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算清
第56章算清
下午，熱氣剛下去，後院就擺了一桌，余致遠家裡一堆娘們。
余致遠一嘗何大清做的菜，那比傻柱好了不是一點。
看許大茂還能和傻柱說說笑笑，罵罵咧咧，就知道兩人好了不少。
何大清舉起酒盅就說道：「這就對了，柱子，咱家跟許家沒仇，一塊想想過好日子，別一天破馬張飛的。來，大茂，和叔喝一個。」
「大茂，你爸媽在鄉下還好不？」
「挺好，就是累點，挺舒心。」
何大清點點頭，看著楊志強說道：「怎麼樣？比柱子做的強吧？」
楊志強說：「來城裡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頓。」
「娶了雨水我教你。」
傻柱急道：「爸，你別亂點鴛鴦譜。」
「大爺，我已經定親了。」
何大清可惜的搖搖頭。
連吃帶喝的到了九點，也不見三位大爺過來。
何大清喝完最後一杯酒：「走，你們哥四個跟上。」
余致遠納悶的跟在傻柱身後，看看許大茂，他也搖搖頭。
剛進中院，閻埠貴一邊穿衣服，一邊叫著：「老何，老何，別衝動。」
幾人走到易中海家門口，閻埠貴拉住何大清：「老何。」
「你知道啥，邊去，想聽就悄聲的。易中海，是你開門，還是我踹開。」
話音剛落，易中海拉開自己門，讓開位置。
幾人進了屋坐下，一大媽就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余致遠一看都不說話，就給每人都發了煙，又點上。
何大清抽了兩口煙，才開口：「這四合院是譚家的，我十五就這院里的廚房幫傭。老太太有兩兒子，都是積極的學生份子。老太太的當家人因為洋亂死的，老太太靠家裡積蓄和幾個鋪子養活大了兩少爺。」
「日本人佔了北平城，兩少爺看不慣就跑陝西去了。之後就渺無音訊。日本進來前軋鋼廠是婁氏鋼鐵，只是一個小企業。日本看上了婁氏鋼鐵，入股添設備做大了。婁家受過譚家的恩。少爺走了之後，四合院一直被婁家照顧著。老太太心灰意冷就搬去後院，看我快結婚，就把柱子住的房騰給了我。」
「少爺走後，譚家僕人就散了，我也出去到酒樓上班，每晚給老太太帶飯。柱子出身不久，老太太在大門外救了暈倒的一對逃難夫妻，就是易中海。老太太看易中海沒有活路，就托婁家把他安排進鋼鐵廠上班，他跟著日本人學了不少本事。不知道為啥日本人盯上了我，非要讓我去給他們做飯。」
聽到這，余致遠心裡一突突，何大清這意思就是易中海後面串倒的唄。
「我被逼無奈，孩子小，還有老太太。我只能去。日本人借著婁家的招牌越做越大，什麼都插手，也就有了婁半城。婁家不願意就偷偷的給共產黨送東西，也把他家十多歲的大兒子送了出去。」
「日本戰敗，國軍進了北平，鋼廠被接管，婁家日子不好過，許家兩口帶著大茂住進四合院。老太太不喜歡許家是因為婁家把下人安排進了後院。本來後院只有老太太自己。易中海有技術在廠里說漢奸的事也找不著他。我就比較麻煩了。只能給進北平的國軍司令做小灶。劉家馬家進了後院。賈家，加上我家易家在中院，前院還沒人。我媳婦生下雨水沒兩年，出去買菜因為亂兵死了。」
「北平解放，我們幾家換了房本。老太太的兒子也徹底沒了信，房子和鋪子就被老太太捐了。婁家收回了鋼廠。我也進了鋼廠食堂。閻家是五零年來的吧。55年我怕事情被查就讓傻柱頂我班去軋鋼廠，把兩孩子託付給易中海，我怕老太太年紀大就沒打擾她。易中海說柱子太小，還不能進廠讓他在學兩年藝。我怕牽連兩小的一分錢沒給留就跑到保城。」
「柱子帶雨水去找我，我在門后都不敢開門。我也時常打聽院里的事，卻無能為力。柱子學藝偷摸的養大雨水？柱子進廠我才放心不少。從我離開每月給柱子寄十塊錢，兩月一封信。他從來沒回過。我以為他恨我，只要他兄妹好好活著就行。前兩個月柱子找到我，說孫子就快生了讓我起名。我才知道，他們差點餓死。柱子一分錢也沒拿到。」
說完，何大清站起來大喝道：「易中海，是老太太救了你，可飯都是我做的。我把孩子託付給你，你就是這麼待他們的。」
所有人都懵了，除了余致遠和傻柱。
何大清又開口道：「我這次回來就是和你把賬算清。看了孫子沒啥遺憾。」
閻埠貴已經傻了，他一天算計的那點算啥。
易中海進了裡屋，一會拿了一把錢出來，遞給何大清。
何大清順手遞給了傻柱。
何大清出了易中海家。
幾人看看易中海，都走出了屋子。
余致遠走在最後前腳，剛跨出門檻就感到後面一閃，就聽到傻柱的聲音。
「這是為了我妹妹。」
余致遠回身一看，易中海一隻手扶捂著左邊的下巴，一臉愧疚的看向傻柱。
前面的何大清喊了一聲柱子，傻柱才氣哼哼的出了易中海家。
余致遠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居然從易中海臉上看到了愧疚。
余致遠搖搖頭，出了易中海家，跟楊志強示意回家睡吧。
余致遠回到後院，走到石桌旁，見桌上已經收拾乾淨了。
正準備回屋，沒想到躺椅上的老太太開口了。
「何大清都說了？」
余致遠嚇一跳，老太太居然還沒睡。
「老太太，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哎，想起以前的事了，過來扶我回去。」
余致遠扶起老太太。
「傻柱是個傻的，他爸也高明不到哪去！哎，」
「您老這是怕易中海再拿捏何大清？」余致遠心想。
「老太太哎，老在暗處看人，容易別人沒暗自己先暗了，有些事就應該放到太陽底下晒晒，一些陰私是怕烈日的。有些事越是想藏，越會被有心人利用。」
老太太拍拍余致遠的手。
伺候老太太歇下，余致遠回到院里坐下。
戰亂年間的事，誰又能說的明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