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泗水案(下)
第六十七章泗水案(下)
多年以後據方家後人整理的一些文件和材料編寫的《方劍雄傳》一文中記載,揭開了一個塵封近百年的謎團。幾乎所有的史家,在此書問世之前,都主張一個觀點,偉大的國防軍締造人方劍雄,對同盟會極其後發展起來的國民黨領導人們,始終抱著強烈的敵意和戒備心。
但是在這本書中是這樣寫的:「先祖很少寫日記,遺留下來的都是一些隨手書寫的心得感悟。但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先祖卻詳細的寫下了內心的感受。文中稱:孫逸仙為清末中國最偉大的革命家,孫之革命思想,引領了這個時代特有的快速發展新文化精英層所主第六十七章泗水案(下)導的革命。面對這樣一個必須以偉大來稱呼的人物,余內心敬仰已久,故激蕩難平。然革命即破壞,欲復興我華夏文明之偉業,僅僅依靠革命是不夠的。余於孫生於斯時,抱著同一個目標,卻朝著不同的方向在前進。此不能不為人生一大憾事!」
歷史就是這麼無情!
不論方劍雄對孫之感官如何,當孫擋在了前面的路上時,結局早已註定。
這大概就是政治人物的邏輯,不論是非,只講利益。更何況,方劍雄認為自己是正確的,站在了國家利益這一最高點上。任何人,任何事情,只要擋路,只要不合作,必須淘汰!必須讓路。這就是幾年來的時代生涯,鍛鍊出來的一顆堅硬的穿越心。對於方劍雄來說。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
臨時政府被戲稱為次長內閣,還是很有道理的。現場隨孫而至的,都是一堆次長,還有總統府的秘書長鬍漢民。方劍雄在孫的介紹下,一個一個的認識過去。
最後一個居然是陳其美,方劍雄露出真誠的笑容,張開雙臂道:「英士兄。好第六十七章泗水案(下)久沒見。」陳其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擁抱住。
於是,歷史被相機定格了!
歡呼聲中。南京民眾看見的是多麼和諧的一面啊!方大帥上了孫的車,一路往臨時總統府而去,一路歡呼不斷。道路上不斷有民眾試圖衝上道路,都被士兵阻擋下來。
方劍雄一路看到的是民眾的熱情,南京擁擠在道路兩旁歡呼,甚至站滿了道路兩旁的屋頂。(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不斷舞動的彩旗從窗外過去,方劍雄很努力的想剋制自己的情緒,卻始終難以平靜。
「扶國,看來你很受南京民眾的歡迎。」孫笑著問了一句,方劍雄卻搖頭道:「我不配!為這國家,為這個民族,我做的還不夠。」
孫聞此言。竟一時無語。只能是默默的看著前方的道路上,歡呼依舊瘋狂。
實際上孫對方劍雄崛起的過程,花了很多時間去了解。雙方都是革命者,但是選擇的路卻不一樣。回國三年,方劍雄一直在默默的積蓄力量。這一點跟同盟會的作法完全不一樣。比起方劍雄來,同盟會在很多時候,過於操切了。
孫不是沒有看到這些,可是他也確實有難處。海外募集革命資金日漸艱難,多年的革命行動無果,孫急於求成的心態可以理解。孫更為感興趣的。還是方劍雄那套軍事制度。歸國以後,孫一直為軍隊的問題感到無奈,可以說最難的是財政,其次就是軍隊的控制力。
各省軍隊,看似統一在臨時政府的旗號下,實際上則完全不然。臨時政府下發軍餉,都是直接交給了各部隊的長官,軍隊實際上是掌握在這些軍官的手裡。北伐之戰,這一點暴露的尤為突出。林述慶在棗莊受挫后,各部隊竟然無一肯繼續向前,即便黃興去壓陣,也很難改變這個局面。等到冷遹和唐之道回到徐州時,三方會談已經重新開啟,北伐被迫停頓。
北伐的不順,對於孫而言,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原本以為財政的問題解決了,北伐就不是什麼問題。可現實卻無情的告訴了,即便財政上的困難暫時緩解,北伐還是難以取得預期的效果。回到問題的原點,方劍雄憑什麼戰無不勝?僅僅是裝備?僅僅是兵力?
客觀的說,孫能夠在清末民初幾十年的歷史階段,保持著強大的號召力和巨大的聲望。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厲害角色,而是還不是一般的厲害。孫比起方劍雄來說,缺的其實是對歷史大勢的見識,和一顆足夠猥瑣的心。
用一句宅男的遊戲術語來說,哥是一名後期選手,前期不能足夠猥瑣,就是atm機。三年的清末時期,就是方劍雄的猥瑣期。
而那個時候,孫在幹啥呢?宣傳革命,組織起義。確實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力和足夠的聲望,可是當清室被推翻的時候,孫很意外的發現,屬於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靠譜的東西。
車進總統府,喧囂被擋在了外面。南京之行的目的明確,正式會談之前,孫和方劍雄在辦公室里,進行了一次單獨的長時間的會談。
齊二柱帶著他的衛隊連,意外的被擋在了總統府外圍。上岸之後,臨時政府方面沒有卡車,也沒有安排馬匹,衛隊只能步行。
方劍雄的這個衛隊連最後下的船,整隊的時候就顯得實在是太扎眼了。清一色的綠軍裝、鋼盔、大頭皮靴,武器有最基本的是衝鋒槍,輕機槍,落在最後的一個隊列里,居然還有60迫擊炮和六名狙擊手。
這樣一支隊伍,從下關碼頭往總統府走來,一路上寂靜無聲,只有整齊的腳步聲發出。沿途的民眾,在這個衛隊連經過的時候,居然忘記發出了喝彩聲,完全被他們散發出來的殺氣震懾住。
衛隊連的前方,始終有帶隊的南京士兵,圍觀群眾不自覺的下意識去比較。同樣都是衛隊,那些帶路的,騎著馬的,挎著盒子炮,不時互相交流幾句的衛兵,比起這些走路除了腳步聲就聽不到別的聲音的隊伍,差別立判。
來到總統府外頭時,齊二柱一聲有力的:「立定!」全體整齊站住,如同一人。
大門裡頭的二樓上的一個窗口後面,黃興、蔣作賓、陳其美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
「這就是方扶國的本錢!」陳其美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這句話真相了。這是出於對孫的死忠,而發出的感慨。
「這不僅僅是裝備的問題,當年在兵部幫著良弼整軍奪權時,第一鎮的裝備算是最好的吧?150炮標是獨一份。可是那又如何?八旗子弟鬥雞走馬還行,別說上戰場了,就是訓練場上,也是鬆鬆垮垮的。當時親眼看見,心也就死絕了。」蔣作賓也不知道在想啥,冒出這麼一句來。
很意外的是,外人皆無異議。黃興甚至還很認同道:「在漢陽的時候,我親眼目睹了第一旅的作戰。安徽軍第一旅多為新兵,北洋軍發起拼刺反衝擊時,居然拼不過安徽軍第一旅。」
「北洋軍不是號稱拼刺技術師從日軍么?那麼多軍事教官都是日本人,怎麼會拼不過安徽軍?」發出這聲音的是藍天蔚,從煙台回來之後,藍天蔚暫時被閑置,在陸軍部干參謀。
藍天蔚是留日士官生,對於日軍的拼刺技術,還是頗為認同。方劍雄從起事至今才多長的時間,他的並怎麼能在拼刺這個方面擊敗多年的北洋老兵呢?
「是啊,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黃興感慨了一聲,換了個口氣道:「留待日後再說吧。眼前的問題,不知道孫先生跟方談的如何?」
就在此時,大門口處突然一陣喧鬧,但見門口衛兵一片緊張,似乎出事情了。
「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黃興趕緊交代一聲,蔣作賓一溜小跑出去了。
跑出來的蔣作賓氣喘吁吁的來到大門口時,見到的是齊二柱帶著兩個士兵與大門口處的十幾個衛兵在對峙。方劍雄的衛隊連,全都站在馬路上,保持著整齊的隊形沒動。
「怎麼回事?」蔣作賓上前喝問,門口的衛隊軍官是一個排長,趕緊過來彙報:「報告,這個人非要進來,說什麼保衛方大帥,還說不放心我們的能力。我沒讓他進,就要硬闖。」
齊二柱這話有點傷人,什麼叫不放心能力啊。蔣作賓聽著也很不舒服,上前來忍著不快道:「還請稍等片刻,請相信我們的保衛能力。」
齊二柱歪了歪嘴,冷笑道:「我是大帥的貼身警衛,難道連我都不能進去?我怎麼覺得,是你們在不放心我們呢?」這個看似憨厚的傢伙,說出來的話也很難聽啊。
蔣作賓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你們幾個進來等著吧,大總統正在接見方劍雄。」
齊二柱一聽這不幹了,上前一步瞪眼道:「你有種再說一遍?接見,這天下有人配這個詞么?」蔣作賓也不是慫包,毫不退讓的瞪回去,怒道:「孫先生是臨時大總統,怎麼就不配?」齊二柱一聲獰笑,摘掉鋼盔,擼起袖子,不屑道:「狗屁的大總統,老子不知道沒聽說過。我看出來不服是吧?練練?」
齊二柱就是在故意找茬,這一路過來,前面是騎馬的帶路,這是故意在讓衛隊連落下。到了地方又不讓進去,齊二柱心裡更惱火了。(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