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血脈
第216章血脈
姑黎口中的「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了凌曲和蘇袂息越。
蘇袂看向她,即使是他有心幫她,但是如今她自己站了出來,並且看起來心意已決,就是他也沒辦法改變這如今的場面。
「蘇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只是這終究還是我們自家的事,不該都指望你來替我們承擔。」
君銷聽了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也不拖沓直接叫琉綃將那些鎮上百姓身上的束縛解開。
姑黎見他表現的誠意,心下原本的惶惶也稍微的定了不少,「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來的,你身上的咒,我雖然知道卻也沒有真正接觸過,我得需要點時間。」說完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君銷的臉色,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是如今敵強我弱,讓她莫名覺得心虛。
君銷還沒開口,身後的蠻蠻率先開口,笑的乾淨純粹,道:「沒關係,只是我們出來倉促,只怕是要讓姑黎姑娘和我們走一趟。」
姑黎生怕自己太多要求讓他們覺得厭煩,聽到蠻蠻的話便立即乖順的應了下來,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這樣以來,她自己危險了一些,但是起碼保住了族人,不用再讓大家擔驚受怕。
這時候先前離開的鏡長老從後面走了出來,只是比起先前,他現在的樣子可以說的上狼狽不少,雖然維持了風度,但是臉色微白,細看還有沒擦乾淨的血漬留在嘴角,一看就吃了不小的虧。
君銷見他這模樣,竟然也沒有開口問一句,而是直接對姑黎道:「既然你沒有意見,那現在就走吧。」
「現在?」姑黎一驚,這麼快,她還沒和家人道別。
「有問題?」
她被君銷漆黑幽暗的眼神一掃,霎時沒了聲音,只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沒有。」
君銷看向門口站著的蘇袂,兩人視線交錯,最後誰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徑直帶著人從他身側走過。
因為有了一個受傷的鏡長老還有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姑黎,妖族一行回去的速度比起來時慢了不少。
半路休息的時候,蠻蠻到了杯水遞給鏡長老,好奇道:「你在後院遇上什麼人了,竟然能傷的了你?」
鏡長老接過水道了聲謝,儒雅的笑笑,絲毫不介意自己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姑娘打傷這件事,「或許是我這些年在幽冥道呆的太久,不知外事,如今修仙道能人輩出,實在是慚愧。」
蠻蠻撇了撇嘴,她當年還在幽冥道和誰混的都挺好,就是和鏡長老關係一般般,就是因為她看不太慣他這一副虛偽的樣子,和那些修士一樣,明明是妖,卻一點妖族的洒脫直爽都沒有。
可是沒辦法,當年的那些故人如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老東西,有些話也只能他們兩個說說。
她扯了扯鏡長老的衣角,「那你說,君上為什麼一聲都不問那些修士的去向。」
鏡長老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坐在溪邊的君銷,「不問,就是心裡什麼都清楚。」
邊上一個人坐的姑黎聽到兩人的對話,雖然有些好奇,但是深知如今是在別人的地盤,所以秉持著少聽少說多做,聽到了也當沒聽到,安靜的坐在一邊。
之前從鎮子里出來,路上,她在經過靈婆婆住的那間屋子的時候,爭取了一刻的時間,和靈婆婆交代些事,讓她暫時搬回到鎮子里,沒有了外面的水,枯凌鎮外面設下的咒術,暫時能攔下不少人。
沒有顧慮,姑黎也找回了點理智和想法,她也打算好了,那個君上雖然看起來凶,但看起來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等她解開那道咒,她求求他說不定還是能回去的。
這麼一想,未來還是有些希望的。
只是她坐的住,駱錦衣坐不住,就見她端著剛剛熬好的葯朝君銷走了過去。
越靠近那個人,她的心就被攥的越緊,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如此靠近他了,她蹲下身,把葯遞給君銷,「今日的葯熬好了,你快喝了吧。」
君銷向她看過去,不掩其中的冰冷,頓了頓,最後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一飲而盡,隨後淡淡道:「往後你不用再做這些了。」
駱錦衣剛剛鬆了一口氣,卻卻在他這句話里瞬間沁涼,望向他的眼神,哀怨中帶著一絲不可見的懼意,五年的時間,除了開始那一年與那些蛇蟲相伴,後來的那四年她的遭遇也絲毫不比那一年好過,也讓她每次看見君銷都會從靈魂中滲出顫慄與畏懼。
這份畏懼往日還能藏進她的深情中,可是在直面他的時候,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端倪。
不由急急的替自己辯駁,神色已有些癲狂,「你還在怪我嗎?我是為了你好,你看若不是因為凌曲,神骨怎麼會落到蘇袂手上.」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身體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掀翻到了地上,直直被甩出去三丈遠,直接跌進了溪水中,渾身濕透,五臟六腑氣血翻湧。
她撐起身體,只看到君銷一撩衣袍下擺站起身離開了溪邊,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姑黎姑娘,君上請你去一趟。」
姑黎正在悄悄打量那個落水的姑娘,也不知道該佩服她膽子大,還是同情她的一片心意,突然就聽到自己頭頂傳來的聲音。
聞聲立馬站起來,發現眼前的是那個君上身後一直跟著的那個一直板著臉的姑娘,「請,請問有什麼事嗎?」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會被怎麼樣,但是畢竟剛剛看完駱錦衣落水的全程,心下還是有些慌。
「咒術發作了。」琉綃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姑黎臉上一變,先前的小心思全都歸置到了一邊,急忙跟著琉綃過去。
君銷身上的咒術越來越嚴重了,他自己也沒想到,剛才揮開駱錦衣的力氣,竟然也會驚動到它。
此刻他的五臟六腑彷彿全都陷在烈火中焚燒,隱隱耳邊傳來幾聲悠遠的龍吟,仿若遠古時期的召喚,那是他的先祖,那是他繼承的血脈,也是他如今苦痛的罪魁禍首。
「今日的葯熬好了,你快喝了吧。」寫這句的時候,我有種「大郎,該喝葯了」的感覺,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