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視頻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第2章 視頻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珠寶?

我輕輕皺眉,揚聲和剛進衛生間的傅祁川道:「祁川,衿安姐來了,我先下去看看。」

幾乎是下一秒,傅祁川就闊步出來,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

「我去就行,你別管了,去洗漱吧。」

在我面前素來沉穩內斂的男人,聲音夾雜著一絲難言的情緒,似煩躁又似緊張。

我心頭升起異樣,「我洗漱過了,你的牙膏都是我幫你擠好的,忘了?」

「好啦,那一起下去吧,免得讓客人久等。」

我拉著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樓梯是旋轉設計,下到半彎處,便能看見穿著一條素白連衣裙,優雅大方坐在沙發上的傅衿安。

她也聽到動靜抬頭,笑容恬靜,視線落在我與傅祁川牽著的雙手時,手中的水杯一抖,少許茶水灑出來。

「啊……」

應該是有些燙,她手忙腳亂間低呼一聲。

傅祁川猛地抽走手掌,慌張又急切地跑下樓,從她手裡把水杯拿走,「怎麼這麼蠢,連個杯子都拿不穩?」

語氣是嚴肅冷厲的,卻不容置喙地抓著傅衿安的手就去洗手池,用冷水沖洗。

傅衿安無奈,想抽回手,「我沒事,大驚小怪的。」

「閉嘴。燙傷不注意是會留疤的,知道嗎?」

傅祁川冷斥一聲,依舊沒有鬆開。

我站在樓梯上,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有些晃神。

有什麼畫面闖入腦海里。

是我們剛結婚時,我得知傅祁川胃不好,就開始學做飯。

雖然家裡有劉嬸,但劉嬸做飯不太合他胃口。

初學做飯,總是難免切到手,或者燙到哪兒。

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鍋,滾燙的油順著我的動作,盡數翻滾到肚子上。

衣服濕了一片,燙得我齜牙咧嘴。

傅祁川聽見動靜,只走過來,一如既往地溫和:「還好嗎?你去處理一下吧,我來做就好。」

溫柔體貼,但平淡無波。

我偶爾會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我偷偷喜歡他許多年,日記本上無數情緒都有關於他。

能嫁給他,已經很滿足了。

只以為,他是生性寡淡內斂。

……

「我給衿安小姐倒的是檸檬水呀。」

一旁,劉嬸的自言自語拉回我的思緒。

視線不知何時變得模糊,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叫我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看。

他分明是親手從傅衿安手中抽走的水杯,卻因為關心則亂,連水溫是熱是冷都無心分辨。

我深吸一口氣,緩步下樓,似笑非笑地覷著他們,「老公,劉嬸給衿安姐倒的是檸檬水,冷的,沒法燙傷。要不然你再擔心下會不會低溫凍傷?」

我想忍,實在沒忍住,出聲嘲諷。

傅祁川動作一僵,這才鬆開手,躲避著我的眼神,責怪傅衿安,「冷水倒手上了也叫?只有你這麼嬌氣。」

傅衿安嗔了他一眼,柔和地看向我,「他就是這樣,喜歡小題大做,別管他。」

話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個光看做工就價值不菲的絲絨禮盒遞給我。

她笑容溫婉,「這個,物歸原主。」

我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指甲頓時陷入手心。

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視頻里的女人,是傅衿安?

再抬頭時,我遮掩下情緒,想笑,卻笑不出來。

昨晚,我還逼著傅祁川把項鏈拿回來,此刻,項鏈就這麼在我手裡,我居然生不出一絲一毫的輕鬆感。

我眼神探究地看著傅祁川,他眸光諱莫如深,而後伸手將我攬過去。

「喜歡嗎?喜歡就收著,不喜歡就隨便送給誰,反正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我再重新給你買禮物。」

「好。」

我抿了抿唇,當著傅衿安終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又或者說,是給我自己留面子。

一時半會,我也分不清傅衿安今天來這一趟的目的。

是真心覺得她不該收這條項鏈。

亦或是,在宣告些什麼?

見狀,有什麼情緒在傅衿安臉上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她莞爾一笑,「我還生怕這條項鏈,讓你們之間生出什麼誤會。目前看來是沒有,那我就先回去了。」

劉嬸送她出去。

家門合上的那一刻,我從傅祁川手臂下脫離出來,「你不是說,是替賀廷拍的嗎?而且,衿安姐不是結婚了嗎,她什麼時候也成為了賀廷爛桃花當中……唔!」

他不由分說地吻上我的唇,硬生生打斷餘下的話。

又急又凶地強勢佔有,似在發泄什麼一般。

在我連呼吸都困難時,他才微微鬆開我,輕撫著我的腦袋,開口認錯,「是我騙了你。」

他將我攬進懷裡,「她離婚了,我怕她想不開,才送禮物給她。」

我一愣。

明白了視頻里,他所說的那句「恭喜重獲新生」是什麼意思。

我抿唇,半信半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他篤定地回答,嗓音溫潤,不疾不徐地解釋,「你應該知道,她母親當年是為了救我才出事的,我不能不管她。」

這個事,我倒是聽劉嬸提起過。

傅祁川生母因難產去世,他五歲的時候,傅父再娶,對象是傅衿安的母親。

雖是后媽,待傅祁川卻很好,視如己出。

甚至在傅祁川遇險時,豁出性命去救傅祁川,成為了植物人,一躺就是這麼多年。

如果是因為這個。

也算說得通了。

我瞬間如釋重負,又忍不住委婉提醒,「傅祁川,我相信你只是為了報恩,也只把她當姐姐。」

……

那條項鏈,最終被我丟進了儲物間。

也許,是我的疑心並沒有徹底消失。

只是暫時壓了下去,很容易在反覆積壓后的某一天,捲土重來。

鋪天蓋地的。

沒想到的是,這天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實習就進了傅氏集團的設計部。

和傅祁川結婚也沒有影響我的職業規劃。

四年下來,已經是設計部的副總監。

「阮總監,吃飯也不叫我?」

這天,我在公司食堂吃午飯,大學室友江萊端著餐盤,扭著細腰,風情萬種地在我對面坐下。

「我吃了趕著回去出設計稿呢。」

見她對我一陣擠眉弄眼,只得無奈道:「幹嘛?」

「我上午聽人事部的說,設計部總監人選已經定好了!」

她明艷的臉上喜笑顏開,「我猜肯定是你,這不就提前來恭喜你升職嗎?苟富貴,互相旺。」

「任命通知書下來之前,誰說得准?你聲音小點。」

部門總監這個月中旬離職了,大家都說,這個位置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了。

我自己也有幾分信心,但又怕有什麼萬一。

「怎麼說不準了?別說你是總裁夫人,」

她說到後半句時壓低聲音,因為我和傅祁川結婚的事並沒有公開,外界只知道傅祁川寵妻,卻不知他的妻子是我。

而後,又滔滔不絕地吹噓起我來:

「就你入職后做出來的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品牌設計、私人定製兩手抓,多少公司暗戳戳想挖你呢!傅氏憑什麼不給你升職?」

江萊話音剛落,我和她的手機同時一響。

——任命通知書。

她看見郵件上的這幾個大字時,眼睛一亮,興沖沖地看著看著,眉心皺了起來,有些憤憤不平。

「傅衿安,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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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南枝傅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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