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干抹凈還不負責任的女修!
修仙界向來最不缺天才,廬山之上,浮蘇默默無聞地進行著她的修仙大道同時,滄海界有兩人如同雙子星一般光照蒼穹——天玄宗有符修元封,法葉寺有禪修景喚。前者以三十之齡結嬰,後者以二十結丹,如果說符修元封是資質絕倫,那麼禪修景喚則足以威懾寰宇。
「浮蘇師妹,法葉寺景喚禪師午後將在太虛峰之巔,與十年內結嬰的修士探討破丹結嬰之法竅,你若無事便前去一會。」宗正發來的傳音符粗略地講述了一下景喚短短二十年的禪修生涯,五歲入道,十八歲築基,二十歲結丹,如今尚不足二十一歲,就要破丹結嬰。
有時候天才容易讓人覺得,上天讓天才到世間來,除了讓他們被羨慕妒忌恨與讓其他人感到自己是廢柴之外,真可說一句「於世無補」。元封去年也來過乘雲宗與結嬰期修士探討破丹結嬰法竅,今年雙子星中的另外一個又來了,他們這樣的天才讓別人怎麼想怎麼活!
天衍峰上十一名弟子里,只有浮蘇一個人是元嬰期,整個乘雲宗,元嬰期的修士除她之外還有二十六人。浮蘇雖常年在外遊歷,但托修鍊慢的福,元嬰期的二十六名修士她基本上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也臉熟:「浮蘇師叔,你也來了。」
「繁星。」繁星是廣河真人的孫女,浮蘇環視一圈,忽然有些感傷——在場的別外二十六名元嬰期修士,有的都得叫她一聲師叔祖。別人活一千二百年收穫大大的,她活一千二百年,唯一的收穫就是稱謂越來越高端。
「浮蘇師叔,來這裡來這裡。」繁星往旁邊讓一讓,招手示意浮蘇過來坐,繁星小時候經常被廣河真人領著去天衍峰和上元真人飲茶,那時候就是浮蘇領著她滿山玩的,所以繁星對浮蘇的記憶特別深,也很愛親近她:「浮蘇師叔也來看景喚禪師哦,師叔,你說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聽說是禪宗大能轉世呢,結金丹的時候開啟了上世傳承,才不過一年就要破丹結嬰,師叔你說他還讓不讓我們這些人活了。」
浮蘇真想告訴繁星「你還讓不讓我活」,當年她抱過的小娃娃現在都結嬰了,讓她怎麼活:「大能下世,要麼順風順水重歸大道,要麼歷經重重磨難,這位景喚禪師應該是前者。」
「也是,大能要修大能,肯定也有過我們一樣的時候。對了,浮蘇師叔,我現在可以開以鑄煉飛劍了哦,要是師叔還沒有趁手的本命元神劍,我幫師叔煉製吧。」繁星說完話鼓著雙頰,活像一隻可愛的紅蘋果,拽著浮蘇的袖子在那兒搖搖晃晃地賣乖。
做為一個活了許許多多年的怪阿姨,浮蘇真是抵抗不了這樣青春誘人的小臉蛋,摸一把軟嫩嫩的小臉兒:「好好好,等我收集齊了材料就給你。」
達到目的的繁星眉開眼笑地問:「還差什麼,不重要的材料就算了,浮蘇師叔給我一枚精金魄就好了,其他的當我孝敬師叔了。」
「好。」
剛答應下來,繁星眼睛就直了,直稜稜地向著她身後看去,彷彿那兒有怪獸似的,一張小臉兒上寫滿「驚艷」二字。浮蘇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她就差點瞎了,所以記性太好是個缺點啊,絕對的缺點!匆匆三年過去,那在林間草地上看起來無比可口的青蔥小少年愈發可口了幾分,端是芝蘭玉樹氣態高華,那小腰青綾一束飄然欲折,猶記得青蔥小少年胸口有一枚如落葉般的印記……
鬧,打住打住!她這樣滿腦袋旖旎念頭其實是可以被原諒的是吧,一千多年才吃一隻童子雞呢!
「天吶,浮蘇師叔,這才是佛子在人間應有的儀態面目,師叔您看景喚禪師,渾身上下似乎都帶著一層潔白光圈呢。」繁星搖頭晃腦,滄海界不乏俊美修士,但眼前的景喚禪師是不同的,他的儀容並不如何俊美無鑄,只是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如飲玉露甘霖,可遲洗塵囂。
浮蘇側著臉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繁星比她要高一點,所以她這麼縮著還真能擋一擋。可等人坐下后,那位置直接就沖著她和繁星這裡,果然不能和修二代走太近,這就被連累了。不過,少年應該記不住她的樣子的,是吧!
「浮蘇師叔,你這是做什麼,藏貓貓嗎?跟誰玩,快說快說,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不喊上我呢。」繁星說著連忙也要藏起來。
藏什麼貓貓啊!浮蘇見狀趕緊好好坐住,這樣鬧下去,更容易引來關注的目光,還是老實坐著為好:「別鬧,是來與景喚禪師探討結嬰法竅的,怎地又要玩耍。」
失望地「噢」一聲,繁星復又坐下,然後雙手捧起小臉兒,繼續看佛子在人間行走的面目,邊觀賞連感慨:「真好看啊!浮蘇師叔,要說俊美,我就沒見過比沉淵師伯更俊美的,可為什麼我會覺得景喚禪師比沉淵師伯更好看呢。」
沉淵是天衍峰的二師兄,浮蘇見得也多,那是個見一次都要被驚艷一次的人:「禪修的功法多帶有親和力,你看禪宗所造佛像,皆是面目圓融祥和,望之既親切又容易令人生敬仰之心。」
繁星捧著臉想了想,然後又看像景喚,乾乾脆脆地道:「我覺得景喚禪師比禪宗造像要好看多了,木雕石刻泥玉琢哪如活生生有骨有肉有魂魄的人。不過浮蘇師叔,景喚禪師半垂目的樣子真的很像禪宗的佛像,看著就想上鮮花素果拜一拜。」
「鮮花素果供來我也受,拜就不必了。」景喚坐下后掃視一圈,最後視線還是落在了繁星身上,小姑娘方才就在嘰嘰喳喳,他怎麼能注意不到。
繁星激動得掐住浮蘇拍她的手臂,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浮花園又輕輕拍她一下,頭很自然而然地側向繁星,這樣就顯得她不是故意不給景喚正臉了:「靜下神來,怎麼也是元嬰期修士,怎能這般心性不定。」
要擱平時,浮蘇才不愛去說這些,可今天不是有個景喚在上邊么,她只好多跟繁星說話,這樣才能藏頭露尾不是那麼顯眼著痕迹。好在繁星現在顧不上她,一個勁地在那欣賞佛子,姐兒愛俏,這話說得真不錯。滄海界的禪宗與現代的禪宗有些不同,既不拘葷素,也不禁婚嫁,甚至也可以像景喚這樣不剃光頭,所以姐兒們愛俏也愛得的。
在場的幾位元嬰期女修哪一個不是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呢,俊美無匹的見多了,這光明聖潔如法相的殺傷力居然也能所向披靡。
景喚此行說是為探討破丹結嬰的法竅,但事實上他的主要目的只有一個——找到那個在自己未得到上世傳承前,就把自己給吃干抹凈還不負責任的女修!重修大道自然要進行,但那女修找不到,景喚心中始終堵著那麼一口氣。他如今已經得到上世的傳承,自然有了上世的脾氣,他上世的脾氣應該不怎麼好。
把在場的女修都看了一圈,還真沒找著個對得上號的,那年匆匆一眼匆匆數語,慌亂之間什麼也沒記住。傳承了上世的脾氣,景喚哪容得有人隨隨便便佔去便宜,雖然他也沒吃虧,但沒吃虧和被佔去便宜不能互相抵消。
既然沒找到對得上號的,景喚便踏踏實實地與在場眾修士說破丹結嬰法竅,浮蘇在旁邊偶爾吱聲說一兩句,既不言談引人注目,又不會沉默得顯眼。這一回倒真讓浮蘇吃了個安心,原來青蔥少年真沒記住她的模樣,這真真是極好的!
吃干抹凈后最擔心的是什麼,當然是負責任,而且禪宗的大能和佛門其他幾個宗門有太多不同,現在的浮蘇只要一想到自己隨隨便便把一禪宗大能給推倒了,就從眉尖直顫到心尖上,連魂兒都酥了多半——不是美的,是嚇的。
禪宗的大能們,真的不帶跟人商量怎麼玩的,那都是一言堂,沒商量的主兒。
太虛峰頂的會面散場后,浮蘇腳步都不帶停一下地離開,回到廬山,她左思右想心裡惶惶然,這事兒還真不好跟誰說,跟誰說誰能守得住啊!她跟上元真人也並不是很親近,所以跟師傅說這條路也走不通,至於跟繁星他們這樣熟悉的小輩兒說,那就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里了。
她現在就想找個人商量商量怎麼應對,是躲是避,如何躲如何避?那位可是大能下世,只要修回上世功法,就有可能找到她,她不想被找出來啊!別問她為什麼知道景喚在找她,她真不是自作多情,景喚特地盯著女修們打量,總不會是為將來找雙修伴侶而事先相看的。
推倒轉世重修的大能一點錯也沒有,有本事只管推,誰吃到誰佔便宜,可這跟禪宗的大能們講不通的呀。依據禪修們的德性,一旦有那麼一天,她的下場必然是凄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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