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番外之謝長宴早死的王妃復活了
那夜,兩人在靜室耳鬢廝磨折騰了許久,索性就宿在了那裡。
翌日,林婠婠醒來,渾身酸軟可她只覺身上的束縛盡去,沉痾俱無。
她和傅羿安之間的情感糾葛,一點點清晰起來,他從未把自己看著任何的人替身,他對自己的深情從不比自己少。
她不由生出幾分惘然,望著窗外蔥蔥鬱郁,生機勃勃的玉蘭樹枝,只覺得,時光清淺,歲月靜好。
她想起昨夜答應幫那婦人申冤的事,還是打算多問傅羿安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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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許紹與傅后羿安詳談了許多國事,也把那婦人牽涉出來的事稟過。
原來那婦人的妹妹是馮威的妾室,馮威因為長期待在西山大營回府的時間極少,馮威的父親對那妾室暗中覬覦。
她早已為馮威生下一女兒,這種罔顧人倫的齷齪事,自然不容,可馮威的父親用她的女兒威脅她,非要逼著她就範,兩人最終還是行了苟且之事。
他們的醜事被另一個老漢知曉,也想逼迫她,馮威的父親失手打死了那個老漢。
如今東窗事發,因馮靖為自己的兄長上下打理,京兆尹如今竟把所有罪責推在她妹妹的身上,判了一個秋後問斬。
如此牽扯的官員就有馮威、馮威的父親、兵部尚書馮靖以及京兆尹,甚至還有刑部。
今日早朝,這樁人倫慘案在朝堂掀起了軒然大波,傅羿安震怒,責令許紹嚴查,誰的面子都不必理會。
下朝後,許紹和幾位重臣都去了御書房。
如今天下大定,地方節度使都被剷除,唯有幽州,朝堂為此分為兩派,幾乎所有人都主戰,只有極少的人主和的。
馮靖是主戰的重要人物,如今他涉及徇私枉法,主戰一派頓時群龍無首。
裴遙卿揣摩著聖意,斟酌著用詞:「......可以調派文淮大將軍去攻打幽州,只是幽州的實力強悍,恐怕我們還得做萬全的準備。」
很多人都知道,當年謝長宴和如今的林皇后曾訂過婚約,聖上和謝長宴結怨頗深,出兵幽州,只怕是聖上多年的意願。
傅羿安微微擰眉,語氣似有嘲諷,「文淮不是謝長宴的對手!」
裴遙卿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誤解了聖意,他直覺傅羿安的眼神有些不對,難道他並不想出兵幽州?
許紹下意識開口,「那不妨讓他來上京,自古發兵就講究師出有名,若他拒絕來上京,我們便有了理由。」
傅羿安輕笑,漫不經心道,「這幾年他都調不聽宣,也不來上京,你以為他會自投羅網?」
如真是如此,不是又回到了原地嗎?
許紹點了點頭,扯了扯唇角,「聖上所言極是,亦或我們派人去幽州何談?幽州地大物博,軍隊實力強悍,若是強攻,確實勞民傷財。」
大夏這幾年大的戰役都是傅羿安領著人打下來的,文淮、馮靖自然也能獨當一面,可對付謝長宴,恐怕確實是一場惡戰。
難不成又讓傅羿安御駕親征?
許紹聽著他的語調,也不像是要趕盡殺絕的神情,他到底怎麼打算的?
傅羿安慢條斯理地掀了掀眼皮,幽幽地開口,「你們覺得派誰人去和談,合適?」
許紹一怔,生怕這苦差事落在自己頭上,乾脆裝死默不作聲。
這時,高內侍從殿外進來,一見諸多朝臣都耷拉著腦袋,知道聖上心情不好,便也裝聾作啞,不再說話。
「何事?」
高內侍抬頭答道,帶著笑意,「皇後過來了。」
許紹眼眸一亮,若是林皇後去和談,說不定什麼事都迎刃而解了,只是這話,他萬萬不敢開口,他還想多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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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
炎炎夏日,深山之中,有一處靜謐清幽的別院,自成一片天地。
廂房內,有一道白衣的身影倚靠在窗前,山風拂過,白衫微動,謝長宴合上了手中的信函,一語不發。
劍竹恭敬地開口,「大人,不可去上京,他們就是想讓你自投羅網,一旦你去了,幽州危矣!」
謝長宴似笑非笑,漫不經心地開口,「說得我很怕他似的,故人相邀,我豈有不去赴約之理?」
再說,他還有許多私事急需弄清楚。
劍竹語氣遲疑,「傅羿安就沒安好心,他如何與你算作故人?」
沉默片刻,謝長宴搖了搖頭,誰說故人是他!
劍竹十分憂慮,「大人,你要慎重啊,這明顯就是請君入甕......」
謝長宴很不在意,「好了,下去準備,我速去速回。」
兩日後,謝長宴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肯著一盤祛暑的冰鎮西瓜,哪怕他的車裡已放了冰鑒,可他還是十分嫌棄這隨時讓人黏糊糊的暑熱。
車隊陡然停了下來,一個侍衛飛快跑了過來,「大人,王妃攔了馬車!」
謝長宴眉梢一挑,語氣近乎刻薄,「誰是王妃,說過多少次了,她就是個騙子,仗著自己長了一張和裊裊一模一樣的臉,想懶上我?想得美!」
「都別理她,繼續趕路!」
此時,站在馬車前方的馮楚熙氣得跺腳,咬牙切齒,「謝長宴,你什麼意思?我馮楚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當初拐騙了我,現在又不想負責?」
謝長宴骨節分明的手指撩開車簾,露出一張俊俏而冷漠的臉來,「我不管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反正不會是我的裊裊。我的王妃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不管你的鬼故事有多精彩,我都不感興趣!」
馮楚熙欲哭無淚,她到底造的什麼孽啊?
一朝穿越,就成了這異世深情男二早死的王妃,傳言,他心中藏著的白月光是當朝皇后。
她的記憶模糊,聽人說是他把自己拐騙到幽州的。原主怎麼死的,自己根本捋不清,最可恨的是,她目前也還沒發現金手指啊。
如今她舉步維艱,連口飽飯都混不上,如果不趕緊抱住這傻缺男二的大腿,她要如何生存下去啊?
她也是偶然聽說,這傻缺要白白去送死,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的長期飯票就這麼沒了呢?
馮楚熙抹了一把眼淚,一骨碌爬上了馬車,「不行,你要去上京也必須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