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門謠
第24章天門謠
謝修弋吃飽喝足，酒也醒了大半，此時抬手關上了床頭燈，大手一撈，讓她靠在自己身邊，親了親她的額角，「去洗澡？」
柯姣此時渾身上下都痛，還汗津津的，紅著臉，縮成一團，累得連話也不想說。
「怎麼不說話？」
她微惱，說出來的聲音卻有氣無力，「謝修弋……」
柯姣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憤怒地轉了個身，脫離他的懷抱，想下床自己去洗澡。
可腿才剛一落地，她整個人就立刻無力地滑了下去，差點砸到床頭櫃。
還沒回頭，就聽到身後傳來某人一連串低低的誘人笑聲。
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羞紅了臉。
「你還走得動的話，那丟臉的就該是我了。」
謝修弋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很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向浴室。
柯姣摟住他的肩膀，被他的話裡有話弄得滿臉緋紅，可心裡又忍不住覺得開心又幸福。
還有一點說不出的……忐忑。
放了水，他很快抱著她一起躺在舒適的浴缸里，她背靠著他，眼睛轉著轉著，很自然地就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謝修弋像是完全掌握著她所有的心裡活動，此時竟然悄悄地就將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溫柔地摸了摸。
安靜的環境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心裡一緊，又很暖。
「謝修弋，你難道……不覺得現在太早嗎？」
上次古奈問她謝修弋有沒有和她求婚的時候，她還以為謝修弋並未將這些事抬上日程，可卻不知他早已比誰都嚴肅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情，「你現在剛拿到新人獎，第一張EP馬上要發行，是事業黃金期的起步階段，如果現在……」
許許多多的藝人，為了打拚個人事業，極少顧忌兒女情長，也對緋聞避之不及，生怕自己在粉絲心中的形象被破壞，人氣一落千丈，而且藝人的個人生活，一般也要在經紀公司的嚴格控制和掌握之下。
「如果現在我就和你結了婚，有了孩子，你們就成了我的拖累。」
他打斷她的話，「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柯姣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回過頭看他。
「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比現在就擁有你和孩子的家更幸福的事情。」
他專註地看著她，「至於其他的……天王？偶像？粉絲的男神？其他人怎麼想我的與我何干？經紀公司也根本捆綁不住我。」
「柯姣，我只想做一個好的音樂人，好丈夫和好爸爸。」
她認真地聽完他說的話，沉默一會，聲音低低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他挑了挑眉。
「我……我會做好準備的，」她輕輕握住了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拋下了所有的害羞，「我也會做一個……好太太和好媽媽。」
「嗯，」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戲謔地勾了勾嘴角，「我認為，按照我踢球的水準，基本上就是一擊即中，過段時間差不多就能去醫院做檢查了。」
柯姣惱怒地瞪了他一下，卻被他視作是曖昧的信號，她還未來得及逃開，就再次被他一低頭惡狠狠地吻住了嘴唇。
第二天天亮，差不多她剛要睡下，他就準備起床洗漱去工作室工作了。
柯姣雖然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是卻並沒有馬上沉沉睡去，此時側躺在床上看著他在浴室洗漱換衣的身影，卻反而越看越清醒了。
「再看我就不去上班了。」他用修長的手指一邊扣扣子，側頭看了她一眼。
她一怔，哪裡還能再看他，紅著臉氣鼓鼓地轉過臉去裝睡。
謝修弋看著床上那團包著被子的糰子，嘴角一直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等到要出門前，他走到床邊隔著被子抱了抱她，低聲說，「我走了。」
「別回來了。」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來。
他一回家她就得慘遭毒手的染指好嗎……
「真的？」
「……」
「我會早點回來的。」他低下頭親她露出來的耳朵。
某人今天有點不同尋常的肉麻，她在被子里被他的動作攪合得心臟砰砰直跳，想了想，還是探出頭去叫住他。
「怎麼了？」謝修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人不舒服？」
「……不是，」她這時掀開被子，下定決心，「你爸爸今天就要回美國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他立即就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這麼多年你對他抱有的心情很複雜，我也知道我不是你，沒法如此切身體會這種心情，但是……你都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了，所以我現在說的話也不怕你生氣，」
她抱著被子，一字一句地說，「昨天我邀請他來看了你的頒獎晚宴，他很高興。」
「我看到他露出了很欣慰的笑容，是真心的笑容，你不在他身邊，他沒有必要逢場作戲。或許他以前做錯過很多事情，但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以後自己也會做一個父親，人都有被原諒的機會，一輩子太短，錯過就真的是錯過了。」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她無比緊張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卻發現他的神色里看不清任何的喜怒。
他究竟，會不會給他的父親一次機會？
這世界上，唯血緣雙親是唯一的，永遠不能被推翻。
她希望他能懂她心中所想。
過了良久，謝修弋突然走過來，伸出手，無比用力地，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裡一般的，抱了抱她，
「笨蛋。」
在工作室工作了一上午，謝修弋長吁一口氣，和Jim他們打了一聲招呼，摘下耳機，走到工作室外去透氣。
站在窗戶邊靜靜地看了一會樓下的車水馬龍，他的神色終於微微起了變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一會，才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中年男人的應答聲，背景音里還有機場的航班播報聲。
他的目光輕輕閃爍片刻，「是我。」
那頭的謝父聽到他的聲音后，徹徹底底愣住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修弋？」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一向從容不迫的中年男人，這個時候卻彷彿徹底慌了手腳，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思路也徹底亂了，「你，你是不是在工作？很忙？」
「還好。」他簡略回答。
兩人一時又陷入沉默，謝父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聲音里根本掩飾不住開心，「昨天晚上啊，小柯叫我來看你的頒獎晚宴，恭喜你獲獎，那首歌我也聽了，真的很好聽，以前我看你玩音樂，還以為你是在瞎搗鼓，沒想到現在真的是當做事業來做，還做得那麼好，真棒啊，一點也不像我五音不全。」
很多很多的話，帶著長輩的啰嗦，又很真摯，謝修弋聽在耳邊，不禁又回想起小時候的時光。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受過父愛，曾經謝父不忙碌的時候，也曾陪伴過他玩電玩，也去學校看過他打球，後來父母離異，謝父還在法庭上強烈要求他跟著自己。
他既然是謝父的兒子，骨子裡的內斂應該都是隨謝父的，將心比心，或許謝父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直用認真的目光看著他，可那些歲月，一直到認識柯姣之前，他都對謝父避而不及，永遠留給對方一個背影。
但是因為有了她，他才覺得，或許他已經慢慢不再需要對這個世界那麼戒備，不用對自己的父親那麼疏離。
因為她給他的溫暖，他才願意漸漸去打開心房，相信他曾嗤之以鼻的東西。
不知不覺，這個電話打得他手上的手機都發燙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聽，偶爾謝父發問，他也會簡略地給出回應，哪怕是幾個字，也能感覺到謝父的喜悅。
那麼多年沒有過交流的父子，在這個時候，卻並沒有顯得多麼多麼的陌生。
「啊，」
這時，他突然聽到謝父發出一聲嘆息，難掩遺憾，「我要登機了。」
「嗯。」他應了一聲，「我也繼續去工作了。」
差不多應該是掛下電話的時候，可謝父卻根本不想掛，依舊在電話那邊重複地說著些他之前已經聽過的話。
「你去登機吧，誤機不太好，」
他的一隻手握住了門把，聲音雖是如常般低冷，卻頓了頓，說，「柯姣說，之後你再來T市出差，她下廚做菜給你吃。」
謝父愣了愣，過了一會，笑了起來，可笑容里彷彿有一些哽咽，「好好，我一定會來的，一定。」
「再見。」他說。
「修弋啊，」謝父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謝謝你，還有……幫我謝謝小柯，雖然和她接觸時間很短暫，但是我已經明白為什麼你會選擇她，你找到了那麼好的小姑娘，我真的很為你高興。」
「我啊，一直是個很自私的人，也是個非常糟糕的丈夫和父親，想找真正的伴侶，不想委屈自己，哪怕離婚也要去追求，但卻沒有想到這會給我的孩子造成什麼傷害，」
謝父沉默幾秒，無比認真地告訴他，「不過啊，真是太好了，我的兒子，比我幸運多了，也比我負責多了。」
收起電話，謝修弋站在門邊，靜靜地想著剛才的那個電話。
在遇到柯姣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竟然還有一天會主動拿起電話，打給那個他一直以來都對其抱有複雜感情的父親。
就像謝父說的，他真的很幸運，找到了一個他願意用所有去換去珍惜的女孩子。
真想快點回家啊。
從前，他只喜歡一個人待在自己的房間里，或者在外忙碌，不願回家。
可是現在，每天每天，他都想早點回家，早點看到她。
打開工作室的門，他剛想去問Jim下午的工作安排，卻見Jim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都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屏幕。
「怎麼了？」他反手關上門。
所有人這時都回頭看著他，Jim更是一臉凝重，「你過來看新聞。」
走到電腦屏幕前，他便看到娛樂新聞上，正顯現著一組圖文新聞。
「今晨，據圈內人士爆料，昨晚剛在風雲榜頒獎盛宴上獲得最佳新人獎的人氣新人男歌手謝修弋，和網路古風男歌手Djay可能為同一人。兩人聲線經過技術分析后發現極其相似，性格特徵也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同一人，那麼謝修弋極有可能是找Djay作為自己代唱。作為樂壇目前風頭最勁的新人，謝修弋的唱功一直為人驚嘆，而這一爆料並非空穴來風，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而且作為附贈消息，謝修弋早已金屋藏嬌，有一位已經處於同居階段的女友……」
謝修弋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則消息，看著他的照片，和狗仔偷拍到的柯姣的背影的照片，目光愈來愈沉。
十有八九，他已經猜到這位爆料的圈內人士是誰了。
當昨晚柯姣告訴他時新在電梯前和曾倩表達自己強烈不滿的時候，他心裡隱隱約約就覺得這位從他出道后風頭就被他壓制著、已經忍到極限的素質不佳的歌手，可能腦子裡已經在想著採取旁門左道來扳倒他了。
畢竟，他今年很快就要發行個人EP，一旦發行，誰都再也無法阻擋他勢如破竹的發展了，時新只有選在這個時機孤注一擲，才可能對他的發展造成影響。
果然，今天就出了這樣的新聞。
Jim和工作人員也都看到了他的臉色，Jim沉吟片刻，此時說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謝修弋淡然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打來電話的曾倩，「回公司。」
等駕車回到公司，只見公司的正門前已經圍滿了記者，他將車子駛入地下車庫，從車庫的電梯直達到會議室。
一走進會議室，就見公關團隊、老闆、曾倩和時新全都在場。
落座后，眾人皆沉默不語，老闆托著下巴，目光銳利地看著神色始終平靜的謝修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修弋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一副難掩落井下石快感之情的時新，淡然回答，「沒有。」
「你的網路古風歌手身份，簽約之前我們的確都是知道的，」老闆的目光此時微微閃爍，「但是因為惜才，所以我們沒有禁止你繼續使用Djay這個身份，不過我們一直都很小心地保護著這個秘密，畢竟，現實和網路的重疊，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標榜，難免落人口舌，你會被指責愛財想紅等。」
「老闆，我認為，如果始終是以網路歌手的身份，從網路到現實發展線下活動的，實在是很正常，也不會引人反感，但是最開始是網路歌手，卻突然直接以另一個身份從現實出道，那不就是在欺瞞大眾了嗎？」沒等老闆說話，時新卻突然玩世不恭地說了這麼一段話，「哪怕他在現實和網路的人氣都很高，粉絲也會出現抵觸心理。」
謝修弋抬頭看了一眼時新，沒說話，而曾倩則是恨不得直接一掌拍上這張小人得志的嘴臉。
「嗯。」老闆沉吟片刻，看樣子也是認同時新說的話，「還有，謝修弋，那個被拍到的女孩子，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謝修弋眼皮也不抬，「嗯。」
「從個人的角度，我完全不反對你戀愛或者結婚，但是從你的發展來說，公司難免需要考慮這會不會影響你的人氣，畢竟，作為一個單身的新人男歌手，肯定會比一個已婚的新人男歌手要抓人眼球。」
辦公室的所有人都在沉默，公關團隊也在緊急地查看著網路上現在的情況，曾倩更是焦頭爛額，一邊恨得牙痒痒，一邊又無可奈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呈現著極端鎮定的謝修弋卻突然再次開口了。
「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
在所有人訝異的目光和時新不可置信的眼光里，他目光銳利，「我會對所有人承認事實，並放棄其中一個身份。」
老闆一怔，目光卻意味深長起來，其他人也似乎領悟了他的意思。
「另外，我的原則不會退讓，我要保護我的未婚妻和家庭，避免任何形式對她們造成的影響。」
柯姣中午左右從酒店醒來之後，洗了澡，吃了點東西，便回到了家裡。
原本想打開電腦看一會電影和視頻等晚點做飯的，可目光一低，她卻發現視頻廣告上打出的一條今日娛樂新聞。
看完了整條新聞，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涼了。
謝修弋的另一個身份Djay，竟然被曝光了……連帶著她，竟然也被曝光了……
從未感到如此驚慌，她「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謝修弋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可能已經回公司和公關團隊開會制定應對媒體的回應了。公司會雪藏他嗎？到底是誰曝光的？是時新嗎？他馬上要發行EP專輯了，專輯還能如期上市嗎？
這樣的曝光，就算她這個圈外人，也能知道是一件對他很不利的事情，她真的很擔心他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還有，她會不會真的成為他的拖累？
太多太多的念頭，全部都在腦中瘋狂地轉著，一直關注謝修弋消息的柯父柯母也立即打來了電話，很擔心地詢問她情況，可沒有從謝修弋那邊獲得任何消息的柯姣卻也沒辦法給他們答案。
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家裡這樣苦苦等待著，她理了理亂髮，想去隔壁找芮優和古奈商量一下，可敲了門，卻發現他們兩個根本不在家。
而微信群里，知道內情的岱華等人也都焦急地詢問著她情況，她無法回應，只覺更沮喪。
沒有任何能夠商量的人，她慢慢地走回家裡，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覺得心裡很難過。
早晨，她還能那樣輕鬆地觸碰他的眉眼，她還能看到他淡淡的笑容，聽到他戲謔的調侃，被他有力的雙臂擁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現在，她被曝光是他的女友，接下去或許會被越挖越深，被爆出她是作家，個人生活也可能會被徹底影響，她或許再也沒法自由輕鬆地寫作。
可是，比起這些，她真的更害怕他會失去他最愛的音樂。
或許愛一個人到極致就是這樣，無論自己的處境有多困難，卻永遠覺得對方所失去的才是最可怕的。
一個人木然地從下午一直呆坐到晚上，連雙腿都發麻了，她卻突然聽到了家裡的開門聲。
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朝門口跑去，幾乎是衝進了謝修弋懷裡。
謝修弋一手準確地抱住她，一手關上門，還得了空調侃她，「今天是怎麼了，這麼主動地投懷送抱？」
柯姣聽到他的語氣還是那麼輕鬆，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看他，聲音都是緊繃的，「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圍堵？家裡的地址有沒有被曝光？你老闆他們怎麼說？……」
一連串的問話，她卻發現他的神色始終都很鎮定。
「讓我先喝口水，」擁著她走進廚房，謝修弋倒了杯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流理台，「沒有晚飯？」
「我沒做……」她抓著他的衣角，「我快擔心死了，哪還有心情做晚飯啊？」
倒是他，發生了這種大事，怎麼還是這樣一幅沒事人的樣子。
「我很餓，」他喝完水，眨眨眼睛，「你不給我吃飯，我哪有力氣和你說事情。」
柯姣聽了他的話一愣，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謝修弋本想繼續逗逗她，可看她實在是驚惶無措，還是嘆了口氣，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機。
「答案都在電視機里。」他如是說。
柯姣心中疑惑地看向電視機，卻發現電視機上正在播放他接受採訪的畫面。
「謝修弋，聽說今日你被爆出和網路古風歌手Djay實為同一人，還傳出你已經有訂婚的女友！」
「謝修弋，請問這些事情是真的嗎？」
「這個爆料在粉絲中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粉絲都非常驚訝憤怒……」
「請問今年夏天你的EP還會如期上市嗎？……」
被所有的長槍短炮這樣圍堵著，風暴中心的人卻還是像此刻懷抱著自己一樣淡然鎮定，柯姣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心中的驚慌已經慢慢開始消退。
他就是心智這麼強大的人，只要他在的地方，再多的陰霾也會消散。
「的確，三年前我用Djay這個名字在網路古風圈開始唱歌，今年年初我在樂壇出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的確是Djay，更多你們想知道的答案，我今天晚上八點整會在網路語音平台YY上說明。」
說完這句話，他就在保鏢的掩護下撤離記者的圍堵，而作為他經紀人的曾倩便趁虛頂上來，替他告知了所有人YY頻道的號碼。
聽完那個號碼，她慢慢側過頭，「……曾倩報的是我的YY頻道？」
「嗯，」他摸了摸她的發尾，聳了聳肩，「是你的。」
所以說……她的兩個身份，今晚也要被迫公之於眾地重疊了嗎？
當紅新人歌手謝修弋的神秘女友=網路言情小說作家菠菜？
「所以，」
他收緊手，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裡，低聲在她耳邊問，「害怕嗎？」
害怕嗎？
在他這樣問她的時候，她也同樣在心裡問自己。
她曾想要的生活，是平靜而不被驚擾的，只要每天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就很知足了。
可在遇見了他，被他捲入他的世界的那一天開始，其實這個願望就已經被徹底改變了。
縱使她知道他會竭盡全力保護她，她也會不可避免地會被更多的目光所包圍，被不同的人所指指點點，生活也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樣平靜。
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只要在他身邊，她就願意鼓起勇氣陪著他一起，去面對所有的不平靜。
他若成王，她就是他身後堅強守護著他的王后。
良久，她看著他，用力地搖了搖頭。
「已經做好準備，和我一起面對所有了？」他微微展顏，「被人指責，被人轟擊，被人圍堵，可能要面對這些，你在心裡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她也回給他一笑，「跟著你那麼久，我也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會被小困難就嚇得驚慌失措的菠菜了，不拿出點當家夫人的氣魄，又怎麼能說是謝修弋的女朋友呢？」
「更正，」他低頭親親她的嘴角，「是未來的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