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並不存在的女人

「你看上哪個美女了，眼睛都直了！」程英發現任霖在發獃，還是一副很驚訝的表情，順著任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五六個女人，根本看不清長相。

「不是……有個人，還記得劉教授的解剖課……」任霖語無倫次，他回過神來，也發現看不清舞池中跳舞的臉。

「你到底想說什麼？」程英問道。

「沒事，我去一下洗手間。」任霖放棄解釋，根本就說不清楚，程英根本就不相信他。

任霖不怪她，換成任何一個法醫系的學生，都不會相信。他需要獨處一會兒，冷靜下來想想清楚。

程英看著任霖的背影，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她有一點失落。全班人都知道程她對任霖有好感，就任霖不知道。

今晚是最後的機會，她想表白。不想有什麼結果，只想畫上一個句號，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猴子和廖克良拿著啤酒走過，猴子問道：「任霖呢，我還想和他喝一個。」

「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去衛生間了。」

廖克良很八卦的問道：「什麼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向你表白了？」

「你們倆就不能正經一點！」呵斥之後，程英說道：「任霖說劉教授那節課有什麼事情況，他沒說明白。你們還記得吧，就抬不動屍體那次。」

猴子和廖克良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這反應明顯不對勁。

「咦，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程英問道。

廖克良低聲說道：「那具屍體確實有點不對勁，我們送回去的時候……」

「別說了，太恐怖了，我不想再做噩夢！」猴子叫道。

兩人絕口不提女屍的事，拿著酒杯程英碰了一下就走了。

「這兩個傢伙是什麼情況？莫名其妙。」程英是一頭霧水。那堂課全班人都在，眾目睽睽之下，能有什麼問題？

一個人有可能是惡作劇，怎麼三個人都不對勁？

程英下意識的往衛生間方向看去，看到任霖走進衛生間。

酒吧衛生間也裝飾成蒸汽朋克風格，燈光昏暗，牆面都刷成純黑色，牆壁上掛著一排鐵烏鴉面具，有些詭異，又有點恐怖。一對青年男女正在面前談情說愛，看起來認識沒超過一刻鐘，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等到任霖出來，也就兩三分鐘，走廊上已經沒人了。他正在洗手，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走過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味。任霖正要起身讓路，女人直接撞進他的懷裡。

「不好意思，我不是……」女人還沒說完，又打了一個酒嗝。

「沒關係，小……」

任霖想提醒她小心，看到她的臉，小心兩字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女人長得和『大體老師』一模一樣！

女人穿著紅色T恤牛仔褲，正是任霖之前看到的樣子。

這他媽的是什麼情況？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就算是同卵雙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一樣，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細微的差別。

眼前的女人和大體老師不是相似的問題，她就是一個人。

「喂，你沒事吧。」女人笑了，任霖的反應太好玩了。

「沒……沒事……」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可你似乎不太一樣。」女人像是情場老手，周旋於不同的男人之間。

任霖確定不是幻覺，剛才撞那一下有點疼。對方有體溫，不是冰冷的屍體。

「第一次來酒吧？從沒見過你。我是酒吧里的常客，經常來客人都熟。」

「的確是第一次來，和同學一起。」任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法醫學院的！」

女人只是哦了一聲，接著又打了一個酒嗝，並沒有驚訝或者驚慌失措。

難道真的認錯人了，世界上真的有長的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任霖偷偷的拿出手機，打開相機，想要拍下她的樣貌。

「你是不是認識我？或者我們見過？」女人察覺出任霖的眼神不對勁。

「你長得很像一個我見過的……」

屍體兩字還沒說出來，女人撲哧一聲笑出來，笑道：「好老土的搭訕方式，不過我喜歡。要是換一個人，我可能就要抽他大嘴巴子。」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勾著任霖的下巴，稱讚道：「雖然不是很帥，但是屬於我喜歡的類型。」

任霖第一次和女人這麼近的距離接觸，女人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呃……我得進去吐一下，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空給我打電話。」女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根眉筆，在任霖的手臂上寫下一串號碼。

「我叫……」女人還沒說出名字，捂著嘴跑進衛生間。

任霖抬起胳膊，手臂上寫著名字——水蘇，很好聽。

任霖也不傻，水蘇肯定不是真名，沒記錯的話是一味中藥的名字，全草都能入葯，主要治百日咳、扁桃體炎、咽喉炎等疾病。

任霖把手機號碼存下來，然後查看他偷拍的照片，結果讓他很失望，照片全部都很模糊，只能看到一個人形輪廓，別說臉了，連身材都看不出來，差點都看不出是女人。

「不應該啊！」

走廊里雖然光線昏暗，可頭頂上有光源，不至於拍出的照片這麼差。

任霖很清楚手機的性能，又拍了一張走廊的照片，光線很黯淡，但是並沒有模糊到之前那種程度。

似乎不是手機的問題，任霖決定在門口等著，等到她出來，提議拍一張合影，她應該不會拒絕。

等了有十分鐘，水蘇還沒出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醉倒了？

「你在這幹什麼？」黃傑喝得臉頰通紅，走過來問道：「你是在躲酒？太不夠意思了。」

「我在等人，一個朋友……」

「我看你在等鬼，同學就在喝酒，就你跑了。」黃傑拖著任霖就走。

任霖沒辦法，回去又喝了兩瓶啤酒。他一直盯著洗手間的走廊，沒有看到水蘇走出來。

「拜託你件事，我有個朋友好像是喝多了，你能幫我進去看一下她嗎？」任霖不放心，只能拜託程英進去看一下。

程英滿腹疑問，沒聽說任霖有校外的異性朋友，在酒吧剛認識的？

帶著一點醋意，程英走進女洗手間，問道：「水蘇，你在嗎？」

無人回答。

程英查看了每一個隔間，一個人都沒有。

「你是不是被人給忽悠了？裡面沒人。」

沒人？

是在沒注意的時候離開了？

任霖向舞池看去，並沒有看到穿著紅色T恤的女人。

「到底是什麼人？一見鍾情？你小子不會是被人給耍了吧。」程英調侃道。

「就是一個普通的『朋友』，我倒是希望是她耍我。」任霖在酒吧里找了一圈，沒找到水蘇。

雖然是留下電話號碼，任霖還沒想好要不要打過去。

廖克良聽了程英的描述后說道：「這小子不會是遇到酒託了吧。」

黃傑快喝的半醉，湊過來說道：「什麼酒托，人都沒有，我看到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猴子低聲說道：「不會吧，他也不像是喝多了，對著空氣說什麼。難道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許說！」程英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