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沁
第9章阿沁
凌曲一愣。
蘇袂低聲道：「我不是怪你。」
然後凌曲就見他眼眶一紅，一癟嘴，帶著委屈的哭腔：「仙女姐姐，你說好會常常來看我的。」
凌曲對眼前這場面有些手足無措，但見他還和三年前一樣動不動哭鼻子，對眼前這個半大的少年終於找回了些熟悉感，她誠懇的和他道歉：「對不起。」原本她也沒想那麼久，只是九玄塔里出了些意外，一年的時間變成了三年，也讓她對蘇袂食言了，對於她不過是瞬間的事，但是對於蘇袂來說，這三年卻比之前整日挨打的日子還難熬。
蘇袂聞言，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突然站起來朝她撲過來緊緊的抱著凌曲。
凌曲一僵，手慢慢的放到他背上，安撫著拍了拍。
蘇袂從小失去父母，一個人被囚禁在這方寸之地里，常常被他那舅舅毒打，平時下人們也都輕賤他，凌曲的出現彷彿就是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他生命里，給他來帶活著的希望，在她照顧他的那三天里，他彷彿又回到了幼時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溫暖，安全感，彷彿在她身邊自己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她和母親一樣，都丟下了自己，把自己孤零零的丟在這個院子里。
蘇袂抬眼朝凌曲看過去，見她小心翼翼的往自己這邊看，他想，算了，既然她都回來了，那他就原諒她吧。
即使表面在成熟，即使經歷過太多的苦難與曲折，他始終還是一個沒有父母親人的十二歲的孩子。
凌曲雖然整個人冰冰冷冷的，但是蘇袂覺得她的懷抱很溫暖，讓他流連的不想出來。
凌曲卻覺得有些不太自在，這三年也不知道蘇袂吃什麼長大的，明明看起來吃的也不好，但是個子卻已經竄到了之比自己矮半個頭了，哪還有三年前那樣玉雪可愛，他這樣抱著她，讓她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凌曲把人微微推開，把桌上她剩下的包子遞給他，「吃吧。」
蘇袂接過包子，笑笑：「我哪能一頓飯吃這麼多，這原本是我一天的飯量，只是如今仙女姐姐來了，怎麼好讓你吃這些。」
他看了看院牆：「得勞煩仙女姐姐同我翻個牆了。」
凌曲想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了，竟然翻牆都翻的這麼利落，不見狼狽。
走在街上也不見他對這外面陌生，凌曲看他問：「你常常出來？」
蘇袂說：「偶爾，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外面新奇，就常常出來到處逛，後來覺得外面也就這樣，就漸漸的習慣在院子里待著看書修鍊了。」
凌曲小時候和別的小孩不一樣，寧願一個人待著修鍊，也不愛和他們在泥地里打滾，或者是和小姑娘過家家，不過那是她性子冷，而蘇袂看起來又與她不一樣，居然也有這種定力，「你一直在修鍊我給你的那本書上的法術？」
蘇袂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只是我有許多地方花了三年的功夫也沒讀懂。」
凌曲當年丟下一本書就走了，也沒有想到沒有旁人教導，蘇袂就算有這書也看不懂上面的東西，「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你若是有哪裡不懂，回去后，你可以問我。」
聞言，蘇袂驚喜道：「你不會走了么？」
凌曲卻道：「會，只是最近我會留在這裡。」
蘇袂低頭顯得有些垂頭喪氣：「那你不能帶上我么？」
凌曲見他這幅樣子覺得好笑，但卻還是搖了搖頭：「不能。」
蘇袂袖子下的手又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是這次不是憤怒自己又要一次被丟下，而是對自己無能的悲哀。
「到了。」凌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想法，
凌曲看著上面牌匾上金光閃閃的三個字醉仙樓，她雖然少出門，但是見識卻不比任何哪個大家小姐來的少，只是，她看了眼蘇袂，這麼好的酒樓，他有錢嗎？
出乎凌曲的意料，一進樓，小二看見蘇袂，非但沒有因為他的穿著而表現出什麼嫌棄，反而熱情的迎上來：「蘇公子，今日怎麼有空來這兒我們酒樓來？您的包廂我們掌柜的吩咐了一直給您留著呢。」
兩人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熱鬧的小二給迎上了二樓包廂。
小二遞過一份菜譜：「蘇公子，您看還是老幾樣嗎？」
蘇袂接過菜譜，遞給凌曲：「仙你看看你有什麼想吃的么？」
這時候小二像是才注意到凌曲，雖然看不到臉，但是這出塵的氣質竟然比他見過的那些大家小姐還來的好，看這飄飄似仙的樣子，不像是哪家官家小姐，倒像是那傳聞里的仙子，小二趕緊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您看看您想吃什麼，我們酒樓的醉仙釀和桂花鴨是出了名的好。」
凌曲沒有接過菜譜，只是朝蘇袂說：「你定就好。」凌曲還是第一次被無視，覺得有些新奇，也好奇這些年蘇袂發生了什麼。
蘇袂見她這麼相信自己，頓時笑開，回頭見到小二那驚艷的眼神看這凌曲，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但是瞬間蓋了過去，把菜單遞迴去：「就按往常的習慣來，再添一道桂花鴨與蓮葉羹。」
「得嘞，兩位請稍等片刻。」小二接過菜單，給人倒上茶水，退了出去。
蘇袂看著凌曲喊了聲：「仙女姐姐。」
凌曲放下茶杯，「嗯？」
蘇袂說：「仙女姐姐我該怎麼稱呼你，總是這樣喊你，在外面有些不太合適，而且也顯得有些生疏。」
凌曲向來都不太在乎這些，既然他覺得不方便，那改就改了，只是她的名字不適合出現在他的人生里，她想了想：「我長姐喊我阿沁。」
蘇袂雖然有些失望凌曲還是沒有告訴他她的來歷，但是聽見這個小名，蘇袂想想還是很驚喜的：「那我叫你沁姐姐吧。」
凌曲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不好，現在雖然你看起來比我年長几歲，但是你也說了，修仙之人壽數與人道行有關，且駐顏有術，到時候豈不是再喊你姐姐就不合適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