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私情暴露
誰在那裡!給我滾出來」崔恪狂怒的聲音回蕩在塔林。
與此同時,趙妙元飛快地躲到了塔林旁鬱鬱蔥蔥的樹叢中去。
「阿彌陀佛!這是塔林,閑雜人等不得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沙彌從一處石碑后鑽了出來,學著大人的口吻說道。
崔恪見是個小和尚,怒意頓時煙消雲散,冷哼道:「你個小和尚,藏在這裡,是貪玩不想念經吧?還不快滾?」
小沙尼很想反駁,見崔恪樣子凶神惡煞,努了努嘴,又不敢開口,只得一溜煙跑了。
直到崔恪和趙妙元分別走遠,林婠婠一顆狂跳的心才緩緩沉靜下來。
林婠婠回到大殿時,趙妙元正跟在盧王妃身後,背脊筆直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神情一派肅然,裝得真夠嫻靜端莊,甚至可當一眾貴女的典範!
和剛才在塔林中搔首弄姿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一想到傅羿安還未娶妻就戴上了一頂綠帽,林婠婠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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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呂關關究竟是誰的事,就鬧得滿城風雨。
上京中帶『婠』字的貴女,人人自危,生怕捲入流言蜚語之中。
有人猜測此事與靖南王府有關,尤其是那說書先生後來神秘消失,只怕他編排了權貴,早已凶多吉少,被秘密處置了。
為此,事情愈發撲朔迷離。
外面越是熱鬧,靖南王府反而越是安靜,三老爺傅世宣乾脆帶著柳玉娥去了京郊別院小住。
「姑娘,不好了——」
銀翹驚恐的聲音打破了衡蕪院的靜謐。
她提著裙快步推門而至,「房嬤嬤帶著人來、來抓你了,要不你先躲一下吧。」
青黛剛鬆開林婠婠的髮髻,一隻玉手僵在了空中,「胡說!可說為何?」
銀翹怔了怔,「不知......」
這時,房嬤嬤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衝到她的廂房,見她出奇地平靜,反倒有些詫異,「林姑娘,走一趟吧。」
林婠婠面色煞白,心中咯噔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東窗事發,趙妙元揭發了她和傅羿安的事?
一進松濤苑,只有盧王妃和她的幾個心腹在,趙妙元風輕雲淡坐在她下首,儼然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讓林婠婠驚詫的是,傅朝雲居然也在。
林婠婠還未見禮問安,盧王妃就橫眉怒對,厲聲呵斥:「跪下!」
林婠婠福了福身子,卻未跪下,「大伯娘,不知婠兒究竟犯了何事,惹怒了您?」
「你乾的好事!我靖南王府百年清譽毀於一旦,都拜你所賜!不要臉的東西,犯下私通大罪,還不跪下!」盧王妃氣急了,說話的聲音四平八穩,攝人的目光簡直要噬人一般,死死地盯著她。
林婠婠依然站得筆直,直視著她凌厲的目光,聲音擲地有聲,「大伯娘,女子名節大於天,到底是誰在背後誣陷我?婠兒謹遵女德,絕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不會做下如此荒唐的錯事!這誣陷之人,其用心險惡!不如出來和我對質!」
房嬤嬤肅容道:「林姑娘,話不能說滿了,好好想想你當初在鳳鳴山到底犯下何等錯事!」
趙妙元「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婠表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盧王妃冷聲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朝雲,你來說。」
傅朝雲似思索狀,極為不情不願地開口,「那晚,我和她本關在一間廂房,可後來她被山匪頭子看中,我就被拖到了地窖跟眾多丫鬟一起,可她卻再沒出現過,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
青黛一臉愁雲,看了林婠婠一眼,意指那晚的可疑之處還是被翻出來了。
當初她們幾個丫鬟都被關一起,傅朝雲確實中途被送了回來,可林婠婠卻被留在了廂房,傅朝元和青黛她們,則被關在地窖整整一夜!
他們都以為是山匪難攻,傅羿安耗費太多時間才制服他們。
其實,傅羿安親自帶的人馬,早就解決了山匪,他只是在廂房和林婠婠糾纏了一夜,所以才耽誤了。
林婠婠驟然一驚,心口好似被豺狼咬碎,撕扯成一片一片的,五臟六腑皆搐成一團,刺骨的寒意霎時沁透全身,凍得整個人幾乎不能動彈。
她本能地反駁,「胡言亂語!我沒有被山匪頭子糟蹋,他去迎戰了!」
趙妙雲下頜微揚,詭秘一笑,「自然不是山匪頭子,他事沒辦成,與婠表妹苟合的姦夫另有其人!」
趙妙元陰毒的笑意一度讓她以為,她勢必會揭開她心中深藏的秘密,憋悶得都快要窒息了,生怕她下一秒就會說出傅羿安的名字。
趙妙元卻陰惻惻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吐出:「那姦夫便是借宿在風鳴上的顧公子!」
林婠婠瞬間鬆了一口氣,抬手把原本搖搖欲墜的白玉簪重新插好,輕笑道,「空口白牙,污人清白,聽戲聽多了吧!什麼顧公子,王公子,我可不認識!」
也是,趙妙元才不會那麼蠢,主動揭發她和傅羿安的事,兩人私情暴露,說不定反而會助她成為傅羿安的小妾。
這是她絕不能容忍的!
她手段層出不窮,無非是想把她給嫁出去,打發得遠遠的,一勞永逸!
這幾日,母親柳玉娥也不在,她就想利用這個時機坐實她的罪名!
沒了母親這份助力,她孤立無援,沒了三房的干預,盧王妃自然也就會使用雷霆手段。
趙妙元真是算無遺策,把各種因素都考慮齊全了。
房嬤嬤撇了撇唇角,輕蔑道,「誰會平白誣陷你?」轉頭望向盧王妃,得到眼神示意后,這才開口,「把人帶上來!」
廂房的門驟然開啟,一個身姿矯健的男人闊步走了進來,他約莫二十幾多歲,身形修長,林婠婠仔細辨別他的面容,腦海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他一進來,一副貪戀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裝得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婉兒,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林婠婠眼角的肌肉一跳,無比嫌惡,「我不認識你!」
男人尷尬笑笑,「婠兒是怪我來得太晚了嗎?」
說罷,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如雨下,「王妃替我做主!彼時,婠兒中了媚葯,便與小生成了夫妻,還再三囑咐讓我來娶她,她一女子,失了貞潔,我若不履行諾言,她當如何自處?只是小生老家在臨州,終身大事還需父母首肯,這才耽誤了時日!」
說罷,竟從懷裡掏出一女子穿的粉色小衣,小心翼翼地呈上,「這小衣,便是婠兒當日所贈,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孽緣始於媚葯,倒也合情合理了。
眾人神情各異,看她的神色越發鄙夷。
趙妙元揮了揮團扇,嘖嘖兩聲,輕笑道:「婠妹妹一人被扣在廂房,又中了媚葯,一時把持不住,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的,她萬不該與人私定終身,又始亂終棄,把別人當作解藥,也太卑劣了些。」
盧王妃眼角突突,指著那件小衣,怒斥,「林婠婠,你可有話說?這小衣是否是你的?」
林婠婠一眼便認出那粉色的蓮花肚兜,正是自己丟失的那件,因在荷葉中綉了一個『婠』字,十分顯眼。
她側首和青黛對視一眼,長長吁出一口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