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臉色難看
「我……好吧，但是吃什麼還是我定。」為了保證不去高級餐廳，我寧可再冒一次險，送傅孜商去醫院。
「好，我現在去接你。」傅孜商雷厲風行的性格，在這一瞬間體現，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似乎斷了我否定的路。
想著總不能讓傅孜商在公司門口接我，不然肯定是大新聞，乾脆忙著收拾東西走，省的傅孜商給我搞事情。
「要下班?」王總站在我身後，對我慌忙離開的樣子不滿，一早上他都沒有收到合同的消息，問我又沒有答案，還想著準時下班?
「是啊，剛才聯繫了傅總商量合同的最後一項，所以要趕緊走。」我轉身掛著假笑，不讓王總看出破綻。
不管怎麼樣，王總利欲熏心的樣子在我面前是表現了十足十，如果我還要一直聽話，那就不是傻不傻的問題了。
「真的?如果合同簽不下來，你怎麼辦?」王總對我一拖再拖的做法不滿，卻也不敢拿合同打賭，傅孜商不在意，但是他在意。
不給王總任何保證，只是自信的笑著，他愛信不信，最好直接打電話給傅孜商，告訴他我不會請客的！
「好，你走吧，你談合同期間，一切費用公司承擔。」王總對於我的自信將信將疑，出手卻不是一般的大方。
「好的，我現在就去。」總算是王總不小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不是想去哪吃飯就去哪吃飯，請傅孜商幾次也不怕了。
下樓之後，就看到傅孜商的車張揚的停在門口，一點都不避諱，這不是明擺著給我施加壓力嗎？
頂著別人注視的眼神，打開車門上車，一個白眼直直的扔給傅孜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在前面的路口等我也一樣啊！」
我是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傅孜商不害怕我跟他掛上關係，然後把事情鬧大，非要分他的家產，反而還這麼上趕著送來。
難不成我離過一次婚之後，世界觀太老，跟不上這個世界的變化?
「後面有個跟屁蟲，甩不掉，尤其是要來接你，跟的太緊。」傅孜商看著後視鏡，他的助理趴在方向盤上，儘力減少自己的曝光。
「為什麼？我很可怕嗎？」傅孜商這麼大的人，竟然還有人要寸步不離的跟著，真是長見識了。
「不是，他是家裡派來監督我的飲食，尤其是你昨天把我弄進了醫院，現在你在他的職業生涯里，成了很大的對手。」
傅孜商笑著，像是在講故事，但是我關注的點是，什麼叫我把他弄進了醫院！但是他是老闆，我認了。
「是嗎？緣分啊！」我假笑著，似乎有些不滿，但是更多的是真的不想繼續聊下去。
傅孜商本來還笑得淺淡，在聽到緣分的時候臉一下子沉了下去，像是很不開心，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那個傅總，合同的事……」擔心一會傅孜商再心情不好，直接讓我下去，那我再王總面前誇下的海口就沒辦法圓了！
「把昨天的那份合同處理一下，下午送過去，別說太多廢話。」傅孜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冷酷的樣子讓我覺得陌生。
我識趣的不再說話，只是拿著手機開始找附近哪家餐廳好吃，王總既然說報銷，還不吃點好的嗎？
「還在找路邊攤嗎？這個時間應該沒有吧？」傅孜商其實挺喜歡吃的，只是目前為止，他的胃接受不了那個。
在我眼裡傅孜商這句話就是在排斥，說他不想吃，拿著手機讓他看，證明我不是想害他。
「我早上沒吃飯，中午吃點粥吧。」指著手機上的粥店地址，像是發號施令一般。
「好。」傅孜商把喝粥的安排自動歸於其實是我為了他考慮，才謊稱說是沒吃早飯。
果然自戀這種事，真的不是女孩子的專屬，傅孜商因為我說喝粥，到了地方默默的訂了整個公司的份，說是晚上的加餐。
在我看來，傅孜商真的是屬於有錢閑的，沒事幹就是坐在一起吃飯，雖然看起來是有點浪漫，但對我來說完全格格不入啊！
「傅總，既然合同的事情結束，這禮尚往來請客的事情也沒了，那我們以後就有機會再見吧！」我伸手急於說有緣再見，卻看不明白傅孜商的臉色。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傅孜商的眉眼都是亮的，現在卻是沉的像深海，看不清楚裡面的色彩。
「傅總，我說錯什麼了嗎？對不起，我嘴笨，那個我去結賬，再見。」看傅孜商的臉色不好，粥也喝不下去了，乾脆拿著東西就想走。
「楊淼，你這樣太忘恩負義了吧？難道我不算是你的朋友嗎？」傅孜商斂去嚴肅的神色，對我的背影還是柔情的樣子。
說實話，我不明白傅孜商的初衷，在聽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是不是幻聽，傅孜商是不是瘋了。
「傅總，您不要開玩笑了，畢竟您生病住院我道過歉了，不要玩了。」我謙卑的點頭，到收銀台前結賬，發票也忘了拿。
我不知道傅孜商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又想要算計我什麼，安全起見，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
我不知道那個傅孜商到底是前輩子跟我有仇，還是我刨了他家的祖墳似的，你說我這麼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你天天你這追著我算什麼啊！
唉！只是可憐我現在還要在公司里繼續混下去，為了合同的事情而著急，我看這個傅孜商就是想利用合同這個機會牽扯住我，要不是那邊王總跟個死命鬼一樣的催著，我才不會管現在這個爛攤子！
把傅孜商往店裡一扔，我便一個人回到公司了，看到所有人都還在，根本沒有下班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沒等找方馨淑說話，就又被王總叫走。
「不錯，你的工作能力很強嘛！」王總把合同放在我面前，摩拳擦掌似乎在構思他更精彩的人生。
合同上傅孜商三個字鋒芒畢露，一筆一劃都帶著狂妄，這和見到的他不一樣，我也不想深思。
「嗯，那我是不是可以加薪了？」只要我完成任務就好，以後不要跟傅孜商有牽扯就更好。
「當然，何止是加薪，以後你就專項負責和傅氏的合作，這可比加薪好的多，對不對？」王總挑眉似乎很興奮，半是利用半是犒賞。
對我來說，現在的生活就好，什麼都不牽扯，尤其是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就……」
「你不要說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就等著接手吧。」
說罷王總擺手就要我出去，似乎是在策劃他以後如何大展宏圖比較好，完全忽略了其實我在抗拒。
「唉。」站在門口長舒一口氣，看來我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怎麼了？是不是他又給你什麼破差事了？」方馨淑看到我失落的樣子，上前扶著我的肩膀說著。
「是啊，要跟進和傅氏的合同，可是我不想跟。」趴在方馨淑的肩頭上停靠一會，算是給我不知如何安放的心一個港灣。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你可以好好鍛煉一下自己，但是你為什麼不想跟?」方馨淑對我的拒絕很吃驚，坐下準備的談心的樣子。
「因為工作更多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準時回家的，昨天沒回去，跟我媽說了好久。」
這大概是離婚這一年裡，昨晚是最不守規矩的一次，只想著談生意之後就可以回家，卻扯了那麼多謊話給老媽圓。
「你昨天沒回家啊？去幹嘛了？」方馨淑很自然的抓住重點，壓低聲音問道，眼裡滿是八卦的味道。
「去和傅氏談合同啊，然後去吃飯，太晚了就沒回去，在公園坐了一會。」
不知道是不是條件反射，反正提到昨晚，明明什麼都沒有，卻下意識想要掩飾。
「這樣啊，也真是難為你了。」方馨淑沒有多想我的話，只是默默心疼著我。
「傅氏的合同你如果跟的好，絕對比現在有前途，加油，我相信你，而且你還要照顧家裡，不是嗎？」
方馨淑最了解我的情況，所以她給的建議，我絕對聽的進去。
「嗯，我知道了。」其實在工作上，我的確應該摒棄掉個人感情，因為我要很努力，不只是為了我自己。
一下午的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受某種情緒牽引，反正下意識的就會看手機，時不時和爸媽發條信息，但更多的是發獃。
「楊淼，快點，工廠那邊有點問題，你去看一下。」王總把我正在看的文件拿走，晃了晃拍在桌子上，表情嚴肅。
「什麼事？我現在就去。」拿著包和手機，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王總塞了一把車鑰匙，很突然。
開著車，才起來還不知道什麼問題，讓我去解決什麼？總不能到地方了找誰都不知道吧？王總真會做這種事。
「喂，王總，工廠那邊什麼事啊？我要做什麼？」拿著手機給王總打了電話，看著面前平靜的工廠大門，這是要我做什麼？
「你進去就知道了。」說罷電話直接掛斷，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讓我不由得覺得緊張。
要真是很大的事情，我一個人搞得定嗎？
為了工作，我能做的還是盡量認真負責，準確的完成老闆交代的任務，硬著頭皮推開工廠的門，不安的走進去。
工廠整個都很安靜，環境難得的很好，也沒有刺鼻的氣味，反而是車間那邊時不時傳來笑聲，這是要幹什麼？
順著聲音過去，看到工廠幾乎所有人都聚在這裡，穿著統一熱情洋溢，像是要奔赴前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