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痛苦的死亡方式
慕容潔不斷的詢問著,可我一直都沒理會她。
我現在只想把我想到的幾個答案確定下來,然後抓住兇手,向他問個明白。
剩下來的時間,我一直在忙著。
按照《麻衣相術》血相篇中所記載的方法,配置另外一種液體。
這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連飯都來不及吃,我拿著自己配好,裝在玻璃瓶中的液體就要出門。
慕容潔似乎也知道我關鍵的那一部分工作完成了,我剛轉身,她伸手把我死死地拉住了。
「你幹嘛?」我轉頭向她問道。
「你幹嘛?」她反而沖我一吼,「整整一天了,你什麼都不跟我說,跟著魔了一樣,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行嗎!」
我哪有心情吃東西啊,只要抓到兇手,可能就能弄清楚我師傅死的真相。
我向慕容潔搖了搖頭,「等不了,兇手連殺三人,還把他們的皮剝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一個人,我怕耽誤了時間,又會有人死。」
我認人准,知道對什麼人就該說什麼話。
果然,聽到這話慕容潔眉頭皺了皺。
我又抬起了腳,但卻還是被她拉住了。
她的臉色異常鄭重,瞪著我,「就算不休息,也麻煩你先平復一下心情。我真怕你因為精神太過緊繃,會猝死。」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慕容潔的眼睛,我覺得她所說的『猝死』這事兒,她似乎經歷過。
為了安她的心,也為了不浪費更多的時間。
我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之後,才睜開雙眼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的樣子后才向慕容潔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這才鬆手。
我趕緊抬腳,但走了一步之後我又停了下來。
略微的想了想,我又回到了房內,跑到卧室,從床頭櫃里拿出一張折好的紙。
這張紙里放著的,就是之前我在村委會的門上無意間找到,並且留下來的頭髮。
如果接下來我要證明的東西真的證明了,那就可以直接去找兇手了。
而這根頭髮,將是指證那兇手的重要證據!
收好頭髮,我和慕容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村委會村長死掉的房間。
進去之後,我下意識的憋住了氣。看到慕容潔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因為慕容潔說過要保持現場,所以地上的血跡還在。整間屋子比我白天來的時候更腥更臭了。
我強忍著走到了柜子前,二話不說把櫃門拉開。
聞了一下,我不禁一笑,「果然是這樣!」
柜子里的血也已經幹了,但依然只是腥而沒有臭。
「果然怎麼樣?你真是要急死我?」這一路上慕容潔已經問過我好幾次到底發現了什麼,可我現在只是猜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再加上心裡也急,所以並沒有向她解釋,這會兒她已經跺起了腳。
我還是沒有理她,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看到窗戶上放著一塊擦窗的抹布之後,便向慕容潔說道:「把那塊抹布拿給我一下!」
慕容潔瞪著我冷哼了一聲才替我去拿。
我則拿出配好的液體,往沾著村長血液的櫃壁上一潑。
這種液體,是專門用來清洗血液。
配方並不怎麼複雜,用白蘿蔔汁,酒精,鹽,生薑汁等等按一定的比例調配,煮沸后濾掉雜質,反覆幾次以便提純,最後等到冷卻即可。
這種夜體在清洗血液的同時,卻不會清洗掉其他的一些物質。
《麻衣相術》中,能夠利用這種液體只清洗受相者的血液,然後通過流血的傷口或是和血液混雜的其他物質,來推斷這個人因為什麼受的傷,什麼時候受的傷。
再結合一些其他的相法,進一步推測出這個人這一段時間具體是因為做了什麼而受的傷。
很快,慕容潔就把那塊抹布拿了過來。
我接過之後,便在潑了液體的那一塊反覆擦拭。
幹掉的血液先是變軟,而後沾粘成塊,被我輕輕一擦就擦掉了。
反覆弄了幾次之後,終於有一大塊血跡被我擦乾淨了,露出褐色的櫃壁。
我靠過去,輕輕地一吸。
那一刻,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草藥的氣味!
我再一次聞到了,雖然還是十分淡,但卻比之前濃烈了許多倍。
這氣味,不是來自於血,而是來自於櫃壁上。
「真是這樣!」已經攻破了一個疑點,我更加可以確定自己想到的人就是兇手。
可我的臉色卻極度的難看了起來。
因為如果我的推測是真的,那麼村長死之前很可能受到了難以想像的痛苦!
我咬牙冷哼了一聲,把抹布扔掉,轉身想走。
「等一下!」可這時,慕容潔再一次拉住了我,瞪著我說道:「你現在是要去找兇手了對吧?」
我點了點頭。
「就我們兩個人,你不怕兇手跑了嗎?」慕容潔又向我問道。
「那你把你那兩個手下叫過來一起啊!」我想了想,雖然兇手跑得可能性不大,但的確得以防萬一。於是我開口向慕容潔說道。
可慕容潔卻只是瞪著我,「想要讓我調動手下,你總得讓我知道點什麼吧?我是警察!要有證據或者至少得有線索才能帶人上門,懂嗎?」
慕容潔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恍惚,眉頭輕挑。可抓著我的手卻十分有力,看來這話是半真半假了。
我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向她開口,「還記得我白天跟你說的嗎?不是血里有問題,是血有問題。」
慕容潔點了下頭,隨即又向我用力的搖頭,「你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完全聽不懂。」
「我換個說法吧。」我無奈的一笑,「我之前以為是草藥入腹,葯的效力影響了血。但實際卻是血沾了葯!」
「我還是不懂!」慕容潔依然向我搖著頭。
這時,我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我想到了村長和李嬸被剝皮之後的樣子。
「兇手並不是給死者餵了葯才剝皮,而是在剝了皮之後才抹了葯!」
「什麼?」慕容潔似乎被嚇到了,聲音大得驚人。
我咬著牙,艱難的向慕容潔點了點頭,「抹在村長身上的葯,隨著他的血沾到了柜子上。我取血的時候,取的不是沾葯那部分血,所以什麼都驗不出。」
說道這裡,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忍著發涼的脊背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抹在村長身上的葯,是為了讓他在被剝了皮之後保持不死的!」
「村長,很有可能在被剝了皮之後,不止活了半小時,而是活了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