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故人
第195章故人
「我們踏進這裡第一步開始,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凌曲視線落在右上方一處看不見的死角,閃過一絲暗色,「何況如今,想要借我們的身體孕育子孫,先動手的人是它,就算沒有這一出,它也不會放我們過去。」
蘇袂的視線也落到了上面,那裡有些細細碎碎的陰影,看起來就像是日積月累下,蛛網照下的陰影。
凌曲看向蘇袂,他恰好也望了過來,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韓奚還沒有頭緒四處轉悠的時候,瞬間,凌曲的白綾迅如閃電,一道纖細的白芒,直直向那右上方的角落刺去。
同時蘇袂抬手,指間的一點幽藍冷色火焰,微動彈到了她剛剛出手的白綾之上,瞬間彷彿觸碰到了火油,一道幽藍色的火繩直直通向那處細碎的陰影處,一頭停在了離凌曲的手三寸處,還有一處,直接點燃了那堆陰影。
嘭!
巨大的火焰散出的熱浪,讓兩人都不由的倒退了一步,白綾飛入她的袖中,上面的藍焰也隨之褪去,始終與她的手保持著三寸遠,沒有傷到她一分。
兩人的默契似乎又回到了昔日並肩而行的時候。
「這就是那個真正的血蝠母體?」韓奚站在他們邊上,被熱氣還有一股惡臭熏的睜不開眼,手捂著鼻子。
凌曲張開一個結界,擋在他們身前,將一些還帶著火星的細碎灰燼,攔下,這樣,才感覺好受了一點。
蘇袂蹲下身,伸手將地上先前落下的灰燼撿起了一根纖細的灰燼,奇怪道:「這是什麼?」
凌曲看著已經被燒的漆黑的東西,搖頭,實在是看不清。
韓奚有樣學樣的從地上撿起一個還要大一點的一團,看了看有些猶豫,「這好像是一團絲線之類的東西。」
絲線?凌曲抬頭朝那角落看過去,幽藍色的火焰已經漸漸平息,沒有留下絲毫痕迹,角落裡也已經沒有了那團細碎的陰影。
那些陰影確實不普通,可是,為什麼只留下了這些絲線。
韓奚也看向那一目了然的角落,眨了眨眼,還有些恍惚,「這樣,就結束了?」要知道隔壁那座九玄塔,她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也吃了不少虧的,雖然之後能夠輕鬆的過關,可也沒遇上過,沒有正面對峙就被解決了的時候。
「少了點東西。」蘇袂站起身,黑色的灰燼隨手扔回到了地上,淡淡道。
凌曲將一塊白色的手帕遞給他,蘇袂淺淺一笑,沒有多說,接了過去,仔細的將手擦了一遍。
韓奚眼睛微張,好奇問:「什麼東西?」
凌曲低頭,看向那些細細的絲線一樣的灰燼,「少了聲音,剛才那些剛出生的血蝠被燒的時候,都發出了凄厲的尖叫,甚至還有一些還掙扎著想要飛出來,可是剛才,什麼動靜都沒有。」
蘇袂將手帕收到自己的袖中,點頭,他與阿沁想的一樣,「不過雖然這些不是那血蝠的母體,但也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算是解決了些麻煩。」
韓奚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他們也沒有遇上這種情況,他們不怕與人正面打,可是如今找都找不到,更別說打了。
突然,不屬於三人中任何一人的一道微弱的女聲響起,「你們這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聞到一股焦味?」
凌曲一愣,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從身上的玲瓏囊里取出了一副熟悉的畫卷。
她難得流露出一絲驚喜,「悔月?!」
悔月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也能聽出其中的欣喜,「是我,咳咳。」
蘇袂眼中微閃,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凌曲將這畫帶回了洇水天,也沒想到在這次大禍中,悔月還能活下來,只是,「悔月姑娘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受到的傷不輕。」
「咳咳,還不是那沒有心肺的駱錦衣做的孽!」說起這個悔月原本虛弱的聲音,都有力氣了不少,足以可見她的氣憤。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凌曲和韓奚都一愣,隨後心下一沉。
韓奚藏不住話,一牽扯到洇水天,便已然什麼都顧不上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悔月聲音從畫卷中傳出,憤憤中帶著絲不忍,「韓奚姑娘既然在,你們想必也知道了不少。」
「凌曲你離開后,有一天,突然有人進來稟告,妖族之人沒有任何徵兆,像是從天降的一樣,出現在了洇水天四周,凌宗主不得已開啟護門大陣,同時犧牲了不少弟子,送出了幾個前去求援,這些韓奚姑娘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原本那些妖族是破不了護門大陣的,那都是因為一個人!」
「駱錦衣!」凌曲淡淡的念出這三個字,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袂擔心的將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
她微微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一邊韓奚卻是忍不住憤怒,開口罵道:「我就知道那個女人蛇蠍心腸,我們洇水天欠他們駱家什麼了!」
「韓奚!」凌曲看向她。
韓奚閉上嘴,擦了一把微紅的眼睛,走遠兩步,背對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算了,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
「她。」凌曲重新看向那捲畫,頓了頓「做了什麼?」
「她自己帶著不少人,演了一齣戲,說是芙蓉城派來的支援,雖然凌宗主有些疑惑她們的速度,但是她還是相信了那個女人,開了一道門,將人放了進來!結果,最後落得這麼個下場!」
悔月微微嘆息,在洇水天的這些日子,她雖然一直在畫中修養神魂,但是一點也不無聊,凌裳時常會來和她閑聊,聊了不少關於凌曲的事,也聊了不少關於自己的事,或許是都經歷過一段沒有好結果的感情,所以兩個人莫名有種知己的感覺,可惜這段交情終究太過短暫。
「駱錦衣。」凌曲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真正第一次把這個名字記在心上。
心下微微覺得荒唐,韓奚說的對,她們洇水天究竟欠了他們芙蓉城什麼,這麼些年過去了,還糾纏不休,甚至到了滅人滿門的地步。
「怪不得他說這件事於他無關。」凌曲低聲喃喃。
蘇袂耳朵好,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他來過洇水天?」
凌曲沒有注意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點了點頭,隨後道:「不過都不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