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詩會揚名 亂世序幕
這頓晚宴相談甚歡,大家把酒言,歡觥籌交錯,雖然只有短短的一晚時間,但是君臣三人的感情確是突飛猛進,狄青初來乍到的陌生與隔閡也消失無蹤了。
等伍孚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伍孚揉了揉發昏的腦袋:「來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門口的侍衛急忙回應道:「稟大人,現在已是辰時了」。
伍孚聽到侍衛的回答,一咕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埋怨侍衛:「糟了,今天是蔡邕的詩會,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侍衛連忙單膝下跪:「小人看大人睡得甚是香甜,不敢驚擾大人,萬望大人恕罪」,說完后滿臉自責的看著伍孚。
伍孚看著侍衛一臉歉疚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沒事,這是本官的疏忽,不怪你」。
侍衛聽到伍孚的話,自是鬆了一口氣,千恩萬謝退了出去。
伍孚手忙腳亂的穿著古代人的衣服,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煩,穿起來一點不如現代的衣服的方便,若自己有朝一日能一統天下以後,一定要把現代的服裝和生活用品給弄出來。
「衣服雖然穿起來麻煩,但是穿在身上卻別有一番溫文爾雅的氣質」,伍孚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細細打量道,只見銅鏡里的伍孚身高八尺五寸,劍眉星目,身材修長,稜角分明的面龐充滿著堅毅和英武,遠比前世的自己要帥得多,這相貌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校草級別的。
伍孚欣賞著自己現在的相貌,沾沾自喜:「古代可是個允許三妻四妾的社會,憑這樣的相貌,不娶幾個絕世美人,實在對不起自己啊」
洛陽作為大漢國都,都城佔地極大,而北宮距離蔡邕的府邸也是不近,日上三竿的時候伍孚才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蔡邕的府邸。
伍孚笑眯眯的向著門口的家丁說道:「執金吾伍孚受邀來參加詩會,還請讓我進去」一邊說話一邊把請柬遞了上去。
家丁接過請柬,快速的看了幾遍,手臂往裡一揮,恭敬的說道:「大人快快請進,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不愧是當世大儒的府邸,連看門的家丁都這麼彬彬有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也。
自董卓進京以來,大肆殘殺朝臣,排除異己,這些被清理的人大部分都是直接反對董卓和那些熱衷權利的世家大族,但是對於一心做學問的蔡邕卻是尊敬有加,一是因為蔡邕並沒有直接介入朝中權力鬥爭,二就是蔡邕在天下士人心中的地位,董卓出於拉攏的心態對蔡邕一直賞賜不斷,加官進爵,從靈帝時期的小小議郎提拔為侍中,雖說沒有什麼政治權力,但是地位卻是大大的提高了。
走進蔡府,沒有達官貴族的富麗堂皇和美輪美奐,簡約普通牆壁、庭柱上面刻著古人的詩賦著作,充滿著濃濃的書香味,讓人感覺到了知識的海洋中。也許只有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才能造就出漢末第一才女蔡琰,也不會有傳唱千古的胡笳十八拍。
「可惜,董卓被殺后,蔡邕被王允所害,蔡琰也在逃亡的過程中被匈奴擄去,在異國他鄉受盡了屈辱和飽受思念故土的折磨」,想到了史書的記載,伍孚忍不住的嘆息道。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舉辦詩會的大堂,大堂內站滿了洛陽的文人士子,個個高談闊論,吟詩作對,整個大堂內氣氛熱烈,聲聲入耳。伍孚還見到了一個老熟人——荀攸。
伍孚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過去,荀攸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鬢角發白,年約五十的清雅老人,這個老人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不遜色於自己的美男子,伍孚暗暗的給自己的臉上貼了個金。
「公達兄,別來無恙啊」,伍孚客氣的拱手道。
「竟然是德瑜兄,幸會幸會」,荀攸一臉驚訝的看著伍孚,在荀攸的心裡伍孚還是一個武夫而已,沒想到出現在這樣的文人聚會中,緩了一會神,連忙向伍孚說道:「德瑜兄,我給你引薦一下,這位就是名震大漢的當世大儒蔡邕蔡老夫子」,荀攸的話語充滿著恭敬和佩服。
「哦,晚輩伍孚伍德瑜拜見蔡老夫子」,伍孚急忙拱手作揖,心裡暗暗想道:「難怪擁有如此清雅的氣質,不愧是飽讀詩書的大儒,值得一拜」
「執金吾客氣了,我已經老了,未來還是得看你們年輕人了」,蔡邕謙虛的擺擺手,「你們先交談,我去準備一下」。
「夫子請便」,伍孚荀攸二人拱手示意道。
「公達兄,難道你就真的甘心當一個亂世的看客,甘心在洛陽城中當個籍籍無名的文人,和這些只知道附庸風雅的腐儒為伍嗎?」,伍孚間接的向荀攸發出了邀請,自己現在正缺少一個謀士為自己出謀劃策,如果能成功收服荀攸的話,自己不僅可以完善狄青的計劃還能省下100個功德點,真是兩全其美。
可惜往往事與願違,對於伍孚的招攬,荀攸絲毫不為所動,「德瑜兄,你的心意我了解,但是現如今時機未到局勢未明,恕我不能答應」
「哎,看來我與先生還是有緣無份啊,不能與先生共事是我最大的遺憾」,伍孚情緒有點低落的說道。
荀攸看到伍孚招攬自己失敗所露出的真情實意,嘴角動了動,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德瑜兄,如果有一天你能正大光明的脫離董卓,哪怕是刀山火海我荀公達也會趕去投奔你」。
正當伍孚和荀攸各想著心事的時候,蔡邕已經換了一套官服走上了大堂上方,面對下方的士子們擺了擺手,「請各位就坐,詩會馬上開始」。
聽到蔡邕已經發話了,大家都跪坐在自己滿意的座位上,出身傳承百年身居高位的大家族子弟都佔據前排的座位,諸如皇甫家、楊家、袁家等人,小家族的文人就主動坐上了後排,伍孚本身對這種詩會沒什麼興趣,自然選擇了後排角落的位置。荀攸緊挨著伍孚的座位坐了下來。
「好,詩會正式開始,請大家以花為題,作詩或賦一首,先構思完成者即可暢言」,坐在上首的蔡邕說出了第一個題目。
蔡邕話音剛落,眾位士子就埋頭苦思,絞盡腦汁,怎麼樣才能在蔡邕面前大放異彩,如果能得到蔡邕的認可,以後仕途定可一帆風順。
不一會兒,第一排第一個士子就開始吟誦起來了「洛陽城東路,桃李生路旁,花花自相對,葉葉自相當」。
「好」「真是好詩」
「袁兄真是大才,小弟佩服」
「不愧出身袁氏家族,吾等遠遠不及也」。
其他士子聽到這個袁氏子弟的「佳作」,紛紛出聲叫好,那個袁氏子弟更是扭頭向後,驕傲的目光掃向後面眾人,眼神充滿著自信和優越感。
既然有人拋磚引玉,其他人更是不甘示弱,紛紛獻上了自己的佳作。
「春風東北起,花葉正低昂,縴手折其枝,花落飄何處」
「高秋八九月,白露變為霜,適時自零落,余留一地香」
「花香無影過,我從河邊來,欲尋香何處,原來秋桂開」
……
……
蔡邕聽著眾位洛陽士子作的詩,一直面無表情,其實心裡很是失望,這些世家子弟表面夸夸其談,肚子里卻是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
「看來琰兒要失望了,這點才華連琰兒一半也比不上,可惜琰兒的身份……算了只要他能對琰兒好就知足了」,蔡邕心裡暗暗想道,目光卻是看向站在堂外屏風后的一名身穿青衣,身姿窈窕面容秀美的女子,這個女子一直在側耳傾聽,聽到後面,眉頭卻是皺的厲害,可見這裡面並無令他心動的佳作。
「德瑜兄,該你了」,荀攸在吟完自己的詩以後,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伍孚,因為他發現伍孚竟然眼神放空走神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伍孚了,那些士子更是嘲諷的看著伍孚,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意,紛紛交頭接耳,所以他才善意的提醒。蔡邕也注意到伍孚的情況,臉色甚至有點發青。
「這人誰啊,從來沒見過」
「誰知道呢,肯定不是名門之後」
「這麼簡單的詩都做不出,還好意思來參加詩會」
「就是就是,不會是什麼賤民來湊熱鬧的吧」
「這樣一副好相貌為什麼生在此人身上,上天真是不公」
「空有一副好皮囊,卻無半點才華又有何用?」
堂中的眾人紛紛議論著伍孚,更多的是嫉妒伍孚俊朗挺拔的相貌,安靜的大堂中,充斥著對伍孚的鄙視。
本來伍孚是準備低調做人的,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來挑釁自己,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
「公達兄,那我就獻醜了。」
伍孚站了起來,在大堂中一邊踱步一邊吟唱: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一首詠梅給大家獻醜了」
伍孚走完八步,一首卜運算元詠梅也吟唱完畢,整個大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蔡邕豁然起身,立刻快步走到伍孚面前,滿面驚訝的盯著伍孚:「老夫一直以為將軍只是個舞刀弄槍的武夫,沒想到將軍竟然身負絕世文采,老夫為剛才的輕視向將軍道歉」,說完拱手作揖,面帶一絲敬佩和愧疚。
蔡邕乃天下士林中人的泰山北斗,在文人中地位極高,而且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伍孚怎麼好意思受他的禮,連忙伸手扶住蔡邕的胳膊:「蔡夫子莫要如此,小子只是個初入門道的學子而已,怎能受夫子大禮,豈不是折小子的壽嗎?日後還需向夫子多多學習」伍孚謙虛的繼續說道:「夫子也勿要稱呼我為將軍了,直接喊我德瑜就好了,這樣也顯得親切」
「好,那我就喊你德瑜了,德瑜不僅身負大才,還不驕不傲,未來必成我大漢棟樑之才」,蔡邕輕撫下頜的鬍鬚,笑容滿面。
「父親大人,這位公子雖身有才華,但是想要成為大漢棟樑恐怕還言之過早」,一道溫婉的聲音突然在大堂外響起,吸引著堂中眾多士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