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傳聲筒
陸謙邀請林衝去外面酒館飲酒。
心中正不快的林沖自然一口答應。
於是三人便來到街上尋找酒館。
林沖不願意多走路,想在自己家的這條街上找家酒館。
但是陸謙不同意。
非拉著林沖一直走,說自己知道一家味道不錯的酒館。
張一月心裡明白,陸謙這是想調虎離山,把虎調的越遠越好。
終於在幾條街外的一家酒樓門前停下了腳步。
剛進去坐下,張一月就找借口說自己身體不適,要回家休息,於是就辭別了二人。
踏出酒樓門檻,離開了陸謙和林沖的視線,張一月就在街上狂奔起來。
引來街上行人的目光。
一口氣跑到林沖家所在的街道,恰好撞到富安。
「富兄弟來此做什麼?」
富安笑著打哈哈,「沒啥事,辦點小事。」
張一月心裡想:「小樣,還給爺爺在這裡打哈哈,你當我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勾當嗎。」
嘴上問道:「高少爺現在何處?好幾天不見,還真有點想念他了。」
富安很自然的說道:「在『御香樓』啊,張兄想他就去府上啊,你又不是進不去。」
張一月點頭,「行,明天就去,好了,不耽誤你辦事了,告辭。」
二人拱手告辭。
張一月假裝向前走了幾步,就找了一個牆角藏了起來。
眼睛慢慢從牆邊伸出來,瞧見富安進了林沖家。
不大一會,領著林娘子就出來了。
果然向著『御香樓』所在的方向而去。
張一月返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獲知高衙內想在什麼地方做出禽獸行為。
既然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必要跟蹤了。
又朝剛才的酒館狂奔而去。
到了地方,剛想踏入,又覺得不妥。
要知道陸謙是認得自己的。
自己去通告不就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嗎。
於是掏出一塊碎銀遞給門口的迎客門童,讓他代為傳達。
門童收了銀子,便進去了。
張一月躲在遠處觀望。
片刻就見林沖跑了出來。
張一月也就再次回到林沖家,在門口等著。
大概兩個時辰之後,先看到林娘子在路口出現。
無精打採的朝這邊走來。
接著是垂頭喪氣的林衝出現。
夫妻二人間隔五米遠。
張一月心中出現一句話:「最是無情是林沖。」
自己的娘子剛剛遭遇這麼大的不幸,竟然還讓人家一個人走,不應該攙扶著人家嗎。
張一月迎了上去,「嫂嫂,你沒事吧?」
林娘子沒有答話,開門進家,又跑進卧室痛哭起來。
林衝進了客廳坐下,又是連連唉聲嘆氣。
張一月明知故問,「哥哥,出了什麼事?」
林沖嘆氣道:「兄弟啊,哥哥的命不好啊,仕途恐怕要止步於此了。」
張一月裝出著急的樣子,「哥哥,你倒是快說出了什麼事啊?」
林沖還在嘆息感嘆,「兄弟,你說世上美麗的女子那麼多,他高衙內想要多少都要的到,幹嘛非揪著哥哥的娘子不放呢?」
張一月裝出生氣的樣子,「哥哥,你是要急死我嗎?到底出了什麼事?」
林沖嘆了三聲息后,說道:「兄弟,你可知那該死的陸謙為何今日請我去飲酒?」
張一月搖頭。
林沖繼續說:「他是和高衙內那廝串通好的,咱們前腳剛走,富安後腳就來通知你嫂嫂,說哥哥在酒館出了事情。」
「把你嫂嫂誆騙到了『御香樓』的一個包間里,可哪知高衙內那廝正在那裡等待。」
「辛虧有位好心人跑過去通知了我,我才及時趕到那裡,才沒有讓高衙內那廝得逞。」
「只是這次我也徹底的把高家給得罪了。」
「我一時沒忍住怒氣打了高衙內幾拳頭,他也慌不擇路,從二樓跳了下去。」
「想他不會武功,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也傷的不輕,真不知道高太尉知道之後,會不會拿我問罪。」
林沖說完,把自己的拳頭砸在桌子上。
好像這一切的禍根都是這個拳頭引起的。
聽完林沖的話,看到林沖的動作。
張一月驚訝的目瞪口呆。
難以控制內心的怒氣,「林沖啊林沖,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林沖,此時竟然擔心的不是自家娘子,而是高衙內傷的重不重。」
「我對你真是無語了。」
嘴上說道:「那哥哥準備接下來如何做?」
林沖搖頭,「哥哥哪裡知道啊。」
突然看著張一月說道:「對了,兄弟在高衙內手下做事,也方便進入太尉府,你先去幫哥哥去打探一下情況吧?」
「如果方便的話,替哥哥說幾句好話,請他千萬不要生氣,告訴他我不是有意打他的,真的沒忍住,就說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張一月點頭,「嗯,好吧,我可以做這個傳聲筒,把哥哥的意思傳達給那邊,但是有沒有用,我就不敢保證了。」
隔天張一月就來到了太尉府。
在床上見到了受傷的高衙內。
「少爺,林教頭托我有幾句話帶給你,他說你最好不要再出門了,否則碰到了,就是你的死期。」
高衙內聽了嚇壞了,「看來,這次真的把事情搞大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拿起床邊的一個蘋果砸向富安,「都是你出的狗屁騷主意,說什麼請陸謙幫忙,結果現在好了,事情沒辦成,本少爺也危險了。」
富安陰險的笑道:「既然非得死一個,那死的也必須是他林沖才對啊,他死了,小娘子沒有了依靠,不就能乖乖被少爺拿下了嗎。」
高衙內聽了,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
張一月回到林沖家。
林沖一見張一月,就拉著他的手,一臉期待的問:「怎麼樣?那邊什麼情況?」
張一月『噗嗤』笑了一聲,「哥哥下手挺重啊,高衙內那廝都被你打毀容了,眼睛也腫了,鼻子也歪了,腿也斷了。」
林沖聽了,拍著大腿,「哎呀,吾命休矣,這下樑子結大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高衙內有沒有說什麼話?」
張一月坐下,林沖趕緊給倒茶。
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那廝說了,哥哥如果想化干戈為玉帛,就吹拉彈唱、八抬大轎把嫂嫂親自給送到太尉府去。」
林沖聽了,臉苦楚的猶如樹皮,在客廳里轉著圈。
嘴裡不停的嘀咕著:「老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紅顏禍水啊!」
看向卧室的方向,「我林沖怎麼就這麼倒霉,娶了這樣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可是要把我害苦了,這輩子全完了。」
張一月站起來,說道:「哥哥,你小聲點,這話要是被嫂嫂聽到了,她該有多傷心啊。」
「哥哥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林沖停下腳步,「再怎麼說我也是八十萬禁軍教頭,親自送過去,面子上實在過不去,以後還怎麼在京城街面上走啊。」
「還要有勞兄弟再走一遭,把我想要了結這段恩怨的誠意傳達給那邊,但是現在划的這條道,實在難以走,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途徑。」
張一月點頭,「嗯,好吧,我這就去把哥哥的意思傳達給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