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佛曰，不可說
「嗯嗯。」
暮雪煙暗自竊喜：「你快去吧，主人等你的好消息。」
「好嘞。」
石寶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幹勁十足，化為一道流光從靈岩寺飛出來，遁入海底。
——
靈岩寺後山。
狐千秋離開寺廟，舒心的喘了口氣。
「島上盛產美酒.......」
季飛揚笑眯眯的給出建議：「與其在山上閑逛，不如尋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吹吹海風，喝點小酒，前輩，意下如何？」
「不用挑唆我。」
狐千秋睨了他一眼，戲謔的打趣：「想喝酒直說，是你自己酒癮犯了吧？」
「前輩英明，一猜就中.......」
季飛揚性格直爽，洒脫不羈，承認的毫不含糊：「是我想喝，寺院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憋了幾天，憋得心癢難受，都快憋出心裡陰影了。」
「哈哈哈，這話我看聽。」
狐千秋難得心情好，看他格外順眼：「本太.......，咳咳，本尊也對寺院極為反感，看到那些裝腔作勢，假仁假義的老和尚就反胃，噁心的想吐。」
「咱們不說這些晦氣話了。」
季飛揚唯恐老和尚們聽見，拽著人就走：「找地方喝酒去，喝他個三天三夜，不醉不歸。」
「呵呵。」
狐千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沒有介意他的冒犯，任由其拽著自己離開了後山。
「這倆傢伙，可算是湊到一塊兒了，一對酒鬼。」
鏡靈隱藏在暗處，看戲看的不過癮，也悄咪咪的跟了過去。
——
靈岩寺，禪房。
「這位小施主，就是龍岩城新任城主？」
「拯救了萬千子民的大英雄？」
「智慧法師說的小丫頭？」
此時此刻，主持方丈和慧元，慧通兩位長老，終於見到了傳說中聰慧可愛，鬼機靈的小丫頭。
奈何，小丫頭和他們想象的迥然不同。
一襲青衣，藍帶束髮，清雋俊秀的少年郎，咋滴看，也和十歲的女童不沾邊。
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
暮雪煙對自己的易容術非常自信，任由著他們打量，從容淡定的小模樣，看的三位高僧自愧不如。
「都坐下吧。」
智慧法師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三個蒲團，示意三人坐下。
言下之意很明顯，莫要在小施主面前失禮，讓外人看笑話。
「是。」
三位高僧老臉一紅，依言坐下，不再吭聲。
「智慧大師。」
暮雪煙笑眯眯，開門見山，自己提條件：「其實，晚輩此番回來，是有一事相求。」
「小施主請講。」
智慧法師似乎是料到了她要說什麼，笑容有點勉強。
「晚輩想求一小塊兒仙石。」
暮雪煙佯裝沒看到他的神色變化，直言不諱：「大師無需作難，同意與否，晚輩都不會強人所難，只是想帶回去孝敬長輩。」
「施主想要多大的一塊兒仙石？」
智慧法師沉思稍許，試探著問：「實不相瞞，仙石僅有拇指大小，而且堅硬無比，就算是刀割火燒，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這麼小？」
暮雪煙已經聽石寶說了，仙石不大，沒想到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小。
「出家人不打誑語。」
智慧法師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只有拇指那麼大的一塊兒小晶石，就能滋養山泉，讓人喝了延年益壽？」
暮雪煙沒有介意老和尚的推諉，反而對仙石更多了幾分興趣。
「老衲聽達摩院的前輩高人提及過仙石的來歷。」
智慧法師心胸豁達，沒有刻意隱瞞：「他們猜測，仙石並非此界的產物，而是來自上界。」
「仙石內蘊含的充沛能量，或許與真仙息息相關，就是傳說中的仙靈力。」
「只是我等修仙之人，未能達到真仙的境界，無法吸收仙靈力為己所用。」
「因此，達摩院的長老們才會做出決定，將仙石放在凡域，物盡其用，讓勞苦大眾受惠，也算是我佛慈悲，功德無量。」
～
「原來是這樣啊！」
暮雪煙靈光一閃，頓悟了：「那麼仙靈力是硒礦的傳聞，也是你們傳出去，故意迷惑世人的嘍。」
「小施主猜的不錯，我等此舉，也是不得已。」
智慧法師汗顏：「財帛動人心，各國皇室都對仙石虎視眈眈，我們只能尋了些奇形怪狀的石頭，魚目混珠，無論誰來索要，都送給他們一塊兒，敷衍過去罷了。」
「妙哉，妙哉！」
暮雪煙撫掌大笑：「智慧法師不愧是得道高僧，此法甚妙。「
「讓小施主看笑話了。」
智慧法師老臉一紅，難得現出幾分尷尬。
「非也，非也。」
暮雪煙戲謔的笑：「晚輩真心感謝，大師直言相告，沒有以次充好，拿贗品糊弄晚輩。」
「小施主天資聰穎，有神佛庇護。」
智慧法師意有所指：「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大師過譽了。」
暮雪煙客氣的寒暄：「大師才是真的心思縝密，智慧無雙，如若不然，各國皇室強搶豪奪，戰禍一起，生靈塗炭，島上的居民，也會跟著遭殃。」
智慧法師老大寬慰：「小施主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既然如此，晚輩就不打擾了。」
暮雪煙眼前靈光一閃，起身告辭。
「小施主仁義。」
智慧法師見她沒有再提及索要仙石一事，暗自鬆了口氣。
主持方丈和慧元，慧通，兩位長老起身相送。
「三位大師不必客氣，有緣再見。」
暮雪煙笑著推辭，隨及身形一閃，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嘶。」
慧元見她憑空消失了，心神一驚，長吸了一口涼氣。
「小施主只能，非我輩所能及。」
慧通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主持方丈有些擔憂的看向智慧大師：「前輩，依您看清，小施主她就這樣走了，會不會生氣了？」
「佛曰，不可說。」
智慧法師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起木魚，開始誦經。
主持方丈嘴角抽縮了幾下，凝視其光溜溜的後腦勺數秒，無奈苦笑。
「主持師兄，還是不如智慧法師看的開呀。」
「師兄肩負重任，寺內上百名弟子的性命，福兮禍福，都在其一念之間，自然是不能像智慧法師一樣，活的那麼輕鬆自在。」
慧元和慧通兩位長老交流了一下眼神，也暗嘆口氣，隨著主持方丈離開了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