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信寄託哀情,歸家萬事清凈(4)
徽宗攜黃裳之手,來到御善閣,徽宗對左右道:「請諾衣娘娘前來,陪朕與黃愛卿飲酒。」左右忙道:「是!」不多時,諾衣來到殿中,但見那諾衣神情黯淡、嚲袖垂髫,秀目低垂,片刻之後,諾衣神色變得欣喜,此時那諾衣俊眼修眉,文彩精華,別有一種風流秀曼。諾衣俯身對徽宗施禮道:「臣妾拜見陛下!」徽宗道:「諾衣娘娘平身,去見過黃大人。」諾衣面露笑容,輕步來到黃裳面前,躬身道:「諾衣見過黃大人。」黃裳俯身還禮道:「在下不敢,黃裳拜見娘娘!」
徽宗喜道:「娘娘入宮已三年多了,近兩年來,娘娘一直寡言少語,鮮有笑容,為何今日如此高興?」諾衣道:「這兩年來,臣妾時常感覺心口疼痛,前些時日臣妾去道觀求了兩副葯,服用后,感覺好多了,所以心情也就好了。」徽宗驚道:「娘娘染此疾病,為何不告訴於朕?」諾衣道:「陛下為國操勞,日理萬機,臣妾不想再拖累陛下,所以未稟報陛下,還請陛下贖罪。」徽宗憐惜道:「娘娘一片孝心,朕實為感動。但以後娘娘不可再這樣了。」諾衣道:「是,陛下。」
徽宗高聲道:「黃愛卿乃是朕在朝中最寵愛之臣子,諾衣乃是朕在宮中最寵愛之皇妃,有你們二人在,朕朝中宮中將永得安心!」黃裳離座拜道:「多謝陛下厚愛!」諾衣淡淡一笑,道:「陛下,臣妾願彈唱一曲,為陛下和黃大人飲酒助興。」徽宗喜道:「好,我已許久未聽娘娘的歌聲了。這彈唱曲目朕要親點,就唱那首《解佩令》。」諾衣輕言道:「是,陛下。」
侍從取來琵琶,諾衣輕撥琴弦,開口唱道:「臉兒端正。心兒峭俊。眉兒長,眼兒入鬢。鼻兒隆隆,口兒小、舌兒香軟。耳朵兒、就中紅潤。項如瓊玉,發如雲鬢,眉如削、手如春筍。姐兒甘甜,腰兒細、腳兒去緊。那些兒、更休要問。」
一曲唱畢,徽宗面色欣喜,道:「朕聽這曲子,只覺得這曲子是專為諾衣娘娘所作,諾衣自入宮以來,為朕消解了許多憂愁呀!」諾衣道:「臣妾只是侍奉陛下後宮飲居,而黃大人卻是侍奉陛下江山,究起根來,臣妾只是為陛下消解小憂小愁,而黃大人才能為陛下消解大憂大愁呢。」徽宗哈哈笑道:「娘娘人美話甜,甚合朕意,今日娘娘疾病又愈,朕更是高興。黃愛卿文武雙全,忠義為國,有你二人在,朕還何愁之有?」諾衣道:「陛下,黃大人出使歸來,一路辛勞,臣妾想敬黃大人一杯,為黃大人洗塵。」徽宗喜道:「不要敬一杯,要敬三杯!」諾衣道:「是,陛下。」
諾衣來到黃裳面前,為黃裳斟滿一杯酒,自己又斟滿一杯。諾衣臉頰低垂,眼望黃裳,輕言道:「這第一杯酒,願黃大人侍奉陛下江山,萬代千秋,牢不可破!」諾衣說完一飲而盡。黃裳忙飲完杯中酒,道:「臣無德無能,蒙陛下厚愛,臣願為陛下江山粉身碎骨,萬死不辭!」諾衣將酒杯斟滿,道:「這第二杯酒,黃大人為陛下大業,出使北國,路途遙遠,黃大人一路辛苦了,臣妾這杯酒為黃大人接風洗塵。」諾衣說著再飲一杯。黃裳飲完杯中酒,道:「多謝陛下,多謝娘娘對黃裳厚愛,黃裳感激不盡。」諾衣又斟滿酒杯,道:「這第三杯酒,願……」諾衣停了一下,呢喃道:「陛下,臣妾今日不知為何如此不勝酒力,剛飲兩杯,臣妾已不知所云了。」
徽宗笑道:「娘娘儘管敬酒便是,不必說祝辭了。」諾衣道:「是,陛下。」諾衣舉杯對黃裳道:「我敬黃大人第三杯酒。」黃裳俯首道:「多謝娘娘!」徽宗大笑道:「難得娘娘今日如此高興,來,咱們君臣三人共飲三杯。」
三杯完畢,徽宗道:「黃愛卿,諾衣娘娘歌聲若何?」黃裳道:「娘娘歌喉婉轉和悅,琴聲裊繞悠揚,臣曾聽說孔子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韓娥之歌『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今日聽娘娘彈唱,方知世上真有如此美妙之音樂!」徽宗笑道:「朕初聞諾衣歌聲,與愛卿感覺相同。」諾衣道:「既然黃大人如此誇讚,那臣妾再談唱一曲,獻於陛下與黃大人。」徽宗嘻笑道:「謝過娘娘!」
諾衣彈奏琵琶,唱道:「落花浮水樹臨池。年前心眼期。見來無事去還思。而今花飛起。淺螺黛,淡燕脂。閑妝取次宜。臨簾風雨閉門時。此情***知。去年今日落花時。依前又見伊。淡勻雙臉淺勻眉。青衫透香肌。才會面,便相思。想思無盡期。這回相見好相知。相知已是遲。玉肌花臉柳腰肢。紅妝淺黛眉。翠鬟斜嚲語聲低。嬌羞**時。伊憐我,我憐伊。心兒與眼兒。綉屏深處說深期。幽情誰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