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看看我男人怎麼了。
許梔趕忙打圓場,問程宇:「程宇,你和朋友來吃飯的嗎?」
程宇看了一眼楊雪,然後才回答許梔,「對,你們也在這裡吃飯?」
許梔點頭,「挺巧的……」
說話間,她扯了扯楊雪的衣角。
往日里伶牙俐齒的楊雪,這會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收回視線低下頭,誰也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程宇問許梔:「小梁總和你們一起嗎?」
「對,還有周赫,還有個他們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朋友。」楊雪不接話,許梔只能回答。
程宇說:「那我過去打個招呼吧,哪個包廂?」
許梔給他指了指。
等程宇帶著女人走之後,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楊雪,「沒事吧?」
楊雪搖搖頭,只是眼底已經沒了方才的神采。
許梔多少也有些替她難受。
楊雪勉強地笑了一下,「我真沒事……」
頓了頓,看向許梔,「其實梔子,你知道嗎?你好幸運。」
許梔沒明白,「什麼?」
「你在梁牧之身上栽了跟頭,不過,正好在那個時候,小梁總就出現了,這樣對你來說,那種失戀一樣的痛苦就能緩解很多,有人填補你心裡的空缺,這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
許梔握了握她的手,「你也會遇到對你好的那個人的。」
楊雪閉了閉眼,「我不像你,老天沒有派一個帥哥來撫慰我受傷的心就罷了,還給我派了個周赫來,成天跟我這兒發微信落井下石,真是氣死我了。」
許梔抓住關鍵詞,「你們經常聊微信?」
楊雪說:「他就是愛嘲諷我,我現在倒是真希望他趕緊找個女朋友去,這樣也不會老在我跟前說風涼話。」
這頓飯吃了很久,結束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回酒店的路上,許梔坐在副駕駛,偷偷瞄駕駛座專心開車的男人,想起楊雪的話來。
嗯,不得不承認,她運氣確實很好。
梁錦墨直視著前方,忽然開口:「看什麼?」
偷看被抓包,許梔趕緊移開視線,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嘀咕道:「我……我看看我男人怎麼了……」
梁錦墨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剛想說話,手機就響了。
許梔幫他拿到電話,告訴他:「看來電顯示,是梁叔叔。」
梁錦墨說:「按免提吧。」
許梔按下免提。
梁錦墨「喂」了一聲。
梁正國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錦墨,你明天有事嗎?」
梁錦墨問:「怎麼了,明天有工作?」
梁正國說:「不是工作,明天在家裡開會,律師會過來宣讀你爺爺的遺囑,要求你和許梔都要在場。」
紅燈了,梁錦墨踩下剎車,側過臉,和許梔對視。
許梔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說:「行,我明天和梔子一起過去。」
那頭掛斷了電話,許梔將手機放回去,對梁錦墨說:「爺爺留給你的,你就拿著,你也是他的孫子,再說,他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補償你一些也是應該的。」
梁錦墨對股份其實並沒有很大興趣,但他的態度也很直白,「聽你的。」
許梔看他一眼,真是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頭。
她說:「你好乖啊。」
梁錦墨看著她,眼神有些幽深,喉結滾了滾。
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他這會兒,真是非常想讓她體驗一下他不乖是什麼樣,只是……
昨天才那麼折騰過,不能再傷著她了。
他按捺心底慾望,這一晚,他們只是相擁而眠。
翌日,兩人一起去了梁家。
梁家一樓有個很大的茶室,偶爾梁正國會用這裡和下屬開臨時會議,現在被律師要求過來的人都站在這裡。
許梔也看到了梁牧之,這次梁牧之只是看了她和梁錦墨一眼,就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就好像他們是梁家其他親戚那樣,他眼底也沒有太多情緒。
房間很安靜,律師開始宣讀遺囑。
中途被付婉雯打斷,原因是,老爺子留給梁錦墨的股份,居然比留給梁牧之的還多。
付婉雯情緒很激動,「這遺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老爺子真是這麼說的?」
周圍還有幾個梁家親戚,都忍不住看向她。
梁正國沉聲說:「別打斷人家讀遺囑。」
付婉雯只能壓抑著火氣,繼續往下聽。
然而接下來,她更沉不住氣了。
老爺子雖然給梁牧之也留了股份,但是有要求,勒令他必須出國完成研究生學業,才能在律師協助下正式簽署股權繼承協議。
這不就是擺明了要將梁牧之趕出去嗎?
付婉雯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梁牧之心裡卻明鏡似的,老爺子這是有意,怕他性子衝動還會再找許梔和梁錦墨麻煩,所以先讓他出去冷靜個兩年。
一想到爺爺直到臨死還在為他操心,他心口就有種難以言說的窒悶感。
他也是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到底給身邊的人帶來了多少麻煩。
付婉雯還想張口問律師,梁牧之將她攔住了,「沒事,媽……我聽爺爺的。」
付婉雯只覺得心疼,明明自己的兒子原本才是正統的繼承人,是天之驕子,現在居然眼看著就要屈居於一個私生子之下了。
老爺子的財產核心就在股權,其他房產基金之類的,也都分配了,令許梔意外的是,居然還有留給她的東西。
而且是律師親在宣讀遺囑之後拿給她的。
那是一對戒指。
律師說:「這是老爺子最後那段日子託人定製的,還花了大價錢要對方趕工,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但……他沒來得及親自拿給你們,戒指是昨天才送到北城,老爺子說戒指這東西,不能用別人的,送給你們這個,希望你們結婚時能用得到。」
許梔立刻就想起,在訂婚儀式上,她和梁錦墨交換的戒指,也是梁爺爺定製,但那是為她和梁牧之做的。
那戒指,自從訂婚典禮之後,她也沒有再戴,梁錦墨就更不可能戴原本為梁牧之做的戒指了。
沒想到梁爺爺這麼細心,想到了這點。
想起梁爺爺,她心底有些難受,接過了裝著戒指的盒子,和律師道謝。
這會算是開完,付婉雯不依不饒地跟著律師問東問西,總覺得遺囑有問題。
而許梔和梁錦墨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梁家。
出了主屋碰到梁正國,梁正國也只冷冷看了他們一眼。
等上了車,許梔和梁錦墨說:「梁叔叔看著好凶,我覺得他現在對我們意見很大。」
梁錦墨傾身為她系安全帶,一邊說:「在醫院那天,我直接走了,他大概覺得是駁了他的面子,有情緒也正常。」
許梔扯扯安全帶,「可你回來了,也送了爺爺啊。」
梁錦墨說:「無所謂,他不重要。」
許梔心裡還是不太舒服,不過她想起什麼,從包里拿出裝著戒指的盒子,又笑了,「還是爺爺好,你看這個……」
「這是爺爺對我們的祝福呢。」
她打開盒子,將戒指拿給他看。
女戒鑲了粉鑽,男戒是素圈,鉑金材質,折射出的微光映在他眼中。
他看到許梔笑得眉眼彎彎,她看起來很開心。
忽然之間,他想起了梁老爺子,那個甚至連話都很少對他說的老人,曾經他非常在意這種漠視,可此刻,這對戒指讓許梔很高興,也確確實實讓他感到了一絲暖意。
和她在一起,能被認可,被接受,被祝福,原來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