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都市孤兒

晚風清冷，儘管是夏季白天氣溫很高，卻依然無法阻擋夜晚的清冷，對於中小城市來說晚上十點鐘之後，燈火就漸漸少了。商店早已經陸續關門，高樓大廈的燈光一盞盞熄滅，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天色很不錯。

流浪人群是每個城市必可少的，即使是小城市，它的流浪人群依然不在少數，一堆廢棄的水泥管子裡面正居住著這樣一群「都市隱士」。一個嬌小的身影快速跑了過來，雙臂緊緊抱著一堆東西，踉踉蹌蹌的差一點摔倒。

「阿傑，阿傑！」那是一個小女孩，緊張兮兮的四處看著，輕聲呼喚著。

「我們在這裡。」黑暗中幾個聲音傳了過來，小女孩急忙就要跑過去，忽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辮子，小女孩一時不提防疼得叫了出來。一個腰圍比得過老母豬滿臉橫肉的肥胖男人抓住了她的小辮子，看著她懷裡緊緊抱著的幾條麵包怒聲道：「小丫頭片子，老子好心收留你，給你吃給你穿，沒想到你竟然吃裡爬外，偷了我的東西給外面這些小癟三吃。看老子不打死你。」另外一隻手中提著一根雞毛攤子狠狠地落在了小女孩身上。

「肥豬！助手！」幾個七八歲的小孩沖了出來，為首的一個大概有八九歲，長得頗為強壯，但是蒼白的臉色表示他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營養不良帶給他的影響並不是不存在的。

「阿傑！」女孩忍不住叫了出來，手中的麵包用力扔了過去，被叫做阿傑的男孩急忙接住扔過來已經有些發硬的麵包順手塞給了身邊比自己還要小的孩子們，自己卻快速沖了過去。「肥豬，把你的臟手從她身上拿開！」阿傑指著那個胖子大聲呼喊著。

胖子不屑的撇撇嘴道：「小癟三，你給我聽好了，這個吃裡爬外的丫頭現在在我的麵包房裡面幹活，吃我的穿我的，如果我不再收留她，他會和你們這些小癟三一樣整天吃不飽穿不暖，睡水泥管子。哼，她是我的工人，老子想打就打。那些剩了幾天的麵包我都打算扔掉了，但是老子扔掉的麵包也不願意給你們這些癟三吃。」

胖子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面前一群激動的孩子冷冷的道：「怎麼？生氣了，你敢動我一下嗎？只要你們敢動老子一下，老子馬上就開了這個鬼丫頭，讓她跟你們一起挨餓受凍。」

「阿傑，你每年快點走吧，老闆不會把我怎樣的。」小女孩可憐兮兮的看著面前一群孩子，八九個不滿十歲的孤兒，就連孤兒院都不願意要他們。而且這裡的孤兒院，也養不起他們，沒有人支持，沒有經濟來源的孤兒院幾乎形同虛設，現在甚至被一家公司強行購買了地皮作為商品房開發地了。

「菲菲，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不能讓你再受這個肥豬的欺負了，就算是餓死，也不能讓你每天被這個混蛋打罵了！」那個阿傑眼神中滿是堅定，大聲道：「絕對不能讓你再受苦了！」

「啊-」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阿傑已經將他撲倒在地，這個瘦瘦的男孩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他壓在地上，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幾個孩子再也忍不住了一起沖了上去，雖然人高馬大，胖子還是被那七八個孩子打得鼻青臉腫，但是孩子畢竟是孩子，片刻工夫就被那個胖子三拳兩腳的打趴下了。

狠狠一腳將最後忍痛撲上來的阿傑踹出幾米遠，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絲狠狠的道：「你們幾個癟三竟敢跟我動手，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是龍虎道的挂名弟子，就憑你們這些癟三也敢在老子面前動手。哼，以後別叫我看到你們這些癟三，見到一次我就打一次。還有你，你這個好吃懶做手腳不幹凈的臭丫頭，從今往後你可以跟他們在一起討飯了，也省了老子一天三頓飯。」胖子說著提起雞毛攤子狠狠的敲了一個那個女孩，聽著她發出一聲慘叫笑眯眯的走開了。

「撲通！」剛剛走出兩步的胖子莫名其妙的摔倒在了地上，慢慢爬起來的胖子看著平整的馬路撓撓頭喃喃自語道：「真是***怪了，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搡牙。」「撲通！」又是兩步，胖子再次摔倒了。

「菲菲，以後你又要跟我們一起睡水泥管子了，你會難過嗎？」從地上爬起來的阿傑看著滿臉淚水的菲菲心裡倍感難過，每天他都會將麵包房分給她的那些微不足道的食物和剩下不要了的乾麵包偷偷的拿出來給自己等人分享。可是她自己卻要忍受那個肥豬老闆的百般虐待，他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菲菲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不過以後你們就吃不到麵包了，這是最後一次了。阿傑，還疼不疼？」

「不疼，哎喲-」菲菲的手碰到他的胳膊，阿傑立刻跳了起來，周圍的小夥伴紛紛笑了起來，菲菲手裡還拿著那些被小夥伴們放在一邊的乾麵包，「準備一下我們要開飯了！」「好！」

「媽媽，這麼晚了他們在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不回家？」忽然間一個幼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傑等人有些惱火的順著聲音看來過去，只見一個四大小的男孩一身潔白的衣衫，頭戴寶石箍胸前還帶著一個閃閃發光的白玉護身符。背後跟著一個比他略微小一點的男孩，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俊美的面孔絕對讓人羨慕，他們背後跟著一男三女，每一個人都會讓人眼前一亮。

「因為這裡就是他們的家。」一個美艷的夫人輕輕拉住男孩，男孩依然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他們的家人呢？剛才那個壞蛋為什麼要欺負他們？讓他摔筋斗真是便宜他了。」

幾個孩子警惕的看著看過來的幾個大人，阿傑立刻站了起來擋在那個女孩面前大聲道：「你們要幹什麼？不許你們欺負菲菲！」

二十四五歲雙鬢帶著幾縷銀髮的英俊男子朗聲笑道：「如果我想欺負她，天底下還沒有幾個人有能力保護住她。告訴我，你最寶貴的是什麼？」

阿傑愣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小夥伴們高聲道：「是我們的家，我的夥伴們！」

「你想要他們過得好一些嗎？」那個男子繼續問。

阿傑愣住了，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男子微微一笑道：「如果說我可以給他們一個舒適的環境，但是這個環境必須要用你的性命來換取，你願意嗎？」

「不要！」那個被叫做菲菲的小女孩立刻跳了出來道：「不准你們傷害阿傑！」

「我只是要你們中一個孩子付出自己的性命，其餘的就可以得到美好的生活。你們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樣住在寬敞明亮的房子裡面，每天都有好吃的好玩的，還可以上學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怎麼樣？你們中間只要有一個願意站出來的，我就可以讓其他孩子得到幸福。」那個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深深地看進了那些孩子純真的眼中。

菲菲大聲道：「不要相信他的，大人最會騙人了，他們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你真的可以讓他們得到幸福嗎？」那個叫做阿傑的男孩站了出來，雙眼緊緊盯著那個奇怪的男子，後者微微點頭道：「你不信嗎？在你們眼中我就是神，是萬能的神，我可以實現你們的願望，讓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在你們付出出之後才行。」

揮手間一個火球出現在他手中，周圍頓時間明亮了很多，看著他們吃驚的樣子男子微微一笑道：「我甚至可以讓你們變得很強大，這種東西不算什麼，只要三五年時間你們完全可以製造出來比這更大的火球。」說話間那顆火球猛然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在地上留下一個大坑。

一道白光飛了出來籠罩在他們身上，一群孩子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痕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渾身上下舒適的彷彿在做夢。阿傑狠狠的咬咬牙道：「你真的可以讓他們得到幸福，我什麼都聽你的！」

男子微微點頭，看著這群瘦瘦小小的孩子點頭問道：「那你們至少要告訴我什麼叫做幸福？」

什麼叫做幸福？一群孩子頓時間愣住了，片刻工夫一個小男孩怯生生的舉手道：「每天可以吃到麵包，不用睡水泥管子。」

「不會被胖豬欺負！」「有很多很多小朋友和我一起玩。」「我想上學！學校裡面有很多小朋友。」「我想要回家，可是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我想吃烤腸！」「有漫畫書看。」

「你想要得到什麼樣的幸福？」男子看著面前唯一的女孩，因為只有她和阿傑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

女孩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的夥伴輕聲道：「我想永遠和我的小夥伴們在一起。」四周頓時間靜了下來，女孩輕聲啜泣道：「我不要他們離開我，一個也不要！我不要阿傑離開我，哪怕每天睡水泥管子，吃乾麵包，我也不要他們離開我！爸爸媽媽走了，我不能讓他們走！」

阿傑大聲道：「傻瓜，笨蛋！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們呢，我可是這裡的老大！」

看到其他孩子臉上的激動神色，男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錯的孩子們，「我有兩個兒子，一個三歲，一個四歲，如果你們中可以打過他們中任何一個，我就讓你們過上別的孩子過不上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