際上,他是在剎那間以極快的速度接連出劍十餘次。
因為速度太快,外人根本看不清,所以給人造成了一劍十二殺的錯覺。
毫無技巧,主打的就是一個快字!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快到極致,一劍破萬法!
衙門口處,殺戮滔天,血水咕咕的在街道上流淌。
而衙門後院,後花園內卻顯得異常安靜,前院的廝殺聲絲毫沒有傳到這裡。
此刻,一身錦衣華服的知府大人田源,正坐在花樹下,慢斯條理的喝著茶水。
只是若是仔細看去,他那端著茶杯的手此時隱隱有些抖動。
「爹!」
遠處,一名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這人身形不高,體態有些嬌小,配上那一身白衣竟顯得唇紅齒白,頗有點翩翩美少年的意思。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緊張的緣故,此人一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尖銳,給人異常刺耳的感覺。
「爹,外面有玄衣衛殺進來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喝茶啊?」
「不喝茶,為父還能做什麼?」
田源滿眼寵溺的看著兒子,嘆氣道:「盡人事聽天命,養了那麼多年的私兵若是都攔不住那些煞神,那隻能說咱們父子劫數已到,躲不了了!」
年輕人臉色不斷變換,最終露出一絲愧疚之色,「是我害了爹!你說過讓我最近低調點的,結果我還是沒忍住出去亂來,惹來了大禍!」
田源搖了搖頭,「我自以為遮掩的很好,再加上朝廷上有你伯父援手,刑部那邊也出不了岔子。
結果,這案子,最終還是落在了玄衣衛手裡。
是我大意了,應該提前將那孫家之人滅口的!」
那年輕人稍一沉默,問道:「爹,朝堂上,有人在搞我們田家?」
「確實如此!」田源道:「刑部尚書年事已高,若無意外今年就會乞骸骨告老還鄉。你伯父身為左侍郎自然有心要爭取這個位置。
但那右侍郎也盯上了這個位子。
這幾年,你不斷惹禍,為父不斷給你遮掩,你伯父也想盡辦法將你惹的麻煩擺平,就是不想因為你的事情影響到他爭取尚書的位子。
可惜啊,你這個破綻,最終還是被那右侍郎找到,引來了玄衣衛那群煞星!
玄衣衛啊.....我田家就算是江淮大族,又豈能跟這種龐然大物為敵?」
年輕人有些疑惑,「爹,既然你不想跟玄衣衛為敵,為何又要讓侍衛們跟他們死拼?這有什麼意義?」
「自然是有意義的!」田源捏緊了手裡的茶杯,「因為為父要拖延時間啊!」
話落,他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了地上。
摔杯為號!
下一刻,天空中有幾張黑色的鐵網從天而降,猝不及防下,那年輕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當頭罩下,網在了裡面。
而在後花園角落裡,數名黑衣人從暗中持刀走出,將那鐵網死死的固定住。
「爹,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殺你啊!」
田源起身,從袖袍中掏出一柄匕首,踏步前行。
「都是為父的錯,為父就不該太寵溺你!」
「爹,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是啊,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才一直替你擦屁股,結果現在因為你,整個田家都有覆滅的危險。」
田源臉色掙扎了幾下,最終變得猙獰起來,「兒啊,我知道你跟田伯光那個逆子學了一手輕功,所以在得知你的案子移交玄衣衛后,我便開始命人著手打造這些鐵網。
為父一直心存僥倖,希望玄衣衛查不到這裡,但現在沒辦法了,玄衣衛已經打上了門,你不死,整個田家都得跟著陪葬!
別怪為父心狠,我已經竭盡全力來保你,但現在,已經徹底保不住了!
要怪就怪你太不懂事了,喜歡玩女人,為父給你納了幾十個小妾,還不夠你玩的?可你為何非要跑人家裡玩人家的妻子?
玩就玩了,你就不能謹慎些別被人發現?!」
越說越氣,田源怒吼一聲,「草你媽的,你給老子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是你為田家盡孝的時候了!」
說著,他手中的匕首沖著兒子的脖子猛然捅出,但就在那匕首即將刺入血肉時,一顆如飛火流星般的石子破空而來,嘭的一聲,將田源手裡的匕首崩飛!
「田大人,現在才想著殺人滅口,是不是有點晚了?」
花園入口處,宋玄踏著滿地的血跡,單手提劍,踏步而來。
在他身後,宋茜、沈煉等一眾玄衣衛烏壓壓的如潮水般湧入,如砍瓜切菜般將那幾名黑衣人擊殺,隨後將花園的各個出口徹底封鎖住。
田源渾身顫抖,嘴唇哆嗦了幾下,滿是祈求的看向宋玄。
「這位大人,能給老朽,給田家一個機會嗎?」
「哦?」宋玄饒有興緻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麼機會?」
田源指了指兒子,低聲道:「案子都是這逆子犯得,老朽也不奢求能保下他,但求大人在審案時莫要牽連我田家。
只要能保住我田家.......」
他顫顫巍巍的豎起一根手指,「在場的玄衣衛,每人一百萬兩銀子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