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不是很想出國
「嘿嘿嘿……」張子悅一聽李賀這麼說，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也放下來了。
愧疚頓時也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甚至還忍不住一臉豪邁的看著李賀，張子悅哈哈大笑一聲：「那你就好好等著吧，等我有一天修鍊成了大廚，你可就有福氣了！」
「哦？真的是這樣嗎？」李賀卻有些不以為然的撇了一下嘴角，好像對張子悅說的話很是懷疑一樣，又有些意興盎然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不過，我就不知道，我到底要等到多久了。」
「張大廚，希望你能夠早點學成，早點讓我享享清福啊。」李賀一邊說著，露出了一臉曖昧的笑容。
張子悅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還是馬馬虎虎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具體的時間我也不好保證，但是嘛，大叔，你就放心好了，只要是我答應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看著張子悅那一臉的燦爛笑容，李賀倒是沒有多話，只是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也對，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在理。
他們兩個人還有無窮無盡的未來呢，來日方長，他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等待著張子悅的成長。
他們倆，未來的日子，太長了。
長到李賀都開始忍不住要暢想起，兩個人未來的日子。
也許他們會在不久的將來結婚生子，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他們還會一起環遊世界，一起去做所有他們想過的要去做的事情。
現實的一個電話，突然把李賀從自己的想象之中拉了回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閃動的號碼，順勢就接了起來：「喂，文總？」
「嗯……好。」李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時不時的又抬頭，多看了張子悅好幾眼，惹得張子悅倒是一臉莫名其妙。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嗯……好的，您就放心吧，我會準時出席的……好的，再見。」
所幸這一通電話結束的還算是及時，張子悅剛剛好，把最後一塊油條喂進嘴裡，然後將豆漿喝得一滴也不剩。
她一邊抽了張紙巾，擦著自己油膩膩的小手，一邊隨口問道：「誰呀。」
聽起來好像是在談論公事。
張子悅知道自己對李賀的公事也不是很了解，她倒真的，只是出於好奇，隨口一問，並沒有真的想要插手的意思。
但是李賀卻突然意興盎然的掃視了張子悅一眼，那眼神認認真真，嚴肅的讓張子悅擦拭著嘴角的動作，都矜持了幾分。
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臉上還有東西嗎？」
之前李賀也說過，自己吃東西的時候不太注意形象，張子悅看李賀認真打量自己的表情，心裡忍不住的陣陣后怕。
「沒有的事。」李賀看見張子悅那麼小心翼翼的模樣，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我是想跟你商量個事。」也不想一直都看著張子悅那麼緊張的樣子，李賀索性開門見山了。
「嗯？什麼事？」張子悅倒是渾然不覺，不過隱隱感覺，可能跟李賀剛剛打過的那個電話有點關係。
「是這樣的，下周六呢，就是慈善畫展的開幕典禮了，我作為主辦方之一，也要出席……所以想要問問你，美麗的張子悅張大小姐，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女伴，一起出席一下這場活動？」李賀一邊說著，那一臉的挑逗，意味十足。
就好像已經心知肚明，張子悅一定會點頭答應一樣。
李賀笑得有些志在必得。
「嗯……可以啊。」張子悅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回憶起自己所有的行程安排之中，下個星期六好像還是一片空缺。
而且如果能夠出席一場慈善活動，對於張子悅來說，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了吧。
在一聽到是畫展，張子悅頓時擦了擦自己的手，磨拳霍霍，產生了十足的興趣。
「對啦，慈善畫展？我怎麼好像聽你跟我說過？」
「嗯。」李賀定定的點了點頭，「前一個月也差不多就已經開始籌備了，只不過中間因為出了點事，稍微耽擱了一下。對了，這裡面還有一副你的畫也會在晚宴上進行拍賣，如果一切進行的順利的話，說不定也是你進入藝術圈的一個好機會。」
李賀一邊說著，讚賞的眼光深深的停留在了張子悅的身上。
他之前作為榮譽校友，回到母校參觀的時候，就看就看到過張子悅被收錄在學校圖書館的那幅畫。有點印象派的意思，瀟瀟洒灑很隨性自我，據說張子悅在美院里，有著「小梵谷」的稱號，看來也絕非是浪得虛名了。
據說，年年都拿獎學金的高材生，早就已經獲得了保送出國的名額。只不過張子悅好像一直都在猶豫不決，對於學校那邊的邀約，也一直都是愛搭不理的。
李賀在自己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很是有個性。後來，在更深的了解到張子悅，他又更加覺得，現在這個女孩還這麼年輕，似乎真的應該有更大的作為才對。
至少，自己作為一個前輩，對於這麼一個有上進心又聰明的女孩來說，自己稍微提點一下，她應該也能夠明白了。
「是嗎？」張子悅卻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自己剛剛還在喝的那杯水，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若有所思。
「怎麼啦？你難道不想嗎？」
李賀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
美院出身的學生，大多都有著很強烈的思想抱負，如果能夠年紀輕輕的就在一場，頗具有明晚的盛宴上嶄露頭角，對於以後也絕對是有很多好處的。
而且張子悅這麼朝氣蓬勃，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沒有追求的人。
那麼既然如此，張子悅還有什麼猶豫的理由呢？
「嗯……聽起來也挺不錯的。」張子悅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卻好像有些敷衍。
李賀有些不解又困惑的皺起了眉頭，他怎麼總感覺張子悅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子悅，你還有什麼顧慮嗎？或者你有其他的打算？」李賀不免多問了一句。
他知道張子悅是一個不善掩飾的人，向來都是自己心裡想的什麼就說了什麼，如果一直都憋在心裡，張子悅自己也過意不去。
「其實也沒什麼的。」張子悅有些不安的絞著手指，但還是勉強的支撐著自己抬起了頭，一板一眼認認真真的看著李賀，「是我前兩個月收到的通知，學校安排了，要保送我出國……不過我現在還在想。」
李賀臉上閃過了一絲深意。
果然，張子悅是有所顧慮的。
只是，張子悅不知道的事，她已經拿到了保送出國名額，這件事情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
李賀反而落落大方笑了起來。
「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啊。」李賀臉上又恢復了那樣，一副自信而又從容的笑容，坦蕩的很。
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坦蕩而又帥氣的少年。
能夠在李賀的身上不經意的看見少年的氣質，這才是最讓張子悅感覺到驚喜不已的。
她當然知道，李賀絕對會尊重自己的意見，也明白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好多人爭的頭破血流都得不到。
可是，想到自己必須要考慮的東西，張子悅又有些糾結的咬緊了下唇。
李賀看見張子悅猶豫不決，權當是張子悅是放不下自己。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這是去美國嗎？也才一兩年的時間，我在那邊也有認識的人，可以安排他們好好照顧你的。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行，我過去陪你也可以，反正我這個人嘛，在哪兒也是閑著的，在哪也就無所謂了。」
李賀故意用這種無所謂的語調說著，但是張子悅卻還是糾結的一臉慌張。
她忍不住的咬緊了自己的下唇：「大叔，其實，我所顧慮的不只是這一件事情而已。」
張子悅的話就說到了這裡就頓住了，總是會讓人忍不住的開始猜測著，她接下來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嗯？」李賀果然也不知所以然，露出了一臉的好奇和驚異。
「我……」
張子悅又一次抬起了頭，但是很快又輕輕地搖了搖頭。那躲閃的眼光，總是會讓人忍不住的產生懷疑。
很難得看見張子悅這麼不自在的樣子。
李賀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盡量柔和著自己的嗓音說道：「子悅，有什麼問題就跟我說，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就算是有問題的話，那我們一起解決也是好的。」
聽起來很質樸的話，但是卻一字一句的都敲在了張子悅的心裡。
她咬緊嘴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板一眼認認真真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很想出國。」
比起之前看起來的一臉糾結，張子悅在這話的時候，倒是顯得坦率了許多。
李賀先是怔住了一秒，隨即發問：「為什麼呢？」
而且在李賀之前的了解到，張子悅應該也是很想爭取到這次出國機會的。機會難得，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為什麼說不去就不去了呢？
是不是因為，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